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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

周六的早晨,我正酣睡,手机铃声大作,伸手在枕头下一阵摸索终于抓到手机,费力睁开眼缝扫一眼屏幕,是王海浪。

“花啊,你起了没?待会我去找你,送件好东西给你。”电话里他激动得像是刚从垃圾箱里意外捡到稀世珍宝急着要拿来与我分享。

此时是周末清晨七点,我刚刚脱离枯燥乏味的教室宿舍图书馆的学生生活,早上想多睡一小会怎么了,这么不得安生?如果送我像样的礼物,我就原谅他,否则决不轻饶。

“还在睡呢,你什么毛病,这么早打电话骚扰我?”我含糊地嘟囔着。

“早?都七点了,我已经跑步回来了。你看看你,刚从学校出来几天变成什么样了?以前不都是你拖我起床跑步嘛,现在可好,我朝气蓬勃,你倒成了缩头乌龟!”

“别啰嗦,你这朝气蓬勃的乌鸦,什么好东西非得一大早急着送给我?”我没好气地打断他。

“你看到就知道了,现在再给你点时间回到梦里好好憧憬吧。”王海浪卖关子。

我叹口气,把手机胡乱往枕头下一塞,努力把被腰斩的睡意再接起来。

我朋友不多,走得最近的就是王海浪同学,别人家取类似的名字都叫“海涛”或者“海波”,他爸非要叫他“海浪”,结果这位哥们一“浪”起来就精力旺盛不知疲倦。

认识王海浪是因为最初他把我当成他的假想情敌,然后在恰当的时机假情敌转成了真情敌,到最后峰回路转成为最铁的哥们。

这个过程看似曲折离奇了些,但每环至每环都很平淡无奇,没掀起什么能搅动风云的波澜。

在他把我当作假想情敌的那段时间,校园网论坛上出现了不少针对我个人的帖子,从我外表长相穿衣打扮的自命不凡到我不闻身外事只读圣贤书的傲娇自恋,各种诋毁挖苦面面俱到。

而在众口纷纭中的我的绯闻终于坐实,并且我对网上的挑衅完全事不关己的态度激起了某种反弹,发贴人也就是王海浪同学从幕后跳到了台前。

幸好他没采用骑士时代刀剑□□的决斗方式,不然很可能当时我就挂了,因为我体内的暴力因子在我少年时代就被高分数高才艺给改良或者压制了。

没有真刀实枪的决斗演变成校园里最平易近人的男生对决方式——面对面的篮球交锋,可怜上天眷顾我无心恋战而赐我超水平发挥,我以秋风扫落叶的势头令王同学甘拜下风,得以在短时内结束战斗。

就这么个过程,我和王海浪不打不相识,从敌视到欣赏到建交并没有耗费过久,上大二时他非要申请和住同个宿舍而成为我的舍友,我和有点神经大条的王海浪同学最终成了他挂在嘴边的“刎颈之交”。

我曾坦白告诉他,我不相信我在危机时刻愿意为他割脖子,请他早点抛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免日后怀疑人性的真诚。

他反倒建议我换个概念去理解,做不到“刎颈”能做到“交颈”也是友情的另一种至高境界,我笑着骂了他两声“无耻”。

而促成我和王同学踏上友谊小船的桥梁就是王同学曾经的“梦中情人”,现如今他口里甜甜蜜蜜的“花嫂”——我的女友顾斯纹。

我和斯纹曾当着王海浪的面探讨过我们共同的疑惑,他是如何以这把烂得糊不上墙的成绩跨入这所重点大学的校门的。

王同学非常坦诚地告诉我们,因为他是外籍人士。

他的富豪父亲在三年前花费若干美金给他们全家在太平洋某不知名岛国买了合法的国民身份,凭借令千万学子嫉妒地发疯的外籍人士入学政策,他得以和我们这些所谓的中学学霸踏进同一所大学校园。

在发功让大脑努力接上前段睡意的朦胧空隙,怀着对礼物的两分好奇,我把吵醒我清晨好觉的王同学在脑袋里缕了缕。

还好,他没有停留太久,因为新一轮的睡意很快涌了上来。

我再一次走到那个静静的潭水边,无声地看着水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这时从遥远的天堂又传来手机铃声。

我真的有点恼了,这家伙大清早的打了鸡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现在你就是送我颗月亮大的夜明珠我也不稀罕!”我再次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都不看就接起,冲着手机一阵乱嚷嚷。

