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仍是趋于寂静无声,不久,门外一阵哒嗒声响彻,是店小二领着新入住的客官朝隔壁厢房走去的声音。
敏锐直觉令单云端察觉出异样,他随即望向司徒瑾,迫切等待着一个答案。
司徒瑾不由自主地“嘘——”了一声,随后压低声音,沉言道:“正是我们途中遇到的万邪教和天弃庵的人。”
单云端顿时心领神会。
次日,黎明破晓。
换了身行头的单云端与司徒瑾已接近行至山腰,顺着山道往上,约莫一个时辰内必能到达邪教。
厚雪经过一夜渐薄化,积雪不退,仍是有着阵阵刺骨寒意。
他俩又闷声走了一阵,良久,这才有了对话。
“二哥,我这模样是不是很奇怪?”此刻司徒瑾胡子拉碴,长发整束,全然一副异域门派人士着装,完全令人联想不到他往日温润俊秀模样。
单云端倒还好,他浓眉高鼻,五官深邃,若是要伪装成十二连环坞的毒教教徒且不被人发觉,对他而言不是难事。可司徒瑾肤白纤瘦,眉清目秀,不论如何看都是个本土人士。
所幸那点缀之笔的络腮胡,倒是原原本本盖住了司徒瑾先前的模样。
单云端不好说奇怪,更不好说不奇怪,考虑了很久只能憋出句:“看不出是司徒。”
说者有意,害怕说了心上人的半句不好,听者却半分都未察觉,反倒是增了几分悦意,喃喃道:“那便好,所幸这天弃庵内并非全是女尼……”
借着夜色掩护,银针透过云来客栈纱窗刺进,直插屋内休憩之人的身上。银针里下有药,但并非致死之药,而是令中针之人陷入昏迷的迷药。
随即另一屋里沉睡之人也难逃这一遭遇。
这便是昨日夜里,司徒瑾与单云端各自行动,分别将那万邪教与天弃庵的两人弄晕,随后搜刮他们身上的物件,发现了那两人身上的请柬。
请柬来自西岭雪山,其上写得一清二楚,为庆贺西岭教主六十大寿,特此邀请十二连环坞前往西岭雪山参加寿宴。
他俩取到请柬,再将那二人处理掉,便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如此,这才有了今日司徒瑾与单云端换装混入邪教的这一行动。
云蒸雾涌,山势险陡。
现如今邪魔真实身份也未查清,伏昍具体身在何处又未得确认,此番西岭雪山一探,也不知是否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司徒瑾不过只是闪过如此念头,单云端却好似掌握读心术般,对他道了声:“船到桥头自然直。”
得此安慰,司徒瑾定下了心,想到身旁还有一位御前赐名万里追踪,心情自然也就不再低沉,反是安心许多。
不到日中,他二人终于行至那邪教边下。
铁门屹仡,两侧敞开,往里与寻常门派无异,却因矗在一尘不染的雪景中显得格外宏壮。
把守教徒高声道:“敢问来者何人?”
司徒瑾与单云端各自将请柬从衣内取出,前者一齐递去,道:“万邪教、天弃庵代十二连环坞前来祝贺西岭教主万寿无疆。”
把守教徒扫视一眼,自顾自点了点头,这才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原来是来自十二连环坞的两位客人,请随我往里来。”
司徒瑾、单云端二人极其沉稳,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他俩齐声道了声“多谢”便随着那名引路的往里走去。
红砖瓦顶,雕阑玉砌,更甚者遍地奇花异草,皆被雪霜盖之。
这一路走着,司徒瑾心里又生起异样,总觉得进这邪教不会是这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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