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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一次(一)(1/2)

炽热的手指轻触微凉的肌肤, 来自于温莎指尖的触碰,虚虚实实若有若无。他细细地轻抚过莱昂内尔脸颊的每一寸,从高挺如同山峰的鼻梁,到柔软的唇瓣和下巴下的沟谷。

浓郁的气味渐渐升起,仿若山谷之间升起的袅袅氤氲。甜美的香气在狭小的室内飘荡, 闻起来无比美妙, 好似甘醇的美酒般醉人。

温莎头晕目眩,胸口剧烈起伏。来自于身体深处那原始且难以抑制的冲动,被这甜美的香气渐渐唤醒。

手放在胸口, 就能够感觉里面那只小兔子在乱蹦乱跳。它一下一下, 疯狂地撞击胸腔, 几乎要撞断胸骨, 破膛而出。温莎拼命呼吸, 反而吸入更多更香甜的气息。他脸颊烧了起来, 连带头脑都被烧得模糊不清。

“该死!”温莎趴下身体,狠狠地在莱昂内尔脖颈之间嗅闻一口。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味道确实是来自于莱昂内尔身上的味道。

但那不是给莱昂内尔身体上涂抹的药膏香味, 而是一种复杂的甜蜜香味。这让他想起来在秋叶湖, 两人肌肤相亲的那些日子。那个夏天,莱昂内尔身上也是带着这种甜蜜的香味,不过没有如今这样浓烈。

温莎当然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 四肢发软浑身发烫,额头上的热汗津津。上一次, 是什么时候?和莱昂内尔分手之前?

想起来, 也已经有一年多。温莎捧住自己的滚烫的面颊, 决定不要去冲做冷水之类的事情亏待自己。

“不许醒……”手指摁住莱昂内尔的双唇,温莎轻声呢喃。他的声音虽说有些沙哑,却不容置疑和反抗。“乖乖躺好……然后……”

被蒙住双眼的莱昂内尔双唇紧抿,似乎感受到了身体的重量。但是来自于“灵魂连接”的暗示,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温莎的命令。

作为灵魂连接的主人地位,温莎可以轻易地命令并控制他。反过来却不一样。

温莎撩起自己长袍的下巴,轻轻叼在嘴里。

【圣光术】

温莎扭头看了一眼门,伸出修长的手指,发射出魔力丝线。门闩被魔力丝线牵引,尽职尽责地反锁房门。温莎坐的凳子和那个小衣柜,都被用来抵住房门。甚至连通气窗也被关上。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放下所有的矜持和疑虑,缓缓地坐了上去。

【圣光术】

莱昂内尔难耐地轻喘着,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他被绑住四肢,几乎是整个都被钉在床上,丝毫没有办法反抗和移动。他的热汗濡湿了绑住眼睛的布条,也濡湿了捆绑住他身体的那些。

“不许出声……”温莎捉住莱昂内尔的下巴,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他的牙印既深又圆,好像盖了一个印章在上面似的。在他汗水画成的袅绕白雾之间,两人的喘息声相互交融。

莱昂内尔吃痛闷哼一声,但他没有叫出声。他没有办法叫出声。温莎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使用他的身体,如同在使用一只羽毛笔,一把木头尺子,一根碾磨粉末的铁柱。莱昂内尔只是没有生命的工具,并没有作为人类的一切权利。

【圣光术】

结束之后,温莎双手撑住莱昂内尔的胸膛,好久才缓过气来。

莱昂内尔浑身好像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连他身下的被子和脑袋下的枕头都被汗水弄湿了一大片。

“你要感谢苏珊娜女神。”温莎捉住莱昂内尔的下巴,拇指轻轻拂过自己的齿痕,“该死的混账东西。为什么他们要你活着呢?”

