周乐诗是让她把她……
“不行!”元君舒回答得极其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饮马涧河水冰冷,周乐诗想要用那河水平复燥.气。
那只会让她的身体更受其害,将来落下病根儿,想都不用想。
元君舒怎会允许?
“有连菡在,你放心!”元君舒道。
连菡一定能治!一定能!
元君舒在心里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仿佛只要这样说了,连菡就一定能够治好周乐诗。
周乐诗无力地闭上眼睛,再没有多余的气力与元君舒争辩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将要一直这样混沌下去,她努力地用理智与之抗争,却怎么都挨扛不住那霸道的药性。
最终,周乐诗也唯有在元君舒的怀里喘.息的份儿。
眼看魏军营盘就在前方,没有异样。
看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事……
元君舒的心绪,更踏实了些。
如今,唯有周乐诗的身体,让她牵挂。
坐骑颠簸,颠得元君舒浑身像要散架。
周乐诗却仿佛对这一切无知无觉。
她的身体,该是正在经历怎样可怕的事?
元君舒痛苦地想。
然而,元君舒何尝不在经历着可怕的事——
周乐诗的呼吸格外急.促,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像是刚刚烧开的滚水。
何止是滚水?
滚水可有这样馥郁芬芳的气息?
滚水可有这样柔软玲珑的身体曲线?
元君舒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有些晕乎乎的。
皆因,怀中的周乐诗太过……诱.人。
这样的情形之下,她竟对周乐诗生出了无限旖旎的心思……当真可耻!
须知,周乐诗是为了她,才这般的。
她怎么能这么想象呢?
元君舒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刺痛感唤回了她的清明。
常常吐出一口气,元君舒暗道惭愧。
然而,紧接着,另一缕思绪又抢占了她的心头。
人的想法就是这样奇怪。
意识到周乐诗中了那腌臜东西之后,元君舒心心念念想的,唯有尽快赶回大营,召来连菡,让她救治周乐诗。
即便稍通药理,知道那腌臜东西旨在刺激人体欲.望,只要得以发泄就可解除;即便对周乐诗情根深种,恋慕至骨子里……元君舒从来都没有想过通过自己去疏解周乐诗所中的那脏东西。
就算是这样,回味起周乐诗竟是宁可身受饮马涧冷水激身之苦,宁可冒着将来落下病根儿缠.绵病榻一辈子的风险,也一点儿都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瓜葛的可能,元君舒的心底还是泛上了许多苦涩的滋味。
到了魏军大营,元君舒什么都顾不得,甩镫跳下马,抱了周乐诗就往自己的营帐里奔。
“速命连菡来!马上!”元君舒边跑,边一叠声地吩咐。
此时军营中,没有多少驻军,他们皆按照元君舒之前的布置,各自领命行事去了。
是以,元君舒抱着周乐诗狂奔的情景,并没有几个人看到。
薛大等人都以为周乐诗中了甲纳酒中之毒,情知刻不容缓,都没命地飞跑着去寻连菡。
元君舒冲进自己的私帐中,将旁人皆都驱走,更严令无自己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她将周乐诗放在榻上,犹不放心地环了周乐诗。
“诗儿?诗儿?认得我是谁吗?”元君舒颤声问着,生怕周乐诗这般昏厥过去。
周乐诗被熟悉的声音唤起了意识。
“元……”她痛苦地难以睁开眼睛。
“是我!”元君舒合了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
周乐诗难受地拧起了眉头。
“诗儿你听我说!连菡马上就到!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元君舒大声说着,“你不能昏过去!那样很危险!你知道吗?诗儿?”
“嗯……”周乐诗气若游丝地应了一声,脸上的潮.红色更秾丽。
元君舒一阵恍惚,慌忙收敛清明。
“诗儿,你随我念!”元君舒急道,“夫功者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得而易失……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
“才者……德之……”
周乐诗无意识地随着元君舒念着。
元君舒的脸,在她的眼前,模糊又真实。
属于元君舒的味道,萦绕在她的周身,让她踏实,却又难受。
“元……君舒……”周乐诗喃喃着。
“我在!”元君舒忙应道。
“你……你、抱着……抱着我……”周乐诗的气息,喷在元君舒的耳畔。
她这样说着,眼中的泪意更甚。
周乐诗觉得,此时的自己,矛盾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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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嫌体正直的小周大人(再见)
小年快乐!今天吃灶糖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