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颜从啊撒兹勒族人手里接过破还和孤刃,拿了条绳子把山怪拴上。
凌严问:“大长老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钟颜看了看怀中破还和孤刃,答道:“这两件寻南的灵器,还是彻底封印了吧。山怪为了自己果腹罔顾人命,我会找人类的道士来炼化她。”
山怪一听急了:“别......别呀,我天......那些道士比你们血族还可怕,再说......我是为了自己果腹罔顾人命,难道你们血族就不是了吗……”
钟颜一笑:“血族早就不食人血了。”
钟颜辞别壑殊凌严,拽着绑着山怪的绳子往山下走去。
在路上,山怪出奇的特别听话,对钟颜道:“她是高高在上的亲王,我是市井一粒悲哀的尘土,怎么想我们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钟颜感慨道:“寻南喜欢小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山怪看起来颇为自责,说话发出的声音却是黄豆的:“是我没用,身为姐姐的灵器,却没有保护好她。”
钟颜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一路沉默将山怪送到一个道馆里,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其实他还想说,他想向豌豆道歉,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最终还是瑶了瑶头。钟颜打了一个响指,山怪又变成那个无赖山怪。
山怪醒来看到自己在道馆,不顾自己身上绑的结实的绳子直跳脚:“求你了女侠......大长老......姑奶奶......我任凭你处置,别把我扔在这儿好不好,那道士可比就剩半截儿身子的鬼还可怕......”
钟颜摇头:“不行。”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神色苍老的道士,接过钟颜手里的绳子。“贫道会看好这个孽障,不让她在危祸世人了,大长老放心。”
钟颜点点头,也没有多话:“麻烦了。”
山怪:“大长老别走......别走啊......你真让我跟这个糟老头共处一室吗......”
道士:“孽畜,休得胡言乱语。”
钟颜:“.........”
凌严同壑殊回到寒都,壑殊想带凌严好好转转寒都,重新熟悉血族。
壑殊:“你回来之后连一口气都不喘就往外跑,族里的人早就想跟你叙叙旧了。”
凌严想起了自己回寒都的第一天,成年宴上那些血族过于热情的把话题往他身上引的时候,那种感觉并不好,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并不是他们心中的样子。真在一起聊天,哪里是再跟他们叙旧?那群血族都要热情的把他给吃了。
壑殊见凌严不说话,也意识到这样太唐突了。说道:“快到饭点儿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吃饭吧。”
凌严早就想回去了:“好啊。”
吃饭的时候,凌严越吃越觉得桌子上那一桌红呼呼的菜都好吃的要命,觉得自己在玛哈族吃过的在好吃的东西都变得索然无味了。心道:难道这就是血族对血的渴望吗?
凌严想起钟颜说血族早就不食人血了问道:“这都是什么血做的?”凌严尽量放慢吃东西的速度,让自己看起来文雅一点。
“这个是猪血,剩下的都是牛血。”壑殊答道。
“噢...”继续吃。
壑殊道:“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去养殖场看看。”
血族养殖场,凌严:“早就听说血族承包着部族大陆东边那一大片最肥沃的草场。血族现在所食的鲜血全部都是产自那里。”
壑殊打趣道:“对,要是你这么个小美男去了,那儿的草指不定会长的更肥沃,还会开出小花儿。”
凌严:“怎么可能。”
壑殊:“怎么没可能。”
下午二人一起去东边的血族养殖场。因为那里常年都有青草,所以也叫青原。那里的草场果然非常肥沃,一片青青匆匆,就是没有一朵花。
凌严:“殿下不是说,我来了这些草会开花吗。”
壑殊:“对啊。”
凌严:“花呢?”
壑殊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束蓝色小花:“在这儿。”
“......”凌严:“殿下你什么时候摘的。”
壑殊:“这还用摘?是这草自己把花团成一束,要我献给小殿下,只为博小殿下真心一笑。”
殿下你用这种骗小姑娘的伎俩骗你儿子是没有效果的好吗?凌严接过那束花,朝着草地鞠了个躬:“谢谢。”
壑殊拉起凌严:“你还真去谢谢草。”
凌严一脸理所当然:“对啊。”
壑殊:“这草要是真能送你花儿,他就成精了。”
凌严面对壑殊看向他的目光,指着那头牛说道:“偶......难道......是那头牛送的。”
壑殊:“......”你故意的吧......
凌严看着壑殊笑道:“别告诉我殿下你个大男人,肉麻兮兮的送我花。”
壑殊把花掰开,里面是一个鲜红的坠子,拿起那枚坠子道:“这里面有我的精血,血族成年之后,每年都会血缘暴起一次,血缘暴起时就是寻南那个样子。这个坠子里的精血可以起一点压制作用。”
血缘暴起凌严在黄豆的梦境里见识过,血族发疯的样子确实让人不寒而栗。“血缘暴起没有什么预兆吗?”凌严问
壑殊:“有,会隐隐腹痛,一般血缘暴起的时候都会有血族上去和暴起者打架,消耗暴起者的体力,体力消耗完,人也就清醒了。这个坠子就是预防你落单的时候用的。”
凌严:“送坠子就送坠子,还给我花逗我玩儿。”
壑殊不好意思了:“不是人类说,送人礼物送花最好,浪漫。”
凌严:“你跟谁学的,你我两个大男人,要个球的浪漫。”
壑殊笑笑不语,把坠子小心翼翼地给凌严戴上,还千叮万嘱,千万别丢了。
这时凌严看到有很多人拿着球跟山羊玩儿,觉得新奇也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