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就是想借机打人!
白棠撇了撇嘴, 心下早已把祝治这人啐了个遍, 照他那毫无技巧的打法定会把人打成猪头。正腹诽着, 她手上又抽了余常安几耳光,再唤了几声,岂料余常安这小子皮极厚,任她如何抽也抽不醒,反倒是将自己的手打疼了。
见此,她只得祭出杀手锏——
拉开余常安的衣袖, 举起那条结实的手臂,白棠扭头对戚念道:“来。”
戚念表情很是为难, 怯诺诺道:“不吃人……”
“傻东西, 谁叫你吃人了?你忘了平时?”白棠竟语塞, 连唤倒霉孩子过来。
在戚家几日,她知道这孩子最爱咬人了, 当初谁骂就咬谁, 凶得很!
戚念这才反应过来, 迈着小步走近,他也不客气,对着余常安手臂狠狠一口咬下。
“啊!”
只听一声惨叫, 余常安如诈尸,直挺挺竖地起身子,嘴中还嚷嚷着:“别吃我。”
“余小哥, 你在说什么?”白棠打断道。
余常安望向她, 不觉镇定了许多, 迷迷糊糊的视线也清明了许多,但看着她的容颜,他也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脸上火辣辣。
“这是……何处?”
他喃喃道。
白棠道:“我们醒来后在墓中。”
余常安瞪大眼,呼道:“墓!”
白棠盯着他,反问:“正是,余小哥可是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脚下净是古怪之物,它们面目扭曲,扬言要食我的肉。”余常安边忆边道,看白棠盯着自己,只觉心下没底,有些发羞。
一时,他眼神慌乱闪躲,搓了搓还有点疼的脸庞,侧目看向正背对他的祝治,只见祝治双肩微微颤抖,嘴中还不停唤着那位唐文造大哥。
余常安顿时忧眉,暗道:唉,爹与唐大哥总道祝治大哥狡诈,是个没良心之人,可谁想遇险时,他竟如此担心旁人。
好个天真的少年。
白棠拎着戚念,努力憋笑,却终是忍不住笑出声,露出同情的笑,眼底满含对祝治那厮的嫌弃。
“唐兄!唐兄啊!”
祝治语调担忧,表情却因憋笑而十分扭曲。他将唐文造脑壳往地上几撞,正打算再呼几巴掌,不过好在唐文造在这之前转醒。
唐造文皱着眉,捂着疼痛的脑袋,抬头注视几人,哑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祝治反问:“嗨!说得都嘴干了,你说是这么回事?”
唐文造一头雾水,视线扫向四周。他们几人正处于一石室之内,室内空无一物,只是有些白骨骷髅。
“封公子与张先生他们呢?”唐文造又问。
祝治难得正经,道:“我们与你一样,何醒来时就已分开。”
余常安一拍脑,忽地道:“莫不是有人与我们下了迷药,随后将我们仍在此地?”
唐文造摇头:“不可能,我并未发现有。”
祝治也道:“呵,我怎能可能栽在这上头?此处出路未知,与灰岩镇相隔几里?咱们这么多人哪里有那闲情一个个扔这儿?若是借机杀了岂不更好?”
“那……”余常安发懵。
祝治打断,无奈道:“嗨!得了,想不通就别想,不如去寻其他人。”
这时白棠已与戚念出了门,举着火把往另一扇门去寻,祝治等人则跟在后头。祝治这人盗贼出身,眼尖会看东西,原先与狼对峙并未细看,而现在顺着火光看去,他一眼就见她佩刀是雅刀。
他眼微眯,摸了摸下颌,望了久久。
此刀在央国少见,但定国许多,而此刀锻造不凡,刀身瞧不见也不知是何所制,但刀鞘极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他眸光一沉,暗道:这三位姓白的姑娘——
看来也藏得深呐。
不过稍纵即逝,祝治又与往常一般,蹑手蹑脚推开一扇门。
“这墓怎么设了那么多室?”
余常安边走还边感慨,白棠则以刀敲开门,如此保持一定距离,也算能保住一些安全,以防意外。
听人祝治说,这大墓都有设暗箭毒气,稍不小心就会一命呜呼。对于未知,她自出王家变得小心谨慎,尤其是被牙婆拐后。
“怎么什么都没有?”
祝治推开几扇门,却依旧空空,或是有些破罐与骸骨,这可不免扫了他的性质。
“这是一、二?”
白棠顿步,抬头望着顶上扭曲的字篆,有些是一,而有些是二。
祝治道:“一、二,央国葬事中代表生死,想来这墓主是想以此为轮回好重生。”
这是奇怪。
白棠瘪嘴,且不说一二代表生死,就说人死又怎可能重生?简直是无稽之谈,就算是修士,要想使人重生也许机缘与天成,除非那人运气好,命道托衬,运气加身。而至于具体如何重生,她也不知。
余常安“咦”了一声,只见右侧最后一扇门中赫然停放着一具棺椁。见此,几人面面相觑,随后走入其中。
这间石室极大,周遭满是残卷,石壁雕刻图样,这走近细看才发现是一个女子捂着脸的画面,还有穿人衣的狐狸指挥仆人。而那棺椁也被钉的严丝合缝。
白棠抚摸那刻痕,觉得此迹非初始如此,而是后来所刻。
“这是什么字?”
余常安搔了搔头,拾起一些残卷。唐文造二人闻声围上前一看,也是皱眉不解。
她蹲下身子,也拾了几张残卷,只是她分明从未学过这些文字却个个认得。
白棠摸了摸眉心,忽然想起秋颜宁,不过很快又专注看纸上内容。
这上头写的内容杂乱,主要讲一名叫蓟妤姬的女子的日常琐事,其中还有提及一位风辛的男子,依稀间可知这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