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凌严的成年宴会就开始了。宴席从壑殊家的大厅里一直摆到了壑殊家门前的那片空地上,看上去大概有一千个人左右。那片空地上还有扭动腰肢跳舞的歌女,眉目间颇有几分大漠风情。外面也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桌子上摆着鲜红的食物,看起来都是鲜血做的,这让凌严莫名的很有食欲。
看着那些跳舞的歌女,凌严觉得曾经一定见过这样的场景。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他觉得很是烦躁。
“宴会上除了歌舞,不能没有别的助兴的东西不是。”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朝这个方向看去,还能看到一个体型比旁人大三倍的胖子。
“就是就是,不能没有助兴的东西。胖老哥,你说怎么助兴。”旁边的人也开始起哄。
“还能怎么有什么新的花样吗?当然是打架了,我这两天憋的正痒痒,谁上去跟我打一场。”
“我们击鼓传花吧,传到谁,谁就上。”
“好好好!”又是一片起哄的声音。
“殿下,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有人上前去询问壑殊的意见。
壑殊点点头:“嗯!”一声表示同意了。
“凌严哥哥,你来击鼓吧。记得你以前击鼓的时候手劲可大了,声音那叫一个气势猛烈,弄得我们都跟上了战场一样,可紧张了。”非幸又不安生的窜了出来,对凌严道。
凌严对这个称呼颇又些不习惯,不过听要让自己击鼓,看了看空地边上那个大鼓。笑着说:“好啊!”
舞女们停止跳舞,但是歌声还在继续。凌严走到那个大鼓旁,拿起鼓锤,轻车熟路的敲出了一段音阶,敲着敲着自己都愣住了,停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好像自己从前敲过很多次这样的鼓。
众血族跟着停下的鼓声欢呼起来。两个人走到空地中央,分别向对手鞠躬施了一礼,赤手空拳就要打起来了。
旁边却有人喊了起来:“不上刀多没意思,你们得拿上武器。”
“对啊对啊,你们得吧自己的武器拿上。不然多没意思!”众血族又跟着瞎起哄了起来。
空地上刚准备打架的两人个人又都把自己的刀拿了出来。再次互相朝对方鞠躬行礼。
那两个人提着刀开始向对方冲砍去。
“打他!打他!哎呀!怎么没砍到。他速度太快了,你得拽着他的腿打。”
凌严看的又些无语,心中吐槽:“这都是什么打法,不是玩玩儿而已吗?怎么跟动了真格一样。”默默的溜回壑殊的身边。
一个清冽又严厉的女声也夹杂在这些起哄的声音里,不过她不是在起哄。而是在教空地上那两个人怎么打:“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一到战场上都忘光了吗?提刀快的时候还要稳!要稳!…哎呀不是这样,回去再给我好好练练下盘。”
“好好好,三刀!三刀!在捅他一刀你就赢了!”那些个起哄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好像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
凌严还没反应过来,空地中间的那两个人已经成了两个血人,还有一个断了一条腿。可是旁边儿依然有很多人在起哄。
凌严看向壑殊,发现壑殊的脸上还挂着笑意,抓住壑殊道:“你怎么不制止他们,这打架打的也太过了。”
壑殊没有说话,示意他抬头看看那两个人。
只见那两个人身上的伤口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个断了一条腿的人也已经把自己的腿接上了。还淡定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捧着一碗毛血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不用担心,他们以前都是上过战场的将士,而且血族对于这种普通的刀伤,很快就愈合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疼一下而已。”壑殊解释道。
凌严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还真是“玩玩而已”。
非幸又不知道从那里窜了出来:“凌严哥哥,你还击鼓吗?”
还没等凌严答话,壑殊就先把非幸拍到一边:“你凌严哥哥累了,就不击鼓了。”
非运走过来,把自家弟弟拉回了自己的位置,不让他随便跳来跳去。
换了一个人击鼓,花继续传。鼓声停了,其中一朵花在一个身穿修身白衣女子手里。
“这人好帅!”这是凌严看到这个女子的第一想法。
另一个拿着花看起来有些稚气的男子站在空地边上欲哭无泪。“先生,我肯定是打不过你的啊。”不仅打不过,还会输的很难看。
“打不过也要打,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吗?”那名被称为先生的白衣女子说道。
“记得记得,只...只还有一口气,没死就得扛着。”男子声音唯唯诺诺,很有一种那白衣女子以大欺小的感觉。
白衣女子大喝道:“你是血族男儿,怕什么?”
凌严指着那名白衣女子好奇的问:“她是谁啊,好想大家都很尊敬她,又有些怕她。”
壑殊答道:“是我们阿撒兹勒族军校里唯一一个先生,她的名字叫阿撒兹勒·云盛,人称造极仙子,很会教人打架。”
“......”很会教人打架......难怪这么不一般。
“你也是她带过的学生。”壑殊补充了一句。又道:“她还是个炼器高手,不仅自己锻造的武器精良,她的学生也有很多炼器高手。你以前也有一把灵器,就是在她的指导下锻造的。”灵器是血族为自己锻造的专属武器,主人可以给自己的灵器绑定一个魂魄,绑定魂魄之后,这个灵器就有了主观意识,还可以变成人形陪主人聊天、下棋、喝茶。当然也可以不邦魂魄,不邦的话就只是一件普通武器而已。
只见一身白衣的云盛,没有拿着任何武器,赤手空拳,轻巧的躲开了那个男子的所有攻击。那个男子倒是握着一把比他自己还高的长刀。
男子舞刀的姿势也很快,很轻巧,可就是砍不到一身白衣的云盛。
刚才起哄的那些血族,现在都要么都闭口吃菜,要么都鼓励那个持刀的男子。
“我的灵器吗?我都不记得了。”凌严道。
“没关系,记不记得起来都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壑殊忍不住拉过凌严的一嘬头发,细细的把玩了起来。
“我的灵器,它还在吗,我想看看。”凌严抬头道。
壑殊犹豫了一下道:“可以,宴会结束之后都很晚了,明天在拿给你吧。”
“你输了。”云盛站在那个男子面前,手里拿着男子刚才拿的长刀,她的白衣上没有沾一点血,男子的身上已经被她捅出了三个血窟窿,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很明显是男子攻击不到云盛,反而被云盛夺去了长刀,捅了三下。
男子朝云盛鞠了一躬:“多谢先生指导。”还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过丝毫没有被打败的挫败感,好像被云盛打败是理所当然又荣幸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