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直接说这是买给我的不就行了？”即使这粥归了自己，费成依旧为刚刚的事而愤愤不平，“干嘛还拐了弯的骂我？”

“吃不吃？不吃我当中饭了。”陈纵悟伸手就要拿走费成面前的粥。

“别啊，我吃，”费成连忙一个大弯臂把桌上的东西都拢了过来，用护犊子似的眼神看陈纵悟，“你既然都把它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你拿走就是不仗义。”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表情很欠打？”

“知道啊”

“……”

陈纵悟无语了，懒得再说什么，便离开了餐桌。

费成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陈纵悟在沙发上坐下，他才松了手。

略略略，费成心里狂吐舌头。

皮蛋瘦肉粥虽然名字里带个肉，但费成搅了半天才舀出了两片指甲盖大小的肉。

费成盯着勺子直摇头：“欺骗客户啊，欺骗客户。这凭什么叫皮蛋瘦肉粥？这分明就是皮蛋粥里一不小心掉进了两片肉而已啊。”

陈纵悟正坐在沙发上面看手机，费成的抱怨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瞥了眼费成后说：“两片肉也是肉，你见过学校食堂里的土豆牛腩有牛腩么？”

“……”

费成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但怪在哪儿却说不上来。

他盯着勺子上掩埋在白粥里的肉又看了几秒，对现实妥协地叹了一口气：“……行吧。”

然后他就把粥唆进了肚。

费成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唯一的两片肉。

也不知道嚼了多少下，等肉块成了肉沫他才咽下肚子。

完了之后他睁开眼睛，捧着碗转了半个身，胳膊肘搭在椅子背上，勺子指着碗说：“要不是看在这是你买的份上给你点面子，不然换做以前，我早下去投诉去了。”

陈纵悟没抬头：“谢你啊。”

“不用谢，”费成当陈纵悟真心谢他，笑了两下，然后又舀了一勺粥，但没放嘴里。

他接着说：“诶，你这粥是煎饺店里买的吧？”

“是，怎么了？”陈纵悟说。

“难怪，”费成提起了劲，认真地说，“他们那儿不行，肉都特别少，你得再走过去，去那个……”

“我劝你别蹬鼻子上脸，”陈纵悟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看费成，“别人都说吃人嘴软，你怎么还不软？”

费成啊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说：“我也没硬啊。”

“？”陈纵悟是真的气笑了，把头转了回去看手机，“大哥，请问你吃饭是用那东西吃的么？”

“哦，没注意到你前面那句，”费成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吹了两下粥，“我刚刚那些只是提个醒而已，省的你下次再去，再被骗。”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陈纵悟说。

“谢倒是不用了，”费成厚着脸回道，然后把粥塞进了嘴里。

粥因为还热乎，费成的嘴就被烫了下，他连忙把碗放回桌上，张开嘴巴吸了两口气才把粥吞了下去。

费成伸出舌头，手不停挥，朝自己的舌头上扇风。

“烫死我了我□□操……”

陈纵悟倒是幸灾乐祸：“这就是你活该了，谁让你吃个饭还那么多事。”

“切……”费成不爽地把手放了下来，打量了两眼陈纵悟。

陈纵悟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按着手机，目光专注。

费成敲了敲桌子，问道：“你什么时候走，怎么还在这儿？”

“马上就走，现在不想动。”陈纵悟不抬头，敷衍地说。

费成伸了伸脖子，想去看陈纵悟在玩什么，但这个角度不好，怎么都只能看到手机上的反光，费成便放弃了。

费成看了眼自己的粥，清了清嗓子说：“这总共多少钱，我还你。”

“6块，你昨天应该去过银行，把部分钱都打进手机里了吧？”陈纵悟说，“微信给我就行了。”

费成正要拿桌子上的手机，听闻手便顿住了。

他转头看陈纵悟，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银行了？”

陈纵悟笑了笑，说：“大哥，你卡里没钱怎么点的外卖？打电话么？我是没看到你给现金。”

“……”忘了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