好不容易等大腿内侧的颤抖平息下来,温莎决定去洗个澡。他现在的味道一定不太好闻,但他的脚尖刚刚接触到地面,就被一阵酸软给打败。他差点直接跪了下去,幸好双手抓住床柱才没有撞伤膝盖。

一手扶住酸软的腰,温莎勉强站直。恶狠狠地瞥了莱昂内尔一眼。“真是个惹人讨厌的家伙!”他低声嘟哝了一句,挪开堵门的柜子和凳子,从此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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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文牧师推门而入,立即被屋内浓郁的气味呛得捂住口鼻。“圣光在上啊!这味儿也太浓了啊!”他含糊不清地抱怨着,走到莱昂内尔床边,“大人物,你醒着吗?”

原本应该留守的温莎不在这里,而且看起来已经离开了好久。莱昂内尔已经被捆着,床头上的蜡烛早已熄灭多时。

若是长庚星荣光还在这里,一定会嫌弃屋内光线黯淡。即使是白天,他都要点着蜡烛或者油灯读书。现在看来,他整个白天都不在这里。就这件事情上,德里文从不多嘴——他也有需要保存的秘密。

莱昂内尔点点头,没有说话。

德里文牧师扫视了一圈莱昂内尔的身体,在莱昂内尔的衣服和皮肤上有着许多已经干枯的各种体、液痕迹。“看来你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他拿掉莱昂内尔眼睛上的布,看见的一张神色复杂的脸,“我们不让你下床,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认为你可以开始走动。”

“不捆我了吗?”莱昂内尔冷冷地说,“也不会……不……我不确定。我这是怎么了?”

“当事人都不确定,”德里文牧师解开莱昂内尔四肢的束缚,小心地把他扶起来,“我更不能确定啦!我想,可能是你在做梦。你梦见了什么。”

“不,我不知道。”莱昂内尔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如果那么是梦境,触感也未免太过于真实。还有,这房间里的味道,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吧?”

“哦,我当然知道。”德里文牧师端着凳子,踮起脚尖打开通风窗口,“你也知道嘛,不就是……咳……总之看你的情况就知道了,你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吗?要我说,身体苏醒是一个好兆头,不许为此感到羞愧。”

“不是我的气味,”莱昂内尔低下头,手肘放在膝盖上,“是另一个男人的。我很熟悉这个气味,是……”

扶住床柱,莱昂内尔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是艾德里安。”他的脸上,写着满怀希望的神情,“没错,这是他的气味。”

“这都可以分辨出来?”德里文牧师轻快地跳下凳子,伸手扶住莱昂内尔,“人们经常会把幻觉当成是真实,才会有各种各样不靠谱的迷信出现。有的人还声称自己看见了圣光,听见了圣光的启示。这些家伙的最终归宿只有——疯人院。”

“不,我没疯。”莱昂内尔没有底气地反驳道,他尝试着走出一步,立即被自己的虚弱无力惊到,“不,或许是我疯了。但是我更愿意相信——那是我的真实感受,而不是我因为过度的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我也经常产生幻觉,特别是我喝醉的时候。”德里文牧师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经常看见丹古堡的城堡在跳舞,可是从它们的角度看我,在跳舞的人是我。所以你认为那个事情是你所看见的,实际上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莱昂内尔将嘴唇抿成一条刻薄的细线,他全身都缺乏力量,每一个关节都疼得要命。特别是曾经遭受过各种酷刑的膝盖,他现在完全是依靠过人的意志力而站着。勉强地挪动他残破的身躯。

艾德里安,还活着。莱昂内尔如此自我安慰地想道,“而我,会找到他。”他低声开口,把想法说出来,“这里除了几名医生和兰德尔,几乎没人会来。我认为……”

“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好好地恢复身体机能,”德里文牧师抢白道,“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嗯?你以为你在床上躺了多久,嗯?重病长期卧床的人,总是会产生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德里文或许是对的,但莱昂内尔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和德里文争辩,他不想把力气花费在无所谓的事情上。在德里文牧师的搀扶之下,莱昂内尔一步步地走出这个困了他五个多月的房间。

