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成立马想起了陈纵悟之前说的上班时间:“哦,所以你晚上才上班,”
“恩,”陈纵悟点头,从手里的薯片中拨了一片大的,叼在嘴里一点点啃进去。
客厅的灯开的亮堂,费成盯着陈纵悟的侧脸看,别说是驻唱,这人就算说自己是当模特的都有点可信度。
不过说实话,费成还没完全的信任眼前这个人,虽然自己之前表示着种种无所谓,但毕竟无所谓是一回事,而信任又是一回事。
费成又问:“那你的乐器呢?怎么都没看你使过?”
“我现在没车,”陈纵悟把自己手掌上的薯片按大小堆成了两类,“背吉他得挤公交不是很麻烦么?”
费成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的确是。
杭州不像上海,地铁特别少,主要交通工具就是公交车和私家车。
特别是晚高峰,除了马路堵,公交车里也都站不下脚,人人都杵的和根杆子似的。
虽然费成之前上班的时间段是早5中1点半,但这种恐怖的场景他还是遇到过的。
有一次他从超市回家,刚好就碰到了晚高峰。
好不容易随着下车的人流挤到了中间,费成脚还没落下公交车就一个启动,万幸的是因为太挤所以人没倒,但不幸的是,他包里的两桶方便面当场被后面的人给挤爆了。
费成下车摇晃包就清楚地听见了“嚓嚓”的声音,于是才不到半小时,方便面成了方便碎。
小物件都会被挤,更何况吉他这种大件,背上去不出三站就能被压死。
费成思忖片刻,提议道:“那你可以打的啊?”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陈纵悟回的很快,像是料想费成会这么说。
他把手里的薯片倒进了嘴里,咔嚓咔嚓嚼了起来。
黄瓜味的薯片吃起来有一股清凉的味道,虽然不是他喜欢的口味,但还是能接受,吃起来也不带停。
费成眼睛跟着他的动作走,愣是忘了自己手里还有薯片,继续问:“为什么?”
陈纵悟把嘴里的薯片吃完:“……浪费。”再看了一眼费成,“更何况我的打的钱用来交房租了。”
一说到房租,费成才想起还有这个事来,他手指点着陈纵悟道:“你定金好像还没给我。”
之前去银行的时候本来就说好要给定金,昨天太困忘了问,今天虽然差点也忘了,但还好还是记起来了。
陈纵悟哦了一声:“好像是……现在给你?”
“可以么?”费成说,“我怕我再忘了。”
“可以,”陈纵悟倒是答应的很爽快,站起身来,又问,“现金给你还是网银?”
“现金比较好,”费成知道陈纵悟有现金,昨天他可是亲眼见证这人取了一万二用皮筋绑着放进了购物袋里。
陈纵悟点头答应,便穿着拖鞋进了卧室。
不过几秒费成便听见卧室里轻微的声响,还有陈纵悟的声音:“当时你怎么算的来着?”
“头三个月的一半,”费成怕陈纵悟喊他算,便朝着卧室大声补充了一句,“你自己动手算算!”
费成说完,陈纵悟没答复,而卧室里也没了声音。
费成开始吃薯片看电视起来。
电视播着的是还有他没看过的电视剧。
《婆媳之间》,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激烈的家庭伦理大戏,而画面播出更是如此。
刚一播完片头曲,费成就看见铁定是富豪装修的家里,一个贵妇扇了一巴掌面前的女人,啪声直逼鬼畜。
女人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左脸,用卧蚕能飞到天上的眼睛瞪着贵妇:“你,你竟敢打我?”
贵妇优雅地把手套摘下来,不怒自威:“是啊,打的就是你,你这个贱货。”
“你你你,”可能是新规定晚辈不能骂长辈吧,女人怒火冲天,但半天就一个你字,看的费成都想替她说一句“你才是贱货”。
“你勾引我儿子就算了,竟然还想逼走我儿媳妇,”贵妇缓缓抬眼看她,眼神冷冽,“我告诉你,你别白日做梦了,就算你有孕也嫁不进我们家。”
费成听明白了,这前因应该是出轨,小三有了孕,所以过来闹着要让对方娶她。
“你以为没我褚静秋就不会走么?”女人大笑了几声,“你儿子都出轨了!你还觉得你儿媳妇不会和他离婚?你还觉得你褚静秋会原谅她?你做梦吧!褚静秋这人就是装的乖巧,其实谁也不会放过!”
这一大段台词下来,明显有几个更改过的词语,配音还是可以的,就是导致了嘴型不同步,略有些奇怪。
费成抓了一把薯片放进了嘴里,看了一眼卧室方向。
陈纵悟还没动静,应该是数钱还没数完。
费成突然想起,按道理说陈纵悟也算是个土豪,那他会不会也有个什么豪门恩怨?
比如什么未婚妻啊,什么突然失忆啊,又或者像电视剧里这样,有小三有怀孕?
不过费成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代人哪来那么多闲工夫勾心斗角的,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
“你给我住口,”贵妇应该是被戳了痛处,不再像刚才那样淡然,“我们家家室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
女人冷笑道:“外人,我看褚静秋快成你们家外人了吧。”
贵妇恼羞成怒,手微微颤抖地指着她:“我,我儿子之所以会出轨,还不都是你这个贱人勾引他的么!?”
看到这句话,费成马上拿起遥控器换了台。
“这三观还真是有病,”费成手身子薯片袋里摸索,“出轨是两个人的事,你儿子也不怎么干净好么?没这歪脑筋除非下药,否则怎么可能出轨??”
费成吐槽完便注意到有个人站在不远处。
陈纵悟皱眉抿着下嘴唇,手里紧紧攥着三封鼓鼓的信封,就是表情略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