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冷哼一声,也不在意,只教店主将酒筛来吃:“你这店家不晓事,如若我就此离开,那厮回来寻我不得,定会将你这店中一应事物全都毁了。若我在时,他便只会对我出手,你更勿须担忧。”
又将刚才被调戏的年轻女子唤来身边,从怀中摸出几两银子递给她,让她速速离去。因见酒店之外有几个小厮一直在盯着自己,知晓西门庆今日必来报复,索性哪儿也不去,直端坐在店中等西门庆前来报复。
不知不觉,武松又吃了十几碗酒。此时,夜已深沉,店中除了店主之外,便只剩武松一人。
等了许久却不见西门带人前来,武松揉了揉有些沉重的脑袋,只觉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把胸膛前衣服袒开,一只手将梢棒倚在一边,俯在桌案上,却待要睡。
但见酒店之外,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的朝武松这边奔来,来人皆是全副武装,长枪短刀,弓弩绊索,可谓应有尽有,只为捉拿武松而来。武松见西门庆带着大队人马而来,随即强打精神,起身要战,但奈何方才饮酒太多,身体明显已经不听使唤。
西门庆看见武松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后悔方才竟向知县方涛行贿了上百两银子,才借来这百十人的军伍。早知武松醉成这番样子,自己带着几个府里下人便也能轻松制服。
但毕竟银子已经花了,只得指着武松对身后众人喝道:“这莽汉酒醉闹事,调戏良家妇女,打坏酒家店中事物,给我将他带回衙门,交给方知县严惩!”
西门庆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上前。武松虽然醉了,但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临近,挣扎着想要动手反抗,但奈何眼下自己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武松死死按住,再用绳索将他反复绑结实了。武松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竟因为贪杯,落得如此下场。如若能逃得此处,往后必定不能如此。但愿师兄酒醒后可以救自己一救吧!
想到此处,武松再也坚持不住,随即昏昏睡去。西门庆则领着这队人马押送着武松,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直到次日晌午,林冲才渐渐睡醒。
躺在床上想着昨晚景阳冈前那酒,自己恰好吃了三碗,还没过得冈去,
还真是三碗不过冈!昨夜依稀记得是武松将自己扛着过了景阳冈,不过怎得没遇上那只吊睛白额虎?
看屋内陈设,这会儿自己应该是在客栈之中,难道是已经到了阳谷县或者清河县?看窗外日头至少是午时之后,怎得武松也没来叫自己?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林冲翻身坐起,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痛的肌肉,又下意识的向怀中探了探,发现盘缠全都在武松身上背着,自己则是身无分文的状态。
要是武松就这么一人走了,自己岂不是落得身无分文的下场?林冲心中苦笑道。
顾不了那么多,林冲起身下楼向店主询问了昨夜情形,知是武松将自己背负到此安顿下来,又预付了一天的房钱,复又离开客栈,不知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