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姜日记》他们一定想不到,许过的愿望会被本尊瞧见。···竟然还有求子的?那傻鸟怎么不上天?!
青鸟一族关押罪仙的囚室设在两山之间的山谷中。楚凉与梵罗一同被关了进去,一个被罚思过,一个却是受了刑罚暂且安置于此。
梵罗本就苍白的面色如今更是灰败,身上的罗裙沁出丝丝血色,她靠坐在墙壁上喘着粗气问:“长黎···他怎么样了?”
“哼!离了你好得不能更好。”楚凉瞥了她一眼移开视线冷哼。梵罗听了便合上双眼,疲惫道:“没事就好。”
“没事?!你可真敢说!若救不了他,我便杀了你再去陪他。”“会没事的。”“哼!”楚凉瞪了她一眼,抬手抹了泪水望着上空喃喃,“我当初就不该让你们遇见。”
没错,若不是楚凉,这二人一个是仙族祭司,一个是长老座下弟子,本没有相遇的机缘。可谁又能说,楚凉的存在不是那一份缘分作祟?
楚凉今年八百岁整,与梵罗是同一位长老门下的师姐弟,百年前被送去东极峰辅佐祭司,每一年却都有下山的机会。
东极峰上着实无趣,冷冷清清的不说,整座山峰竟然只有他们二仙相互陪伴,想来长黎也是一个人孤单久了想要添点生气。然而他挑错了人,不,是长老挑错了人。楚凉此仙,性子正如他的名,凉薄如水,自少时双亲亡故后便少有在意之事,平素也就与活泼开朗的师姐梵罗关系好些。因而,初上东极峰的楚凉在长黎面前端的是沉闷寡言。
不过事有两面,他攒了整年的话就等到下山那一天同等在山下接他回去的师姐倾诉,在梵罗看来,是自己的师弟变得啰嗦生动了。
前几年楚凉总说些山上的见闻,到后来长黎的名字便渐渐多了起来,直到占据两人全部的谈话时间。
“上仙雕了个兔子,看上去又呆又蠢···”“上仙闲的没事做了个丑不拉几的圆球····”“长黎竟然捉了只老鼠回来养,你说他是不是病的不清?”“长黎前几天走路摔了一跤哈哈哈”“长黎哥哥种了两朵大红花出来,还教它们打架···”“长黎哥哥给我做了衣裳,是不是很好看?”
“你呀!”梵罗就在旁边听着,听久了眼前仿佛就有一个穿着素衣的男子弯腰浇水,抬手挑灯。
后来有一回,梵罗奉命去送一叠符纸,谁料楚凉前一日偷懒被罚去扫大殿,长黎上仙亲自下来拿纸。两人便真真切切地见到了对方,相视一笑,转眼道别。
“只是遇见罢了。”梵罗疲惫地说完,歪着脑袋睡着。楚凉回头看了一眼,咬了咬下唇,终是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脱下外衫盖好。
越高的山峰,繁星越亮,这一片夜空更是从未被云遮雾掩,难得纯粹。有了长翟如意的加持,乐辞从冰层下听水流动辨清了水源的方向,天池,近在咫尺。淇姜迫不及待地脱了衣衫下水,乐辞本担心他魔族之体受不得池水淬炼,然等了许久不见他面露难色,于是转念一想,倒是自己狭隘,一池水哪有什么仙魔之见。于是放心地褪下衣衫进去,他很确定,长翟如意好好的放在一叠衣服上面。
这水池不知多深,反正两人都有法子浮在上头也就没在意。淇姜更是闭着眼好似沉睡,乐辞盯着夜空不知在想什么。等他察觉到有些不对的时候,池水已经降到了胸口以下,下头一阵凉意,惊得他反射性地就往水下沉···然而水位下降的速度十分之快,片刻后,两人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中。岸上的披着外袍一脸凝重,水里的直挺挺地站着两眼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
···快把长翟如意捞上来!
两个人各自想着···东极峰天池惊现两男子裸着身子游水捉“鱼”的壮举!
接着令魔惊讶的奇事发生了!长翟如意吸了半池湖水,竟然开始轮番呈现自出世以来听到的愿望···
“长生不老···”“起死回生···”“长相厮守···”“给个儿子···”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淇姜默默在心里感叹了句仙界之大什么鸟都有,然后就看见那个女仙闭着眼轻声道:“得君之心。”
额···一仙一魔面面相觑。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