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成啧了一下,打开了电视,不服气全灌输在了遥控器上。
他不停的按键,不停的换台。
换了几个就看到有个卫视正在播一个熟悉的动画。
《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画质还挺新。
“我靠?这个还出了新版?”费成的手顿住了,他看着就愣了。
陈纵悟也怔住了,手机还放耳朵旁边,不知道是感慨这动画还是骂对方:“操。”
“牛逼啊,”费成看着陈纵悟说。
陈纵悟坐直身子:“有生之年。”
费成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不停地感叹:“各个,各个增当似离诶了。”
怎么讲着讲着还有一句外语?
陈纵悟看向费成,问道:“你这一句什么意思?”
“杭州话,”费成看着电视回答他,“真的牛逼了的意思。”
“哦,”陈纵悟明白了。
然后他回答电话那头提出的问题:“不然呢?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吕代秋劝道。
其实正常人都该像吕代秋这样纠结一会。
因为谁也不知道和一个随时都能见血的人生活在一起会怎么样。
“不用了。”陈纵悟回答的很干脆。
吕代秋不死心:“你……你不怕待久也变神经病么?”
“那不正好么?”陈纵悟笑了一下,“不正好和了陈有病的心愿么?”
他的声音飘飘然,费成也听见了。
陈有病?
费成嘴角抖了两下,忍住了笑。
这谁取的名字,真是有够奇葩的。
“诶……”吕代秋梗住了,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接,“靠,你要这么说我还真的劝不了你了。”
吕代秋无语了。
“陈有病”这个名字是死穴,陈纵悟任何让人捉摸不透的举动,只要搬出这个名字大家都不会再说他任何一句话。
毕竟在一个“疯子”面前,谁都无法做到心态正常。
“本来我就没让你劝,”陈纵悟看了一眼手机,“你还有别的什么疑问么?”
“没疑问,”吕代秋只能认命,叹了一口气,“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吧,”陈纵悟倒是不急,“今天一堆东西没弄好,我到时候把地址发给你。”
吕代秋说:“行,到时候发给我。”
“嗯。”陈纵悟挂了电话。
“说完了?”费成看着电视,随口问。
“嗯,”陈纵悟应道。
他把手机放茶几上,刚好看到旁边躺着一把刀。
没刀鞘。
但也没用过。
“这刀,”陈纵悟拿起刀,靠着光亮去看,“我看应该不是用来切水果的吧?”
费成瞥了一眼,平淡地说:“还没来得及用。”
尽管费成说的很模糊。
陈纵悟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什么没来得及用?”陈纵悟把刀放回了茶几上,“突然反悔了?”
“这倒不是,是因为手机铃声,”费成眼睛盯着电视,“不过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主要原因应该是那个酒吧驻唱发神经请客。
要是没他,自己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奈何桥了。
除了费成在那感慨这世事无常,陈纵悟也在感慨。
毕竟陈纵悟活那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大清早坐沙发上看动画片。
而且还是和一个成年人一起看。
“我去,这配音绝了,”费成紧紧地抱着枕头,“这大头儿子的声音怎么还有些沙哑。”
性感儿子,在线沙哑。
陈纵悟也拿了个枕头放自己大腿上,相对费成语气平静地说:“这是金龟子啊,大风车里不就是她么?”
他这么一提醒,费成才觉得是挺像的,拍了一下手后便自顾自地乐了。
笑的还挺大声。
门窗一进门就关上了,空调已经开了好一会,室内早就暖和了不少。
陈纵悟没有再去注意电视里播的大头爸爸还是小头儿子,眼睛改看自己旁边的这个人。
是个帅哥,特别是眼睛下的泪痣,放人群里就是一眼忘不掉的人。
但这人太丧了。
陈纵悟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自己在看一个移动的“丧”字。
“你待会要回去一趟么?”费成伸了个懒腰。
这动画片播了两集终于进了片尾曲,费成便换了个频道。
“回去?为什么回去?”陈纵悟问道。
“你不拿衣服啊?”费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不回去,”陈纵悟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不过是时候出门了。”
费成抬头看他,疑惑地问道:“你干嘛去?”
“不回去,但得去买生活用品,”陈纵悟边理衣服便说。
“啊,”费成看着窗外头,“现在?”
“嗯,早去早回。”
“那你自己去吧,”费成想把自己嵌进沙发里,“我没力气动。”
“可以,”陈纵悟自然同意,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你把钥匙给我。”
然后他伸出了手。
费成看着跟前的手掌心,不解地问:“你要钥匙干嘛?我在家。”
陈纵悟的手晃了两下,理所当然地对费成说:“我把钱取了,倒时候顺便配个钥匙,省得再跑一趟。”
钱这东西好啊。
费成有些坐不住了,问:“什么钱?买东西的钱?”
“我接下来要生活就得换张卡,”陈纵悟看着费成,“要是想取房租的钱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可以。”
费成把手拍在陈纵悟的手上击了个掌,然后他就站了起来,开始穿外套。
“你不是没力气么?”陈纵悟把手插口袋里,故意刺他。
费成系围巾的手也没停下,振振有词:“我怕我未来室友迷路,好心带着认认路。”
说完他对陈纵悟扯了一个虚假的笑容,然后两只手抓两个遥控器,同时把空调电视给关了。
陈纵悟笑了:“鬼话”
费成颓的时候说话都慢悠悠,但速度快的时候就像开了二倍速,刷刷几下什么都搞定了。
“你这听到钱的反应可真挺大的,”陈纵悟不禁有些好奇,“你写将来有什么梦想的作文,应该写的就是将来做个有钱人吧?”
费成走到门口从鞋柜里拿出了自己的靴子,蹲下来开始穿鞋子: “你说对了一半。”
陈纵悟站费成的后面,盯着他后脑勺问:“那你写的什么?”
费成这会儿没马上回他,因为他在和自己鞋子做斗争。
他的这双靴子暖和,但不大好穿,得先解开鞋带,拉链拉到底,再套进去。
这拉链一个不注意就会勾到里头的绒布,然后就卡着不得动弹。
费成磨磨唧唧了半天才拉上了两只的拉链,再两手一勾起鞋带,系了个蝴蝶结,他穿好鞋子后便站起来推开门。
一开门冷空气就直扑他脸上,费成马上就往围巾里缩了缩。
他转头看向陈纵悟,才回答了刚刚的话:“我当时写的是,一夜暴富。”
一夜暴富,这真的可以算他能称之为梦想的东西。
陈纵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费成人之美不胜收:绝了,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
房价这玩意看地区,杭州能租的了。
杭州话:各个增当日里诶了=这个真的是厉害了
lǐ eī=厉害 gég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