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纵悟实在是忍不住了,在肖世明走之后,把手收了回来,握拳遮嘴笑出了声。
这呵呵呵的声音传进了费成的耳朵里,费成十分不爽。
费成瞪向陈纵悟,用力捶了一下他的大腿:“你笑屁”
不得不说,费成打人还是挺疼的。
陈纵悟大腿一疼,收住了笑。
可当他一转头,就看见费成那满脸怒气的样子,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刚刚那乱七八糟的对话。
陈纵悟又忍不住乐了。
费成又扬起了手。
陈纵悟见状立马眼疾手快地掌心朝上护住腿。
于是费成这么一打下来,刚好打在了陈纵悟的掌心上。
费成一愣,过了几秒才想起要抽手,却为时已晚。
陈纵悟早就牢牢钳住了他的手。
费成就感觉自己微冷的手被温热的软物给紧紧包围,这温度如同电流一般直直通向了他的大脑。
头皮发麻,鸡皮疙瘩再生出了一片。
费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给、我、松、手。”
陈纵悟怎么可能会松,他可太喜欢在费成发怒边缘试探了。
相反,他还攥紧了一点。
陈纵悟觉得费成的手有些凉。
这种体质他还是第一次见,也是真的没谁了,二十四小时温度和条蛇一样。
陈纵悟装作无辜,微微歪头问道:“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爽?”。
果不其然,费成立马炸了。
“屁话!”费成把他们俩交接的手举了起来,“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不管费成这么晃,这两只手就像粘在一起一样,一点都没松开。
陈纵悟一笑,顺势换了姿势,与费成十指交叉。
陈纵悟接着装不懂:“奇怪,我怎么了?这手难道不是你自己主动伸过来的么?”
“管他妈的!你松手!”费成不想和他多说废话,直接用还有一只手掰。
费成见还是没动静,便对陈纵悟呲牙威胁道:“你再不松手我可咬了啊——”
陈纵悟倒是淡定,一脸“您请”的表情,说:“你是狗么?掰不开就用牙齿。”
“……操,”费成骂道。
费成看了眼他们俩握的手,还是没咬下去。
这人太绝了,搞的就是心理战。
费成见辙了,对陈纵悟低声道:“……你就说你怎么才松手。”
“叫声哥,”陈纵悟说。
就知道是这个事!
“你要不要考虑改个名叫去死,这样我铁定天天都叫,”费成说。
这时,费成听到身后传来了路人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反正费成听的不要太清楚。
“情侣么?还拉手呢嘿。”
“今天怎么回事?几个帅哥全都是gay。”
“谁知道呢?诶,我刚刚还看到个不错的,单个人座着……”
“……真的?!在哪儿在哪儿?!……”
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走远了。
费成不免感叹这俩姑娘看人的水平太差了。
这算哪门子情侣,没看出来他想杀了这个人么?
“我现在改主意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陈纵悟突然说。
费成听了立马点头:“行,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真的很怕痒?”陈纵悟问。
“……”这是什么破问题。
虽然不知道陈纵悟在搞什么,但这问题都问出来了,而且还挺好回答的,费成便立马点头道:“是。”
陈纵悟哦了一声,真的把手给松开了。
费成只觉得自己的手重获新生,身子都松了一大半。
费成转了转手腕,忍不住问道:“你和肖世明究竟聊了些什么?从厕所出来之后你整个人都恶心了不少。”
现在他鸡皮疙瘩都是一阵阵的起。
“就聊了一些能恶心你的办法而已,”陈纵悟淡淡地回道。
“……我是说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陈纵悟身子往后靠。
陈纵悟看着费成一晃一晃的后脑勺十分想直接揉上去,但最后忍住了。
只是勾起几根头发,圈在手指上把玩。
陈纵悟说:“我就问他做什么事会让你不爽,然后他就告诉我了那些东西。”
“……你还真会问问题,”费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没了,难不成我和他躲厕所里说你坏话么?”陈纵悟笑了。
“谁知道呢,”费成随口嘟囔道。
陈纵悟手一顿,声音低了一些:“我没那么无聊。”
“我知道,”费成弯腰拿起自己那杯酒,这才喝了一口。
这味道……
“啊,”费成立马把酒杯杵到陈纵悟的前面,“这是不是你那天点的酒。”
“你鼻子挺灵的,”陈纵悟把费成的手推开,“的确是这杯。”
“还挺好喝的,”费成又抿了一口,“也不知道容不容易醉。”
“我当时喝了……一瓶,”陈纵悟说。
“那还好,”费成说,“我还挺会喝酒的,不过现在不能多喝。”
“为什么?”陈纵悟问。
“我现在喝了铁定得睡觉,”费成把酒杯放下,重新瘫在沙发上。
“肖世明一个人回去担心这问题就算了,你和我一起回去担心这个干什么?”陈纵悟说。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卖了?”费成看了眼陈纵悟。
陈纵悟微笑着没说话。
费成感觉陈纵悟的手从头发上慢慢下滑,便先警告道:“你敢碰我脖子我杀了你。”
“杀人犯法,拐卖也犯法,”陈纵悟收回了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我去抽根烟。”
“等等,一起去,”费成站起了身。
于是等陈纵悟和服务员说了一下这个位子之后,他们两个便离开了。
费成没来过这儿,自然是陈纵悟带路。
但费成随后就发现,陈纵悟没往外头走,反而七拐八拐,上了二楼。
二楼就是肖世明所说的台球场,有不少人在那儿。
陈纵悟看也没看,绕过了台球桌,走向后头的一个楼梯。
费成在快走到楼梯的时候,停下了脚。
他看到了一个人把最后的白球打进了洞里,周围一片惊呼。
“你会打么?”这时候的陈纵悟嘴里已经叼着一根烟,他的手扶在楼梯把上,身子靠在那儿。
灯光打的没一楼暗,样貌原原本本地露了出来。
这里的人很多。
但费成觉得陈纵悟这种正经中带着随意的气质,很少人有。
至少他没有。
费成摇摇头,接着走了上去:“不会,看都看不懂。”
“看不懂可以学。”
“没钱,”费成说。
陈纵悟笑了。
楼梯的尽头,有一扇铁门,铁门上有着密码锁。
陈纵悟按了几下,这铁门便开了,随后他就拉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