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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毡包内(2/2)

王秉庸支吾道:“他醒……醒了?”

单云端颔首应他,问:“有何事。”

须臾,王秉庸左右窥看数下才掩声道:“不便在此长谈。”

往日里单云端对王秉庸的往来倒也无所谓。

只是当下司徒瑾受了伤,初醒不久,他担心与王秉庸议事扰了司徒瑾休息,致使短时间内拿不定主意,想着究竟可否让他进来。

犹豫之际,里边司徒瑾的声音却清楚传来:“二哥,我起身了。”

听闻,单云端眉头紧蹙,转身朝里问道,“司徒怎不继续躺着?”

王秉庸心里竟难免惊愕万分,敏感地捕捉到单云端方才紧张的神情,不觉叹道,这分明是他那爱妻狂魔的爹寻常会对他娘露出的表情!

身着游牧服饰、脚穿鞑靼皮靴的司徒瑾,已然起身寻些水喝,他与单云端遥遥对视,不动声色地开了口,那口型分明是——

无碍,让他进来。

单云端了然,将门帘一挑,示意王秉庸可以入内。

而王秉庸颇有些后知后觉的阵势,待单云端维持这动作过了半刻,他才醍醐灌顶,干笑了一声,连连道:“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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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外边的妖风乱作,毡包内更添暖意。

王秉庸初来这处时极不习惯,如下却已应付自如,他走在单云端身后,再往里,第一眼见着正端坐在毛毡上饮热茶的司徒瑾,脑中不觉忆起,昨夜鞑靼巡逻士兵将这人救回,后又听闻单云端与他认识,无人清楚他俩关系之际,当晚单云端却亲口对鞑靼可汗道出令人始料不及的话——

“他是我北陵城内的嬖人,应当是有仇家得知我前来投靠可汗。”

“……是我害了他。”

当时,王秉庸只觉单云端为隐瞒这不明来历之人的身份,可谓是当真敢说。

然直到他亲眼得以眼见这所谓的‘嬖人’,不由得惊道,长着这张脸,倒令单云端昨夜与可汗所言滴水不漏才是。

然他还是忍不住这般想:莫非单云端说的是真的?只是……应当是京城来的嬖人才对?

任凭内心翻滚,王秉庸仍是保持着表面不动声色。

他也没料到司徒瑾会先与他招呼道:“坐。”

王秉庸哪敢擅自入座,他简直是条件反射般侧目望向单云端,后者被他投来的目光弄得疑惑不解,其中分明透露着“我内人让你坐,识趣便坐,望向我是何意思?”的眼神,然则人却不过轻微点头,不多言语。

王秉庸只得讪讪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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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着热茶,席地坐于毛毡上。

司徒瑾也不抢先道出自己所遭遇之事,反是在交谈中不时旁击侧敲,不动声色地问王秉庸一些问题。

这下何止是姓甚名谁,王秉庸简直快要将自己祖宗代都给交代了出来。

本是毛遂自荐,前来作议事打算的王秉庸,这才幡然醒悟他被套话了,反应过来道:“……这、这位公子是何用意?”

司徒瑾笑道:“我叫司徒瑾,王大富人可以直接称我作司徒。”

面无表情的单云端补充道:“司徒没有别的意思。”

听闻,司徒瑾笑得更是纯良无害:“的确。”

王秉庸虽心中暗骂‘你俩狼狈为奸这般明显,就莫要立清白牌坊了’,然嘴上又不敢胡说道,生怕被揍:“……”

半晌,他才继而压低声音道:“我已经说了,我与单公子是奉了郡王之命,表面与鞑靼族人交好、为其卖命,实则不过是为北陵郡王的计划拖延些日子,既然如此,司徒公子是否也该将自己的来意告知于我?”

那所谓的计划,估计是朱昱上京送信一事。

“想必王大富人也知道,我是被人迫害至此,如何谈得上‘来意’二字?”司徒瑾再是嘬了一口油茶,不疾不徐道,“但我可以将能倾尽所述之事,毫无保留告知与你,只是……”

“你若是心中对我、亦或是对我师兄,尚有顾忌,那估计你我三人也只能‘固步自封’罢了。”

王秉庸顿时语塞。

他对单云端心存顾虑,这点无人比他更清楚,可与他朝夕相处的单云端都不曾表露,这初来乍到的司徒瑾怎就一语道破了呢?

他顺着目光,朝一旁的单云端窥看去,却见其眉眼中毫无波澜,闭口不语,只顾给司徒瑾再添些油茶。

王秉庸只得再次:“……”

“相信王大富人能明白孰轻孰重,”紧接着是司徒瑾饶有冲击力的一句,“……如今北陵王府及北陵城只能靠在座几位力挽狂澜了。”

这话说得连单云端都诧异不已,朝向司徒瑾投去不解的神情。

更何况是王秉庸本人,他紧皱着眉,不禁颤声问:“司徒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们在等的北陵小郡王朱昱,”司徒瑾眼中透着凛冽的寒光,“早已被人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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