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一勉强地睁开眼睛,所看之物都变成血红色的,连小团子都是红色的,他看到小杨易谦用小手碰碰他,哭成个水包,想伸手抱抱他,一动弹嘴里就涌出一大口血。
“痛痛飞走……呜呜,救救哥哥!”小杨易谦用小手捧着小郑一的头,恐惧和难过让他慌得到处求人。
在场的大人高高在上地嘲笑着,指指点点,不时发出刺耳的笑声。被拐来的少年和小孩缩在角落,连脑袋都不敢抬一下,直接无视了小杨易谦的求助。
有人过来拖着小郑一瘦小的手,一路拖出去,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
小杨易谦满脸都是泪,却咬着牙死死抱住小郑一,用弱小的力量拼命阻止,却被成年人的力量拖着一起甩出门。
将小孩拖到废工厂外面的冰天雪地里,那人还恶意地拔掉了小孩身上的外衣,“倔死你!呸!”
小郑一两眼无情地盯着他,最后疲惫地闭上眼睛,想就此睡过去。突然,耳边又响起小团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哥呜呜,痛不痛?冷不冷?我抱抱你,呜就不冷了。”
小团子自顾自地说话,他短手短腿趴在小郑一身上,紧紧地抱着,给小郑一取暖。
白色的天地间,像被遗弃的小狗,无人救助,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那些人就在门内,将恶意散发给孩子们,他们邪笑着,只等小孩流血流干、冻死在他们面前。
……
躺在手术台上的郑一,不再是当年的瘦弱孩子,变得高大强健,此时却依旧只能任人宰割,他不甘地挣扎着,却被牢牢禁锢在原地,身体内有什么东西穿过血管、穿过肌肉,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和灼烧感,就像一把尖锐的刺刀在身体内穿梭,随时随地都像要刺穿心脏。
疼痛让身体疲惫,郑一忍住了痛,身体却自动让他陷入深度昏迷,昏迷中,他又似乎听到了小团子的叫声。
不知道过了几个日夜,郑一终于从黑暗中挣脱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通体白色的房间,白惨惨的一片。
他轻微转动眼球,发现这个房间到处摆满了手术器械,充斥著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还夹杂著一丝丝浓稠的血腥味。在这个看起来像手术室的房间里,有许多穿著白色防护服的人来来回回地忙碌著,看起来现在似乎还没人发现他醒来。
“嗬……”头上的白炽灯光刺眼,郑一动了下手,发现四肢被固定住了,这是什么地方?他试著挪动他的身体,可是全身虚软,提不起力气。
一丝丝刺骨的冷气正透过单薄的布料渗入他的身体,在雅人博士过来后,那股冷意更加明显了。
“哎呀,我的宝贝终于醒了!”雅人博士全身防护服都在冒着寒气,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截布满冰霜的断臂,断臂上开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很是诡异。
“你们几个过来,给他做个检查。”雅人博士双眼放光,“我要看看药剂和术后的反映。”
“口腔接合状况良好。”
“手部愈合情况稳定。”
“生长激素浓度过高,几项基因浓度都过高,这……”有人发现了不良情况,于是小心翼翼地看向雅人博士。
以为雅人博士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还是笑嘻嘻的,“浓度越高越好,他承受得住的。”
“这几项浓度过高,会冲突致死的。”
“死了就死了咯。”雅人博士笑得很无所谓,下一秒又嘟着嘴,“不行,他很宝贝,不能让他死了,你们要好好保护他。”
“这……”有人为难。
“他死了,你们就都陪他一起死吧。”雅人博士阴森森说出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郑一静静听他们讲了那么多话,大概猜测到这是一个非法人体试验。紧接着,他就无法再思考了,内部突然有巨大反应,似乎有两大力量冲突起来,像是把他身体撕裂开,郑一整个躯体都弹起来了,心跳也不断加快。
“200了!”心率机发出尖锐的滴滴声。
“快快快!注射RX101……”
“雅人博士呢?赶紧把他叫回来!”
后来,那两股力量似乎冲到了脑子里,郑一脑袋剧烈地疼痛起来,全身颤抖。
“注射镇定剂!”
“不行了不行了……”
“一定要保住他,不然我们都会死。”
镇定剂的药效慢慢发挥作用,郑一停止了颤抖,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内部的剧烈伤害却并未停止……
再次醒过来时,郑一感觉到雅人博士和那群人拿著手术刀或是奇形怪状的器械在他身上又划又割的,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唯有感受到冰冷触感进入皮肉里。
后来,麻醉剂越用越少,他的痛感也越来越强烈,可是伴随著痛感出现的,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沸腾感觉,喉咙发痒,手关节也发痒,他想嘶吼,举起爪子把他们都撕裂……
“加注一剂量。”雅人吩咐道,再加注RX101,以前从未有过,只要1小剂量,那些人都会爆体而亡,而郑一已经注射了三次大剂量。
“博士,他可能会死的……”
“注射下去!”
郑一眼睁睁看著那些蓝色得诡异的液体注射到了他的体内,然後血液就像滚烫起来的岩浆,没有一点麻醉剂,那血液里的火烧得他痛苦地吼叫,拼命地挣扎起来。
那些蓝色液体的反应还未结束,发热之後,就是疼痛,那种痛,就像有人把你的筋骨使劲地拉长,或是在锯开你的骨头,那种痛,不是一处,而是遍及全身,266块骨头一起痛。
郑一睁大了眼睛,眼角都因为裂开而渗出了血,还有嘴角也流出了血,而挣扎的双手双脚,因为受到了禁锢,那些坚固的拷锁将他的皮肤割破,血肉模糊。
他现在的样子可怕得如同在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没人敢靠近。
如果天花板上有面镜子,郑一就可以看清楚此时他的模样,嘴里伸出了尖锐的兽牙,手掌的构造在诡异地变化著,脸上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条纹,连眼睛,也变得通红凶猛,真正如同一只野兽……
最後,终於疼得昏了过去,而这一次的梦,却是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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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末世来得有点慢哦……
郑一:梦里见小团子
杨易谦:哥哥?弟弟?
究竟谁大谁小?其实郑一的年龄成谜
(5.14-5.20请假一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