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舒嘻嘻笑:“卿卿,你夫君我是不是很有力气?”
被周乐诗白了一眼。
元君舒爱极了周乐诗嗔恼的模样,心里一乐,迈开双腿走了两步。
周乐诗呼吸一滞,环着她脖颈的双臂,搂得更紧了。
元君舒得意地晃脑袋:“看吧!这几个月在军中骑射不是白练的!本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
周乐诗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殿下还真是洞彻天机、先知先觉啊!”
元君舒哈哈笑着,径自迈步绕到了屏风之后……
“啊——”
帐外,当值的女兵甲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她睁大了迷蒙的眼睛,隔着因为打哈欠而泛起的一层水雾,仰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月,不由得“咦”了一声。
今夜的月亮,好像和往日相比,不大一样了。
朦朦胧胧的,月亮的旁边还有彩云萦绕,月与云像是缠.磨在一处……
那景致,格外地朦胧……旖旎。
且还像是,天长地久,腻烦在一处,不肯罢休似的。
“你傻看什么呢?”旁边的女兵乙轻声唤她。
女兵甲拧过脸来,指指头顶:“你不觉得今晚的月亮,不大一样吗?”
女兵乙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未置可否,而是道:“你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女兵甲警觉起来,紧接着就握住了腰刀的刀柄。
女兵乙哑然。
“不是那种声音,”女兵乙面露不自然,“是那种……”
她是嫁过人的,所以对于床.笫之事是了解的,对于疑似“那种”声音,也比什么都不懂的女兵甲明白得多。
“那种,是哪种?”女兵甲仍不明就里。
女兵乙再次无语,只得摇摇头:“没什么。好生站岗吧!”
“那种”声音,很像是从帐内传出来的……反正不管怎么回事,她们只负责为大帅站好岗,也就是了。
元君舒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日头早升到不知哪里去了。
入目处,是床榻前一地凌乱的中衣、亵.衣,纠缠在一块儿,早就分不清哪一件是她的,哪一件是周乐诗的了。
想到这是昨夜自己拉扯下的杰作,再加上周乐诗的有意配合,元君舒捂住眼睛,痴痴地傻笑起来。
元君舒眯着眼睛,从中指和食指间张开的缝儿中朝地上看,直看得脸上发热。
一股异样的味道,从指缝儿间飘入鼻翼。
元君舒一怔,恍然意识到那是什么,遂抬起手掌来,迎着光亮,看了起来。
指尖上,某种引人遐思的味道,仿佛还未曾散尽,一抹殷红印在上面,仿佛永远不会褪尽似的。
元君舒愕然地圆了嘴,突然之间就明白了那抹殷红是什么了。
她眨了眨眼睛,脊背不由得拔紧。
清明的回归,让元君舒恍然感觉到后背正被一双手臂紧紧环着。
那双手臂来自何人,自不待言。
元君舒极小心地拧转着身体,生怕些微动作吵醒了身后之人。
她好不容易拧转过身子,对上了周乐诗的睡颜。
只看了一眼,元君舒便沉醉了进去。
这样睡熟的周乐诗,比往日清醒时候的她,少了许多的锋芒,却添了几分恬静安然。
元君舒的心,也随着恬然了起来。
她着迷地凝望着周乐诗,又小心翼翼地抬了手臂,抚上周乐诗的后背,轻轻将周乐诗按向自己的方向。
像是即便在熟睡之中,也要紧紧环着元君舒的本能反应,当周乐诗被元君舒轻轻按抚着后背的时候,她鼻腔中小小地哼了一声,像是安心,又像是满足似的,眼睛仍紧闭着,身体却寻着元君舒的气息,窝进了元君舒的怀里。
好乖……
元君舒的一颗心,柔软成了一汪水。
垂下下巴,在周乐诗的发心,印下了一个吻。
或许是因为平日所见的周乐诗,总是那么聪明,元君舒虽然深爱着她,却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周乐诗是个内心里缺乏安全感的姑娘。
指尖上的那抹殷红处,突然一阵热痛。
元君舒攥住了指尖。
周乐诗将自己的全部给了元君舒。而元君舒在无限欢悦的同时,更有一种比欢悦强烈几倍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从今以后,无论贫富贵贱,无论身处何地,无论生死,哪怕是黄泉碧落,什么人、什么事都别想再把她们分开。
从今以后,她,元君舒,要爱着护着周乐诗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从今以后,无论怎样的境遇,她都不会再让周乐诗一个人去承受。
从今以后,她,元君舒,再也不会背对着周乐诗。就算是入睡的时候,也会将周乐诗牢牢地护在怀里,让周乐诗再也不会觉得孤寂、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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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