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秀灵深深鞠躬，连日来的阴霾终于透进缕缕微光。

宁秀灵被京城博物馆彻底舍弃了。她原以为遭遇困境后老东家会伸出援手，却没想到最先划清界限的正是这个曾经引以为傲的靠山。

“顾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宁秀灵望着眼前的男人，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高兴摆摆手掏出手机：“去顾青烟那边报道吧，我和她打过招呼了。”

按下发送键时，他忽然注意到屏幕上连续弹出的二十几条工作群消息，每条都@着顾青烟。

这位全能总监正扛着整个公司的运营重担，十几个主播的策划案、流量数据、商务对接像雪片般压在她案头。

高兴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转身拨通了曹丽云的内线电话。

“丽云，我们需要给嫚雨配个帮手。”他摩挲着钢笔沉吟：“要能在专业度和管理能力上与她比肩的，你那边有合适人选吗？”

“早该这样了。”曹丽云翻着绩效考核表叹气：“她现在同时跟进三十个主播已是极限，再这样下去要么累垮，要么只能砍掉半数项目。”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不如让嫚雨自己推荐？她在直播行业人脉广，说不定能挖来老同事。”

当顾青烟推开总裁室的门时，整个人像被抽了线的木偶般跌进沙发。手机从她指缝滑落，屏幕还亮着五个未接通的商务电话。

“老板您可真会挑人。”她扯松领带苦笑道：“宁秀灵现在全网黑料满天飞，虽然能蹭热度火一把，但给她洗白绝对会反噬到你身上。”

见高兴要开口，她竖起三根手指：“别跟我说企业家信誉那套，您两千万粉丝的账号可比十个宁秀灵都金贵。”

高兴把冰咖啡推到她面前：“所以需要你帮我找个平衡点。”

他调出猎头网站页面：“比如先找位能替你分忧的副总？”

顾青烟举到唇边的杯子突然顿住，深褐液体在杯中晃出细碎波纹。

顾青烟诧异地望向高兴，对方神神秘秘的模样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随手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发尾在台灯下泛着暖光：“跟我还卖关子？当初要不是为了帮你，谁要留在这么累人的公司？魅影传媒的活都没这么折腾人。”

“其实是想给你减负。”高兴清了清嗓子，指尖无意识敲着红木桌面，"最近看你加班到凌晨的次数太多了，打算招个副手。”

“招人？”顾青烟停下转笔的动作，突然觉得这个提议不坏。

上个月她连续熬了三个通宵，这会儿眼下的青黑还没消退。

她突然探身向前，目光灼灼：“先说好，要是招个草包来，我立马辞职走人。”玻璃窗外透进的阳光在她镜片上闪过，映出几分凌厉。

高兴笑着往后仰进椅背：“这不就指望你推荐吗？你在魅影传媒的老同事里……”

“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顾青烟翻着手机通讯录，指尖在某个名字上顿了顿，“苏岚，业内顶尖的营销策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