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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傅教授解惑析缘由 周天瑞慷慨诉实情(1/2)

周天瑞带着一家人忙忙碌碌地过了一年,又到了年底盘点资产的时候。恒昌企业棉纺厂。恒昌机器制造公司风雨雨的,但收益颇丰呢!只不过大多数的资金都变成了积压在仓库里的机器了。

周天瑞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企业逐年发展壮大,前程可期;忧的是机器制造尚未成功,仓库里积压着价值数百万的纺机,何日才能变了现。自己年事已高,很多时候是力不从心了。他时常会觉得胸闷心慌,偶尔还会头晕目眩,记忆力也大不如前了。人啊,不得不服老呢,该把身上的担子分解给了几个儿子了。

他设想自己只任董事长一职,朱宝根当副董事长兼管五金公司;周培康任总经理总揽公司的管理,兼管机器制造公司;周伯夷管理棉纺业,周毓隆和周祖康主管理纺机制造。另外,他聘请业界高手卢仲霖管理德仁纱厂。手下十来个经理、副经理中,他还是最信任伯夷。伯夷能应用现代管理技术来管理工厂,与培康管理的工厂风格不同,却与穆鼎丞如出一辙。

大年初三,紫汀花园灯火明媚,客厅里人满为患。周天瑞把儿女亲家都请到家来,还特别请了方鹤松夫妻来家聚会。方鹤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兴奋地讲着国货运动的各种好处,很是得意地说着他开办国货市场的前景。

傅教授却很是不以为然地说:“一个国家的实业是靠质优价廉的产品受民众追捧的,如果,仅靠民众的爱国之心来扶持,又能维持多久呢?”

“但毕竟是个有效的救命办法!”

“经济是靠实业市场的成长而强大起来的,不是靠搞些什么运动就会强大起来的。”潘景瑜不以为然地说。

“你家今年的利润该是很丰厚的。”方鹤松对周天瑞说。

“咳,总算完整无缺地活了下来。”周天瑞把自己研制纺机的经历简要地叙说了一遍。

傅教授感叹道:“作为实业家,你也算是佼佼者了。可叹的是,就连你都是为能活下来而惊喜,那么众多的中小企业岂不都死于非命么?”

周天瑞听得此言脸色瞬间暗淡了,说:“唉,我也只能算是勉强维持罢了。说来惭愧,这几年越做越不行了,一年比一年难做了。这不,实业银行也叫财政部拿去了。多亏你之前提醒我,转手了银行全部的股份,要不然我全家十来个人含辛茹苦地干了几年,只换得一摞道林纸印的债券而已。可我是实在搞不懂,民营实业发展了就能多缴税收,政府应该支持才对呀,为什么政府老是来跟百姓争利呢!”

傅教授说:“蒋先生搞的是统制经济,实际就是用行政权力直接干预经济,实行高度专制的战时经济模式,达到统揽全国经济之目的。当然,这种经济模式能够削弱新军阀搞的地方独裁经济,他不这样搞就难以解决地方军阀割据各自为政的问题。”

“他用民营企业的钱来购并民营企业,用民营银行的钱来收购民营银行,空手套白狼就把民营银行和企业都拿走了。”

“这个宋部长是搞自由经济的行家里手,却用自由经济的手段建立了统制经济体系……”傅教授叹息道。

“要命的是实业家越做越赔钱啊。搞金融、炒房产、炒地皮、炒债券、炒期货,炒股票却都赚得盆满钵满的。这样下去,谁还肯老老实实地投资实业呢!”

“哎,做金融的也是有好有坏,有挣钱的有不挣钱的,不能一概而论呢。你看到的是表象而已。做实业的毕竟稳当,做金融的风险太高,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傅教授说。

“你是有所不知!做实业的每到年关就好比到了鬼门关,各路讨债鬼都找上门来,实在是难以承受呢!”方鹤松说。

“比方说……”

“银行和钱庄的利息是定规要付的吧,一个铜板都少不得,一日都拖不得。”

“利息是多少呢?”

“总要百分之二十!”

“如此高的成本,做实业的还能有多少红利呢!”

“这还不算。你要开工厂得给各处的衙门送红包烧锡箔灰,还有多种税捐杂费要开销。你看今年实业界的状况,倒闭的纱厂竟有十来家!”

“棉织厂倒闭不是纺出来的纱或织出来的布卖不出去,收不回成本的原因么?”

“要说这几年国内棉纱、棉布的市场还真是不错的。老百姓对粗纱的需求逐年上升,尤其是农村。过去农村的织户是要自己纺了纱再织布的,而今是买了我们出产的棉纱直接就可上机织布。织出来的布又薄又光洁,比原先那种厚重的土布卖相好多了。这布远比洋布抗磨耐用,价格又低于洋布;因此,深受短裆朋友和农户们的喜爱。华商厂产的纱主要还是卖给了这个档次的客户。”

“既然市场不用愁,那应该盈利丰厚才是啊,为啥纱厂还会这样接二连三地倒闭了呢?”傅教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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