“我们的脑子经常会欺骗我们的心灵,因为这样会让残酷的现实好过一点。这叫——心理安慰。小心阶梯……”德里文扶着莱昂内尔走下楼梯,把他带到一楼的房间。“幻想或许是美好的,可你总得要面对现实。等你恢复好了,可以到处找找看,他在不在。”

莱昂内尔陷入沙发当中,面相熊熊燃烧的壁炉。房间里确实没有一点温莎存在的迹象,桌子上还放着葡萄酒,还有一碟子小饼干和一碟子蜜饯。温莎不喜欢吃蜜饯,而且小饼干看上去也太甜。

德里文先给莱昂内尔倒了一杯酒,递到他的手中。“医生认为,你可以喝酒了。”他打趣地说道,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为了禁酒令解除,我们干一杯如何?哦,对了!”他飞快地跑到厨房,端出来一个小锅,“这是最后的病号餐,你今天还得吃这个。先对付一下,明天我找人来给你做点别的。”

莱昂内尔双手捧住酒杯,轻轻地晃动被子。殷红的酒液在杯中旋转,好似舞娘的裙裾。由于房间太大,人又太少。才刚刚九月底,德里文牧师就把柴火烧得很旺。因此,客厅里不需要其他光源,也不会显得太黯淡。

“你现在为谁效命?”莱昂内尔抿了一口葡萄酒,喝起来有点甜,像是餐前酒,“是谁在为这一切付钱?”

“哦,我说是你的艾德里安,你相信吗?”德里文牧师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不顾莱昂内尔惊诧的目光,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信!因为付钱的人是罗兰德女王陛下,她认为你已经归顺于她,所以允许你的效忠。现在罗兰德女王陛下正在等待你恢复,好让你去解决掉白鹿公爵呢!”

“不要骗我,既然能够三个月拿下南境。北地的军团竟然五个月毫无进展?”莱昂内尔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一名败军之将,又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做这些事情呢?”

“真的,皮尔逊先生,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点。别装蒜了!”德里文牧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由于他过于激动,倒得太快,把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啊,该死!我是说,除了你,我不认为谁可以做到。”

“提摩西·崔德威呢?”莱昂内尔问,“他不能做到?”

“他失踪了,而且战争也不是那家伙指挥的!”德里文牧师气哼哼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指挥官是以前钢铁玫瑰骑士团的人!他以前是一名圣骑士,在二十来岁的时候,经历了古德斯城的战争,就脱团跑了!”

莱昂内尔一听这个描述,就大概知道是谁。他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静静地听德里文牧师抱怨。

“这家伙,竟然想不开,跑到北地去做了个雇佣军。”德里文牧师说,“北地人雇佣了他的部队,并且让他做指挥官。这只能怪去年冬天北地的红狼公爵战死在北冰原骸骨军团的入侵战斗里。而他的长子才六七岁!”

“看来斯刚第王国,损失十分严重。”莱昂内尔冷冷地说,“我知道北地红狼公爵换人的事情,也认识那名指挥官。他完全可以继续为王国效力,他不是声称自己效忠于女王吗?”

“事情就出在这里,可麻烦了!”德里文牧师往嘴里塞了一块小饼干,“唔,要是别人懂我的饼干,我非宰了他不可。所以,投诚的三个圣骑士团队,自然也不想要那家伙来动自己的饼干。他们还想要继续做指挥官,当然里面不包括钢铁玫瑰骑士团。”

“兰德尔怎么样了?”莱昂内尔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关切,“我最近看到他,好像他状态不太好。”

“他不能用‘不好’来形容,”德里文牧师若有所思地沉思片刻,“他现在的状态,应该用‘适得其所’这种词来形容更加贴切。提里安法师协会庇护着他呢!作为维克多大法师的伴侣,他搬到朱诺斯城住去了。虽说他现在没有了钢铁玫瑰骑士团的职务,只是一名普通的圣骑士,我看他日子还过得挺滋润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莱昂内尔有些揶揄,“我猜,现在在东部平原,钢铁玫瑰骑士团、新月骑士团和圣石骑士团,都是在做做样子。谁都不想拼尽全力决一死战,因为他们对于新女王的效忠誓言,还没有那么牢固。”