“花衡,是我,你在和谁大呼小叫呢?是不是王海浪又骚扰你了?”话筒那一侧传来斯纹幸灾乐祸的笑声。

“哦……我还没起呢,刚才王海浪打电话,说要过来送件宝贝给我。”我揉揉仍惺忪的双眼。

“他能送你什么宝贝!你还在睡?这都九点多了,你从来不这样啊。”

也难怪斯纹和王海浪会奇怪,在学校我一向是晚睡早起的典范,这两天不知怎么了,睡醒了也不想起,总是懒洋洋翻个身接着来个回笼觉。

“现在就起,中午和你一道吃饭。”我想起前两天电话里和斯纹约好周末见面。

不管是好梦还是坏梦,现在都没办法做了,我打个哈欠,把没来得及进行下去的梦影挥挥手抹掉。

我和女友顾斯纹是同系不同班的同学,我们在一起两年半了。

和我关系近点的同学都说我花衡上辈子肯定修过德行过善才在今生走了桃花运遇到顾斯纹这样的好女孩,是一码活脱脱当代漂亮富贵女爱上帅气贫穷男的滥俗故事,可让所有人不可思议甚至义愤填膺的是,当初是斯纹主动追求我,起初我还拿腔作调似乎不情不愿,当然,王海浪后来嘲讽我那是“欲擒故纵”。

其实我本人到现在也不清楚斯纹看上我什么了。

长相吗?虽然我知道从小到大的确有许多女孩子在我背后议论我长得不错,但是以斯纹的个人和家庭条件,她身边的高富帅男生肯定不会少,远的不谈,就拿王同学举例,他可是她当初众多狂热的追求者之一,不仅多金,模样也非常说得过去,潇洒倜傥的面孔后总藏着舍我其谁的自负;或许斯纹觉得我沉稳内敛,可也因此有许多女生数落我自恃清高不解风情啊。

尽管如此,虽然我们没能像众多经典爱情故事中的痴男怨女爱得那般死去活来,我却觉得我俩的小温情就如静静流淌的山间小溪,虽然波澜不惊,却终究一定会流向滚滚江河。

在爱情观这个问题上,我从来没有尝试去理解那些惊心动魄撕心裂肺的伤一场痛一场,所谓在伤痛中成长,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伤过痛过然后放弃对爱情虚无飘渺的幻想,要不然就是大彻大悟这世上根本没有真爱。

我既没精力也无兴趣热衷于感情游戏,爱是用来滋补身心,不是让人遍体鳞伤的。

我很幸运,我的女朋友虽然貌美富有,但从来不“作”,对待斯纹,我喜欢她欣赏她,只要她愿意陪在我身边,我会善待她守护她,未来有一天我们会牵手走向婚姻家庭,漫漫人生路不该就是这样过么?

这是我在21岁时对待感情的理解和想法。

“超级理性!但感情要是能按逻辑预设,没了伤害,也就没了动情,祸兮福兮?”这是王海浪摇头晃脑装夫子对我爱情观的评价。

王海浪的电话再次打来,说他已快到,让我准备在一分钟内迎驾时,我已经完成刷牙洗脸的流程和解决了一包方便面。

自打那天夜里被程步蟾一次性消耗两包后,我的粮食储备就剩下一包,过两天得去超市抱一箱回来,或者的确可以再备点芝士鸡肉泡菜,和方便面搭配应该不错。

我的出租房没什么家俱家电,但好在该有的必需品都具备,房东大妈人很好,这两年住在上海的女儿家,看我和林瑞是学生党,没收太多房租就让我们搬了进来,虽然离公司远了点,好在房租便宜公交车方便,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近几年我需要在此安营扎寨。

我这个人还算爱干净,前几天找工作没心情,现在工作有了着落,昨天下班我去学校把寄存在宿管处的一些衣物生活用品领回后,卷起袖子把几间称作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的旧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清理了一遍。

把断腿的椅子重新接上,自打我住进来就没亮过的厨房灯泡也给换新,又检修了那天程步蟾抱怨忽冷忽热的热水器,虽然临末仍旧没能完全除掉老房子的颓败灰暗,但毫无生气的房间总算像个住人的地方了。

王海浪在楼下大喊“花花,花衡”,我走到窗口,从我位于七楼的窗口往下看,他手里拎着一个大手提袋,里面像是两只球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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