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昏沉,雾气浑浊,难以显露曙光。
邪教内戒备森严,不出几步路便是有人严密把守。
“教主的寿宴定在晚间,左护法有令,命我将二位先领至后院见上一面。”
那引路教徒在前边自顾自地说着,约莫又过了三四拐角,再经过一长廊,这才到了这邪教所谓的后院。
与前院无甚差异,若要确切说,本该是大喜之日,整个邪教上下无处不是肃静之地。
引路教徒在门外止步,躬身朝里道了句:“左护法,万邪教和天弃庵的客人到了。”
屋内之人背对着门,右手持着一手炉把玩,且不做声。
司徒瑾道:“天弃庵天弃大师弟子罗裟。”
单云端道:“万邪教神火坛主薛武。”
而后两人默契十足,齐声道:“见过左护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屋内登时传来一阵爽朗大笑,那左护法也随即转过身来,对他俩道,“二位里边请。”
司徒瑾不疾不徐,面部从容,与身侧的单云端一同跨过门槛,入厅堂内。
先前司徒瑾不曾看清这左护法的相貌,彼时厅内就他几人,想不见着都难。
与印象中的獐头鼠目饶有差别,想不到这邪教左护法长得还算是一表非凡,看着虽已有三十好几年数,却也精神抖擞。
左护法朝他俩几步走来,看似无意道:“二位远客大驾光临西岭山庄,陆某实在有失远迎。”
明明被诟邪教之称,仍将此处自称西岭山庄,有趣得很。
听闻左护法先前之言,司徒瑾这才记起盗来请柬下方注明一人名:陆江。
如此看来,眼前的这位左护法估计就是那下发请柬的陆江。
“让左护法久等,我与薛武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日。”司徒瑾故作歉意道。
单云端接着道:“久不出山,不经雨雪。”
陆江倒是心情大好,听闻摆了摆手,回他俩道:“二位从湘西赶来一路辛苦,言重了,快请坐下。”
数年前因与江湖正派结仇,十二连环坞共十二派悉数搬迁,有六派迁至湘西大山内,其余六派隐没在吐蕃边界之地。
再往前追溯,为何统称十二连环坞的十二派竟就此分地,外派之人皆知,那是因为其中两伙产生了分歧。
正因如此,司徒瑾猜想,这陆江莫不是有心勾结塞外势力,并选中了搬迁湘西的这六派。
况且,倘若陆江与罗裟、薛武皆是故友,那么他与单云端的伪装绝不可能不露馅,如此一来,想必这是西岭邪教与罗薛二人的首次见面。
“两位都是各自帮派里饶有权威之人,”陆江正坐,话里有话,言下之意各家掌门年岁已高,正是接替之时,而罗裟与薛武又是有望接替自家掌门的人选,“今日的邀约,更是为西岭雪山与湘西六派日后结为同盟的开端。”
司徒瑾也并非知其头尾,更不知这所谓的同盟是指为何事而结盟,为不露出马脚,只得顺着陆江的话应付道,“能与西岭山庄合作,实乃我等不胜荣幸。”
陆江听闻,更是怡悦,连连夸赞道:“不愧是天弃大师最看重的弟子。”
稍后陆江又简单询问了些帮派事宜,然问得广泛。
“听闻天弃大师前段时日练功走火入魔,如今可好?”
“托左护法挂念,师父她老人家的内力已恢复了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