“猜对了!你果然是最了解圣骑士们的人呀!”德里文牧师兴奋地拍了一下莱昂内尔的后背,“要不我说,怎么罗兰德女王陛下改变了主意,让你去制住他们呢?现在钢铁玫瑰骑士团里,利奥波特·福特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团长职位。他巴不得永远这样呢!既有军饷,还能当团长,也不用出生入死!现在的钢铁玫瑰,不过是残花败柳!”

虽说莱昂内尔知道的德里文牧师说的是事实,但听见有人当面评价自己曾经的部队,莱昂内尔还是感觉有些难过。

“那么战锤牧师团呢?”莱昂内尔说,“就什么都不做,待在后方开始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顺便可以八卦议论其他团的长短了吗?”

“我没接到出征命令,莱昂内尔·冯·皮尔逊。”德里文牧师拉下脸,他的面孔在火光当中十分严肃,“战锤只有三十六名牧师,我们不可能平均分配到每一个部队里。有时候,也就顾不上小尾巴,只能保护重点。”

“你的重点在这里?”莱昂内尔冷冷地说,“在凯拉尔城里?”

“是的,在你身上。”德里文牧师不满地叫道,“我总算知道艾德里安为什么讨厌你了,我救了你的命!你难道一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吗?你以前不这样啊!”

“抱歉,”莱昂内尔垂下眼睑,睫毛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我大概是反应过激了。”

“好,你是病人,我不和你一般计较。”德里文牧师抱着酒瓶咕咚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继续说,“我得走了,先回去,给罗兰德女王陛下报告。明天应该会有人来接你,这间房屋是罗兰德女王陛下向提里安法师协会租的。”

听见“提里安法师协会”,莱昂内尔双眼发亮,紧紧盯住德里文。

德里文赶紧咬住下唇,以防自己说漏嘴说更多。“时间不早啦!”德里文牧师赶紧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我明天会和来接你去公馆的人一起走!你应该可以面见罗兰德女王陛下,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莱昂内尔冲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德里文牧师行了个礼,飞快地融入黑夜当中。他临走之前,朝着莱昂内尔旁边的屋子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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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德女王陛下端坐于王座之上,透露出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威严。她十二三岁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一名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她身材娇小,举止庄重,目光坚定。

莱昂内尔跪在她的殿前,让她拿着利剑轻轻拍击自己的肩膀。锋利冰冷的钢铁,离他的脖子不过一吋之遥。只要罗兰德女王陛下愿意,她完全可以割伤莱昂内尔。

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最后的赐福话语出口时,剑锋故意擦过脸颊。凉风刮过之后,是灼热的痛感。

罗兰德女王陛下手指擦过他的面颊,殷红鲜血浸透了她的纯白手套。

带着几分疑惑,莱昂内尔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在没有君主的同意之下,直视君主是不被允许的。女王陛下当然发现了他的小小举动,可她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对故意划破莱昂内尔的脸做出任何解释。

罗兰德女王陛下已经足够宽宏大量,对于反对她的人来说。她不仅赦免了莱昂内尔的所有过错,还恢复了他钢铁玫瑰骑士团圣骑士的身份。

在恢复圣骑士身份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莱昂内尔要再度出征。

作为女王陛下,罗兰德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挥手让莱昂内尔退下。他后退几步,走到门口才转身离开。却在眼角的余光之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鹭宫里,很少有人会穿着朴素的斗篷。那个人不仅穿着斗篷,还在他走动的时候,从斗篷下面露出法师们喜欢穿的长袍下摆来。莱昂内尔感觉有什么东西让他喉咙发紧,让他不顾一切地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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