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们这里是菜市场啊,说搜就搜,还蛮不讲道理,你让我家小姐的颜面何存?这要是传出去,损坏名声了,你们都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怜儿更加激动了,硬是拽着江辰挽的手不放,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缠绕住他的胳膊,这才制止住他不断向前的脚步,他要是再走两步,就该发现躲在屏风后面的白玄跟宋子默了,内心不由得慌乱了起来,她可不想让自家小姐落下了个包庇罪人的名声,也不知道她家小姐是造了什么孽,非得这趟浑水,还破天荒的出手相救,况且既然要帮的话,那就索性帮到底,能怎么拖住他们就怎么拖,就算到最后被搜出来了,那也没办法,权当是尽了力,至少也能让他们感念这份情,毕竟她也不傻,很清楚的知道花缕怡的个性,如若不是她有私心,是绝不可能去藏匿一个来历不明,还被人追捕的人。
江辰挽脸色逐渐的难看,他看了看自己被人拽住的胳膊,冷言道:
"松开。"
怜儿始终还是那副倔样,依旧揪着他不放,一个劲的道:
"不要!"
"再说一遍,松开。"
"松……"
江辰挽正准备要甩开她的手了,谁知,他还没动手,那怜儿却在她面前倒下了,手从他的胳膊上脱落,直接的跌坐在了地上,一脸的无措,幸好是屁股着地,这万一摔着了脑袋,那就得昏厥过去了。
在别人眼里看来,江辰挽确实是没动手,他待人一向都很客气,就算别人再怎么纠缠于他,他也只是严肃的警告一声,把对方的手拿开而已,怎么可能会将一个弱女子推到在地,这分明就是怜儿故意摔倒在地,栽赃于江辰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沈澜,气不过的走过去,将怜儿从地上提起来,怒不可遏的捏住她的脸道:
"你什么意思?我师哥动都没动你,别给我耍花招!"
"公子,你误会了!"
花缕怡见状急忙站了出来,想要去制止住沈澜那粗鲁的掐住怜儿脖子的手,才没一会儿,就把她的脸掐得憋红了,瞬间喘不过气来,连话都难以说出口,怜儿的这出戏倒是给了她很好的建议,花缕怡想到了一个可能挽留局面的办法,于是上前解释道:
"我不早跟你说过了吗?这丫头向来就是粗手笨脚的,刚刚摔破了脸盆不说,现在还踩到了地上的水摔了一跤,跌坐在了地上,这不,给造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沈澜眼睛朝着怜儿的脚上望过去,果然她的鞋子都被水浸湿了,难免会打滑摔倒,况且她刚刚又没开口去诬陷江辰挽,自己反倒是自作聪明,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动粗了,不由得羞愧,急忙把怜儿给放下来,低着头有些过意不去的道:
"抱歉。"
"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怜儿涨着被掐得好一阵通红的脸,咳嗽几声,骂骂咧咧的对着他们不断的哭喊着,甚是委屈。
江辰挽内心一怔,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怜儿那不经意的摔倒,直来直去的模样,一个劲哭喊得很憋屈,嗓门本来就不小了,哭喊起来更加的聒噪,一看就不是那种做事细微谨慎的丫鬟,瞧她那副笨拙的模样,都能够想象出她端脸盆都能摔倒的情形,一下子就变得合情合理了,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他们了?要真如此,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实在是对不住,是我们误会了。"
江辰挽一挥手,那些跟在他后面的子弟也就一同停下了动作,他感到万分都惭愧,不断的反省着刚刚他蛮横无理的行为,这还是他第一次判断出了问题,很是懊恼,这时他把身子呈九十度弯曲得很低,对他们道:
"姑娘,是我们的过错,冒犯了二位,要怎么打要怎么骂都随你们处置。"
"公子,不必了,你们也是找人心切,才会如此,有空给我们打骂,还不如去寻人呢。"
瞧见江辰挽已经听信了她的话,不再搜房了,花缕怡顿时内心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帮他们逃过一劫了,这也是多亏了怜儿闹的这出,才侥幸脱离了困境,只要江辰挽不提出要搜房,花缕怡自是对他很客气,不想追究他们做的事,一心想让他们离开。
"这……"
江辰挽皱着眉头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他的胳膊就被沈澜给拽了一下,制止住了他,要是真谢罪的话,以江辰挽的性子,都不知道要在这里停留到什么时候,沈澜表示,他并不想在拖延下去了,便严肃的道:
"师哥,既然这两位姑娘都如此心胸宽广,不再计较于我们的过错,那我们也不必在这里碍眼,寻人要紧,天色不早了!"
江辰挽顿了顿,看了一眼花缕怡,五官精致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对她做出这种事来,她连一丝不悦的情绪都没有,可见她真的是个落落大方,温婉贤淑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已经不多见了,还有被她搀扶在旁的怜儿,气也气够了,撒泼得累了,话都懒得说,已经没有打算再怪罪他们的意思,江辰挽这才跟着众多子弟一同跟花缕怡和怜儿鞠了躬,道了歉,行事匆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