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在身,先走一步,白叔,带我二弟三弟去客房休息。”
余书珩点了点头,白崇明便带着夜枭急急忙忙的走了。
白叔上前准备扶起江月白,余书珩说了句:“我来。”就把江月白打横抱了起来。
“有劳白叔带路了。”
“大人这边请。”
“这间房是江公子的,隔壁间是为大人准备的。”
“没事,我来照顾他即可。”
“大人有事就吩咐老奴。”余书珩把江月白放在床上,对白叔点了点头,白叔便退了出去。
余书珩坐在床边,打量着江月白,一双紧闭的眼睛似弯月一般,脸颊泛红,通红的薄唇如女子涂了胭脂般妩媚动人。
床上江月白突然眉头紧锁,手用力揪住胸前的衣服,额头也冒着汗珠,身体疼得蜷缩起来。
“三弟!三弟!你怎么了!”余书珩摇了摇他的肩膀,焦急的问道。
“痛.....”
余书珩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江月白头上的汗渍,可惜自己学富五车,对医术一窍不通,易师兄倒是懂一些皮毛,自己回去一定跟他学几招。
“三弟!醒醒!三弟!”
江月白不知是被疼醒还是被摇醒,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人模糊中变成了楚孟。
“萧孟?”
“三弟,你在说什么?”
“萧孟!”江月白看到楚孟瞬间忘记了胸口的撕心裂肺,紧紧抱住了眼前之人。
“萧孟.....”胸口的痛让他停顿了良久,在余书珩以为他抱着自己睡着的时候,他又含糊开口:“别走.....别离开我.......”
“我不走,不走。”余书珩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直到他良久没再开口,才把他慢慢放平到床上,轻轻的为他拭去了脸上残留的泪痕。
只是他的手还紧紧抓在自己的衣服上,这个叫萧孟的人到底对他有多重要,余书珩竟然撬不开他的手,不过刚刚他抱住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出现昨日梦里的那个女子,她的唇很软,身体很香,肤白胜雪,与江月白竟有几分相似,余书珩摇了摇头,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是他呢,不可能!
江月白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醒来之时,胸口疼痛难忍,看来这毒果然厉害,还有两日,发作就这么频繁了。
睁开双眼发现床顶不是自己熟悉的,脑袋也隐隐作痛,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他也想起来与白崇明,余书珩一起喝酒的事,还稀里糊涂的拜了两个哥哥,胸中像被人拿着电钻钻似的。江月白捂着胸中坐了起来准备下床,却发现床边趴着个人,一身白衣,衣角还被自己的屁股坐着,江月白轻轻的把他的衣角放了回去,蹑手蹑脚的跑了。
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天都黑了,江月白刚出门走两步就遇到了白叔。
“江公子,您醒了。”
“诶,对,大门在哪,我得回去了。”
“天色已晚,江公子还是在此留宿吧。”江月白摆了摆头,酒以后还是少喝的好。
白叔见江月白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头便开口道:“江公子这边请,老奴给您准备点宵夜跟醒酒汤,您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免得将军回来时,该说我招待不周了。”
江月白沉默了会说道:“好吧,谢谢您。”
江月白被带到另一间厢房里面,饿了一天的江月白快速的吃完了饭,然后喝了醒酒汤倒头就睡了。
白叔经过余书珩那间房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醒来的余书珩。
“白叔,将军大人回来了没?”
“大人军务在身,还未归来。”
“那....”余书珩四处张望了下。
白叔了然的说:“江公子在旁边的厢房睡着了,老奴去给余大人准备些饭菜,大人也早些休息吧。”
余书珩点了点头,目光飘向江月白住的房间,自己这是怎么了,在看到床上空荡荡的时候,心也跟着空了,听到他就在这里又安心了,大概这就是兄弟情吧。
直到半夜,白崇明才回到了府中。将军府书房内,白崇明目光凌厉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而夜枭相对而立,慢慢开口:“将军,此次我们西边营地的多数赤炼军中毒颇深,损失惨重,不知何人所为,行如此歹毒之事,莫不是金国丞相。”
白崇明还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副将那边还是老样子。”
“莫伤了他。”
“我是怕他有一天真的伤了您,到时候不止他会后悔,您不后悔吗?”
“到时再说吧,等我为他铺平了路,以后的路还得他自己走。”
当年他流落街头的时候被楚惊风的娘亲所救,两人便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只是后来世荒兵荒马乱的,楚惊风的娘亲在逃亡中不幸身染恶疾,在临终之前交给白崇明一个玉佩,说楚惊风其实世荒是遗落在民间的皇子,让自己好好保护他,世荒灭国前他找到皇后求证,确认了事实,皇后听闻立即让他归降,只要保证楚惊风的安全,世荒便还有希望,可是以楚惊风的性子他宁愿死也不愿投降,于是白崇明什么也没说的归顺了耀辉,楚惊风听闻与白崇明决裂,还带走了2万赤炼军,他不耻自己这种行为,自此以来经常派人来暗杀自己,再后来就是他自己出马,不过能被他追杀也说明这些年他并没有荒废武功,自己何乐而不为。
“将军,江月白...”
“怎么了?”
“他是丞相江楼的二公子,这次的事,加上他突然与您相识,实在是太巧了。”
他竟然是江家的二公子,当年楚惊风与他分开后,楚惊风的2万赤炼军便遭到追杀,自己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只为楚惊风保住了大概一千人,这些年自己也查到是江楼做的,赤炼军跟自己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这江楼竟如此歹毒,难道江月白救自己也是他安排好的?白崇明感觉心被人丢进冰窖里一般透彻心寒,手中的拳头也开始收紧,夜枭见状不在作声。
月亮渐渐被太阳赶了下去,而白崇明却觉得这一夜过得格外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