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阿鲁台与鬼力赤两大势力针锋相对,持续久远, 族内恶战犹如箭在弦上、张弓待发,加之有不明刺客队伍的趁夜来袭,这一切皆似是对战役前夕再显山露水不过的明示。
而司徒瑾自打回了驻营地,多少能感受到鞑靼兵卒之间的士气淆乱,众人如临大敌。
在此之前,毡包内。
汗气、喘息声, 气味混杂, 起伏动作逐渐缓和下来, 下方之人用力抓住布衾的手终是松开, 床榻上的两人皆是额头冒汗、衣衫沁湿。
变换着不同姿势,也不知那事究竟经历了几次。
被单云端换着好几个姿势, 司徒瑾末次竟是趴在低榻上被.干到射了, 羞耻心与取悦感同时达到顶峰,他整个人全然既晕又热。
意犹未尽的单云端将那物抽离退了出去, 再低头吻了吻司徒瑾被汗水浸透的细发。
而后,他细心地给司徒瑾清理好后边,不忘更换干布擦拭对方身上暖汗, 动作极其轻慢,给如同刚被从水中打捞起来的司徒瑾换好衣物。
当下趴在床上的司徒瑾浑身酥麻、四肢无力,只觉自己就连骨头也是松软的, 他享受着对方为自己清理身子, 再换上干净衣物, 更是懒得动一根指头。
“……二哥。”司徒瑾无力地哼出一声。
单云端当他不舒服,连忙凑去答他道:“师兄在。”
谁知司徒瑾却是转过来,捧着他的脸,眼皮沉重道:“累。”
也是,司徒瑾昨晚夜潜北陵,离开前压根没睡几个时辰。
单云端听后,替他将布被盖严实了,生怕他着凉便起身寻来薄毯,再给他添上,只轻声道:“司徒先睡一觉,师兄也该去营地看看。”
“好。”司徒瑾最后笑着道了这一句,便闭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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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瑾再醒来时,已是晌午。
他放眼望去,见桌案上鞑靼人备好的菜肉应有尽有,却不料没见着单云端的身影。
寻常这时候二哥他也该回来了,然今日却非同寻常,他心想,莫非是鬼力赤有何要事谈得久了,到了这阵子还未放人从营帐出来?
司徒瑾边如是思虑,边起了身子。
不过多时,是徘徊数次的王秉庸再次拜访。
“司徒,我能不能进来?”王秉庸在门帘外求见。
起身后,司徒瑾只觉脑袋昏沉,稍有些晕,然一听来人是王秉庸,他当即便道了句:“进来吧。”
听罢,王秉庸便毫不犹豫地入毡包内来。
之前,司徒瑾对夜入北陵的事并未提前告知王秉庸,且当他入内瞧着司徒瑾脖子上几处隐约可见的红斑,立刻自以为地会意司徒瑾为何能头一回睡得这般久。
只听王秉庸略有些掩饰地低咳了一下,他这般完全是下意识的,却不想司徒瑾却瞥了他一眼,关切反问道:“你可是着凉了?”
“……”王秉庸只得讪讪道,“额,好像有点儿。”
两人就着桌案对面坐下,大抵是饿得不行,司徒瑾先自顾自动起了勺筷,同时也不忘招呼着王秉庸一起用饭。
然王秉庸可并非没眼色的主儿,若是单云端这下回来了,他估摸着自己又该成了多余那人,便谢绝了对方的好意。再说,他也不是要找司徒瑾用饭来的,索性当即开门见山道:“……我听闻北陵王府要派使节来与鞑靼可汗交涉。”
“当真?”这倒是司徒瑾并未知情的,他不免有些诧异。
王秉庸答他:“千真万确。”
听闻,司徒瑾心中一动,忆起昨夜见着郡王身子弱如扶病那模样,不免斟酌数下答不出个所以然。
王秉庸倒是心急,再次问道:“你怎么看?”
司徒瑾心想,估计二哥现今还未回来,也与这事有关,又道:“得先等二哥回来,才能知道如今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确实也是,王秉庸如此心想,而后再朝他道:“我主要是担心,若鬼力赤下令收兵,届时我们要以什么借口回北陵。”
站在王秉庸的立场上看,当日他与单云端受北陵郡王之托,意在为北陵王府增兵应敌拖延时间。而既然那时他俩借以‘叛变大明、投奔鞑靼’为幌子,这下若鞑靼可汗下令收兵,不怕一万,就怕他们也得跟着回鞑靼族人地界去。
如此一想,王秉庸可实在是按耐不住,只得马上寻司徒瑾问话来了。
司徒瑾宽慰道:“你不必担心,到时自有法子。”
他这话一出,王秉庸当即安下心来,却又难免再三嘱咐道:“你们可千万别将我给忘了,想想我苦命的爹娘,哪里舍得我这三代单传……”
司徒瑾朝他笑了笑,真挚道:“放心,绝不会。”
得此回复,王秉庸也便不再多留,离了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