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西撒丁倾尽全力培养的顶级巫师,他们会经常跟随排名第三的教廷执行者弗兰茨·巴特勒一起探寻虚妄之海上的未知岛屿,而他们的实力自然也正是从这些一次又一次的实战中磨练而成的。
“得了吧,我跟那老头没什么好说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珀西的笑意淡了下来。
他们的谈话自然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路易斯等人的耳中。露西亚悄悄看向面带微笑的菲茨罗伊,他平时最看重自己的权威,但珀西的话竟然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拉蒂默没有回应他,他还是认认真真地掐诀念咒。
“我说,你看不惯那两个姓科赫的家伙,我去帮你杀了他们行不行。”见拉蒂默还是这幅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样子,珀西有些不耐烦。
他口中的科赫是一对在西撒丁臭名昭著的双胞胎兄弟,平日里总爱捣鼓些折腾人的营生手段。
前几天,拉蒂默偶然撞见科赫兄弟在一条阴暗的小巷中倒卖从虚妄之海中捞出的金质鲸骨,这种事关西撒丁重大利益的紧要物品,他们竟然毫不设防地卖给愿意出高价的神秘客人。
那一瞬间,拉蒂默对他们起了杀心。而他不愿意承认的是,鲸骨只是一个导火索,他很早就想将科赫兄弟挫骨扬灰了。
从看到他们强迫一个可怜的少女那天起,这个计划就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在确认自己的布置不会出错后,拉蒂默终于施舍般看了珀西一眼:“你今天心情不错。”
“是吗?”珀西还是无意识地笑着,“你可以理解为,我在安慰你,毕竟等到明天,你就要让出蝉联多届的切磋会冠军了。”
“那东西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放下心结后,拉蒂默也有了跟珀西攀谈的兴趣,“路易斯主教并不喜欢我们,他不太想跟我们说话。”
他用的是“我们”,而非“我”。
“好吧,那你干脆弃权好了,反正我也不是太想跟你动手。”珀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听到这,菲茨罗伊的眼中闪过一丝隐藏很深的愤恨:“路易斯主教就是这么光明正大地厚此薄彼吗?”
“谁是‘此’,谁是‘彼’?”路易斯的语气波澜不惊。
“您应该对那个叫凯瑟琳·格林维尔的巫师印象颇深。”菲茨罗伊笑了,他的牙齿很白,在不定的阴影下闪着森森的寒光,“她曾经数次出入您的居所,您不会以为没人看见吧?”
他并不知道凯瑟琳还曾进入过施泰因之心,否则他一定会将此事告知阿道夫·圣维特斯。
路易斯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她很漂亮,不是吗?”
露西亚本来对菲茨罗伊的不敬态度很是不满,闻言,她无比惊讶地看向路易斯,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主教刚刚说了什么?这是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话吗?
菲茨罗伊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一时有些拿不准路易斯是不是在说笑:“啊哈……”
他本来对凯瑟琳很是怀疑,毕竟,作为被格林维尔家族抛弃的瑟西养女,凯瑟琳应该是最有可能知晓瑟西下落的人。
但路易斯的态度让他有些捉摸不定,在瑟西刚到塞勒姆时,那个艾维斯将她藏得死死的,连自己都差点被蒙蔽过去。如果凯瑟琳真的和瑟西有什么关系,路易斯不应该是这样一幅不咸不淡的态度。
他将满腹的疑虑突进肚子中,歇了继续跟路易斯打口舌官司的心思。
瓦尔特对他们的争端视而不见,他皱眉观察着参赛者的状况。
“还好,没什么人将私仇带到比赛中……”将印有珀西与拉蒂默的影像划走后,瓦尔特继续检视剩余的参赛者。
界牌的时限其实非常短,他担心一些巫师会因为斗殴而滞留在树林中。虽然被那些怪物击败后并不会死去,但实力远在新人之上的克劳狄都还未醒来,受伤的巫师们想要恢复过来恐怕需要更长的时间。
如果不是沙利叶在施泰因之心中笃定地告诉他,鲁伯特树林中的雾气对巫师有益,他才不会同意推行这个古怪的赛制。
“咦?”正当他以为每一个参赛的巫师都老老实实地奔向终点时,几个奇怪的画面突然闯进了他的视野。
露西亚也被吸引住了,她看向影像:“那不是凯斯宾·海耶斯吗?”
凯斯宾患有某种类似侏儒症的疾病,露西亚对他印象很深。不仅如此,他还老是喜欢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由临时执行者组成的卫队逮捕过他很多次,露西亚也因此经常听到他的名字。
凯斯宾在的地方,卡米拉一定在。菲茨罗伊虽然不在意这个有些疯癫的矮人,但他无法不在意实力超群的卡米拉,于是他也凑了过来,想看看卡米拉和凯斯宾究竟在干什么。
凯斯宾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从未到过的丛林,遥远的天际盘悬着漆黑的风暴,周围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
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幻境,一定是那对阴沉的双胞胎弄出来的,没想到东撒丁的人还有这种本事,是他小看了他们。
“不会真以为这能困住我吧?”凯斯宾狞笑着,他正打算拿出自己的匕首,这时,一根棒球棍朝他的后背狠狠砸来,凯斯宾被砸了一个趔趄,翻倒在地。
他好像听到了厄林兴奋的叫喊:“快,砍他呀,布伦达!”
凯斯宾恼羞成怒地爬了起来,幻境出现隐隐的震荡。
“该死,我一定要把那个小白脸的手脚都卸下来!”他眼神阴狠,重新握住匕首,朝着眼前的虚空狠狠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