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一边清理飞廉伤口周围的污渍一边说:“更可怕的是,箭尖的前半段是寒玉石做成的,性极寒,若不取出伤口终年累月不愈合;若刨开伤口取出,极易损伤经脉。”
“若一般人无妨,但若像定远飞将军这样使用双剑,对手臂要求极高的人,怕是不行。”
天冬问道:“为何不行?”
文元说:“经脉损伤提不得重物,实际上就相当于是个独臂将军了。”
飞廉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陵游皱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文元擦擦手:“哪儿能?你太小看我们玄武阁了!要没有办法,我现在能在这说风凉话招人嫌?”
半夏和常棣欣喜若狂道:“真能治好?”
文元双手叉腰:“你们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玄武阁?”
文元给了她一碗麻沸散让他喝下:“喝了麻沸散疼痛会减轻,但不会消失。如果疼也要尽量忍着,你如果乱叫,我也会分心的。”
飞廉点点头。
文元指出如风,点了几处穴,暂时封住周围的血脉,防止失血过多,也防止血水妨碍视线。
文元把陵游喊过来:“陵游师兄力气大,摁紧他的肩膀,别让他乱动。”
文元看半夏怕的厉害吩咐她:“你去烧壶开水。”
半夏连忙跑出去烧水不提。
文元拿出一柄精致的小刀在酒精火炉上细细地烧过一遍,切开愈合的半半拉拉还不如裂着的伤口。又切除周围腐烂的肉,清理化的脓。又一次感慨道:“是条汉子,真能忍!”
清理干净后,又将伤口刨大了一些。
扭头对常棣和炎阳说:“他现在昏昏沉沉的,你们来帮忙,把他扶起来,让他盘腿坐好。”
常棣炎阳连忙把他扶了起来,陵游坐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撑住他的肩膀。
文元对天冬和夏柘说:“我在桌子上摆好了水苏粉、绷带和羊肠线,拿过来。你们再把银镊子和银缝针用酒精炉仔细烧一遍。”
文元又嘱咐陵游一遍:“陵游师兄,一会我的力道可能有点大,千万把他扶好不要动。”
陵游点点头。
文元在飞廉对面盘腿坐好,吐气运功,掌心吐出淡蓝色的光芒。将两手伸到胸口对应伤口的位置,贴着胸口猛一用力。
果然力道很大,若不是陵游提前有了准备,恐怕会被推着往后挪,陵游定定神手臂用力。
过了好一会,文元头上头冒出汗珠了,陵游惊喜的说:“冒出来了,是箭尖!”
文元起身下床:“让他趴好。”
此时在麻沸散的作用下飞廉已经睡着了,陵游赶紧让他趴平。
文元在塌沿半蹲着:“银镊子、水苏粉。”
夏柘将东西递上去,文元用银镊子将箭尖取出,又仔细查看了伤口以防还有别的残留物。细细地给他涂好水苏粉。
头也不抬:“羊肠线,银缝针。”
天冬小心翼翼的把放着东西的小碟子递过来。
文元把伤口两边的肉按照血管经络吻合在一起,对陵游说:“帮我压好右边。”
然后一只手压着左边,一只手拿银缝针将伤口缝合,又擦了一层酒精,撒了一层水苏粉,将绷带细细缠好。
终于舒了口气,外科手术需要人精神高度集中,结束了文元才发现自己一直用的是半蹲的姿势,这一松懈下来腿都软了,坐在地上:“呼…累死我了!”
这时半夏进来了:“水烧好了,怎么用?”
文元半死不活地指着桌上的茶具:“泡茶,我喝!”
第二日,陵游安排课程是上午学习法术,下午跑山路,上下山来回三趟。
飞廉暗暗庆幸没有需要手臂很用力的项目。
人已经走了六成了,人员退出的速度已经减慢,留下的人越来越精英。
大家的也逐渐适应了这种强度的训练。
这次完成任务时才刚到申时,常棣飞廉半夏还未仔细参观过天河城,看今日时间尚早决定去转转。
这天河占地面积着实不小,建筑虽按八卦方位有规律的排布,可人生地不熟,三人还是迷了路。
天冬、文元、夏柘、赤芍四人一同从校场回来,边走边讨论这批新人中,哪些资质较佳。
大家一致认为,这批最快能出人头地的就是飞廉和炎阳了。
天冬一脸骄傲:“飞廉不愧是大师兄的弟弟!”那表情就好像是自己的弟弟被夸一样。
夏柘一惊:“陵游师兄的弟弟!亲弟弟吗?”
拿出名册翻了翻:“蒋飞廉,入城前是正五品定远将军,号称飞将军,怪不得!
文元笑他:“真笨!我早就知道他是定远飞将军了,不过…我记得陵游师兄不姓蒋呀。陵游师兄姓什么来着?”
夏柘回道:“还说我笨,你也够笨的!”
随后用手指抵着脑子想了想:“我怎么记得差不多啊…嗯…好像确实不是蒋…嗯…难道是姜?”
赤芍白了他们一眼:“江!江陵游!”
天冬好心解释:“你们都忘了,大师兄是家里出了变故,成了孤儿,被我师尊带上山了么?飞廉原名江陵泉,是大师兄失散多年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