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声在方渝身边停下了。

“怎样？”一个人问。

另一个人答：“味道在这附近。”

“你看，这不是那头狼吗？”

“抓到一个。”狼的尸体被扛了起来。

有个人说：“……还有，不止狼。”

“没错，我好像还闻到了猪。”

方渝麻木了，合着这群人并不是路痴，而且还有狗鼻子，失算！

“獒跑远了。”

“你去追。”

“好，它跑不掉。那你们在这附近再找找，猪指不定躲哪儿呢。”

又是一阵破风声响起，有个人离开了，但是剩下的人都原地四散开来，胡乱打着灌木丛，仔仔细细地搜寻着。随着声音的逼近，方渝只觉得头皮发麻。

大约两分钟过去了，鸟巢被掀开。

“哟，在这儿。”这人吹了声口哨，轻蔑道。

方渝没想到自己被抓回去后，能马上见到獒——它已经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瘫在地上生无可恋，那狼狈模样比和狼战斗完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这些小喽啰太残暴了，这是方渝的第一感想。

“这么慢？”光头莽汉嫌弃道。

小喽啰们叩头谢罪。

“行了行了，赶紧忙活起来。烧水的去烧水，钻火的去钻火……”光头莽汉转悠了两圈，来到狼的尸体边上，皱着眉踢了两脚，“怎么回事儿，逃跑一趟就直接死了一个？”

没有人回话。他低头看了看狼碎掉的喉咙，摸着下巴，咕噜噜地笑了两声：“牙口不错啊。”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獒一眼，说：“把它的牙都敲下来，回去给我做成一条獒牙项链儿，我要送给喀尔刻。”

“大人，喀尔刻大人大概不会喜欢这种东西。”有个小喽啰回应道。

光头莽汉瞪了他一眼，哼哼着：“你能比我懂她喜欢什么？要你多嘴！要我说，喀尔刻就喜欢这种野性的东西。”

“是是是。”那个小喽啰赶紧道，然后大踏步走到獒的身边，把它提起来，光冲着嘴凶狠地揍了几拳，然后掏出了一嘴碎牙。

獒硬是哼都没哼一声，但它已经要疼死过去了。方渝一脸同情地看着它抽动的脸部，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热水准备好了么？”光头莽汉不耐地问道。

“好了好了，滚烫的！”

“浇！把毛扒干净。”

随着光头莽汉一声令下，四五个喽啰同时手脚麻利地工作起来。方渝觉得自己眼下虽然顶着个猪头，但额角也开始冒冷汗了。双方实力悬殊，反抗完全无用，只是白白牺牲罢了……所以这个“别出声”游戏就是单纯考验忍耐力吗？

“那头猪，也别让它闲着，一起吧，片成片儿，和着卤料煮好了。”光头莽汉美滋滋地舔着牙。

“好嘞！”剩下的小喽啰响应道。

獒那边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方渝也被抬上了“断头台”，他苦着脸回头张望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他敬那獒是条汉子，竟然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雪亮锋利的刀片向着方渝的皮肉割来，纵使他做足了准备也感觉撕心裂肺。一个想法刚刚升起，就被他付诸实践——当刀片再次割来的时候，方渝下巴一抬，将喉咙径自撞向了刀口。

血花四溅。

别出声。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