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端又无比宠着他道:“那下回少两次。”
司徒瑾捂着眼应他:“……嗯。”
从今早至今,他俩应当也没睡太久。
漠北这地天黑得早,如今窗外倒是一片敞亮,估摸着也不过正午时分。
司徒瑾不想动,单云端则给他换好衣裳。
不过多时,屋内看上去一切无异,偏偏俞无寅推门入内时,因那若有似无的气味察觉出些什么来。
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复杂,不可置信道:“……这真是白日见鬼了。”
司徒瑾、单云端:“……”
两位当事人还未来得及解释些什么,就看着他们大哥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去。
司徒瑾问:“大哥气些什么?”
单云端道:“气他自己没有……”
司徒瑾赶紧捂住他的嘴:“知道了、知道了。”
俞无寅是不愿再踏入那屋半步,冷静下来后,他唤来两位白日宣淫的师弟,一脸恨铁不成钢问:“……可还有人愿意与我同去北陵?”
其余二人坦然道:“有。”
俞无寅斜眼看他倆,又道:“去一人就行。”
司徒瑾问他:“可是有何消息了?”
俞无寅道:“我那捣蛋徒弟已经返北陵了。”
“……”单云端与司徒瑾颇有些吃惊,为何小姑娘一人说走就走,这般突然。
俞无寅解释道:“别多想,是孔主管离京回来了,灵鹊高兴得说是要接她爷爷去。”
原来如此,两人听闻也就放心了下来,单云端道:“那北陵王府内情况如何?”
“郡王不知可否撑过今晚,”俞无寅实则也是推测罢了,“这样,云端你与我收拾收拾,落山之前动身出发,若有变故也好做个准备。”
司徒瑾不免道:“……那我留下等孔老与灵鹊回来?”
此话一出,其余两人纷纷赞同。
…
马厩外,山居内的下人刚搬来粮草,然还未等他直起身子,却听到身后响起旁人的声音:“我们来喂吧。”
那下人回头一望,见是单云端与司徒瑾,心说怎能让两位贵客干这些粗活,忙要谢绝,却不想司徒瑾笑着对他道:“无碍,正好活动活动。”
听闻这话,下人也便不再多话,颔首应了声,躬身退下去忙活其他事情。
竹林环绕,水雾氤氲,放眼着山居四周碎石如斗,上面是层云飘忽的高空。人处于如此环境下,自是心旷神怡,全身心都得以放松下来。
司徒瑾给那马匹喂草,见其双目灵动有神、甚是乖巧,不免心情更是愉悦,多给它挑了些好粮草,边朝单云端道:“二哥……”
单云端也喂着另几匹马,但他更多是在偷瞄司徒瑾喂马时的神情,不想被对方突然唤了一声,险些以为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他发现了。
“稍后回北陵就骑这匹吧,”司徒瑾只是道,“鼻大则肺大,肺大则能奔,四蹄看着也稳健。”
单云端笑意延展:“不过是去一晚,明日便回来。”
好似只顾着喂马,并未侧目望向对方的司徒瑾,小声嘟囔了句:“那也是明日才能回来。”
若非手上脏,单云端真想伸手掐他的脸,质问他怎又突然撒起娇来,然他只是望向司徒瑾道:“以前总当司徒会与哪家千金结好,且是个懂事却又粘人的姑娘……”
司徒瑾听着好笑,却又强抑着酸涩道:“……那你岂不是要看着我与旁人成亲了。”
“原本是那般认为,”单云端无比认真道,“还想着要给司徒送一份比任何人备着皆要厚重的彩礼。”
司徒瑾扭过头来,湊上去亲了他一口,又道:“我对这些事都不开窍,喜欢我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他这话令单云端想起,俞无寅曾与他道的那句‘司徒小时候很粘着你的,你全忘了?’
单云端看着他,心中涌出无穷无尽的爱意,那感觉道不明也说不清,只觉再是有几个来生也仅能是这人了。他恨不得每日醒来还躺在榻上,第一眼看到的都是这张脸。
“幼时因为……孤僻惯了,司徒和伏昍又都比我与无寅小上几岁,那时不知如何与你俩相处……”单云端有些混乱,“后来更不知该怎么亲近司徒。”
司徒瑾蹭蹭他的脸颊,笑道:“我都知道的,都知道……”
还未等单云端再开口,司徒瑾又道:“小时候想与二哥玩,长大后,也很敬重二哥,能一人独闯各大腹地,换作是我,必是办不到这些。”
单云端听他一个人断断续续道出的话,心想,我并非如你说的那么好,司徒才是最好的那个……
两人错开些距离,司徒瑾又问道:“若我真与哪家千金成了亲,二哥怎么办?”
说实话,单云端并未想过这些,他不免有些错愕,一时回答不出。
司徒瑾故作严肃道:“笨蛋,抢亲不会吗。”
因这一句话,两人顿然大笑出声,半晌,单云端才止住笑意与他道:“如今不必抢亲了。”
司徒瑾脸上微烫,又转过去喂马,小声嘀咕道:“毕竟是自己成了将军府上的千金。”
这话一出,单云端更是笑得停不下来,他也不反驳,默认自己便是那要被司徒瑾娶进门的贵家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