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亮的酒液顺着脖颈滑进领口打湿一片。
待酒都饮尽了,稿月用衣袖一抹嘴,他双眼一睁一闭,眼中最后一点清明被他完美掩去。
“系统,出来看戏了~”
稿月咧出一个醉鬼才有的烂笑对思维空间里的系统嚷嚷道。
“别比比,好好做任务,劳资要睡觉!”
系统怒道,便掐断了通讯。
“嗝。”
稿月打了个酒嗝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做任务去了。
玉清尘眼前突然一暗,一个沉重的身躯往他扑过来。
玉清尘顺势向后倒下,他伸手将来人抱了个满怀。
他早早便嗅到了酒气中潜藏着的那淡淡的气息,知晓了来者是何人。
歌舞升平里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昏沉的角落里正在发生什么事。
只有高邪那张俊脸在灯光的笼罩下格外的扭曲和黑,吓得与他共饮的那人斟酒的手不住的抖,溢出杯子的酒都流出来打湿了高邪的袖子。
精致的糕点洒落一地,酒壶倾倒佳酿淌满地。
玉清尘眼眸如星辰被陡然点亮,不知是被灯光还是谁人。
合上眼帘遮住满目星光,玉清尘缓缓收紧双臂将稿月抱在怀里,万分期盼这一刻为他再多停留一会。
鼻间尽是稿月身上常带的香,他似乎已经不在乎这人是否清醒或者醉了。
稿月算时机已经成熟,他坐起身,坐在玉清尘的小腹上,眼角带着微红。
看到稿月这副媚气天成的样子玉清尘只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涌动。
不同于和邪王在一起时的对自己毫无快乐的惩罚式的发泄,玉清尘现在独独想要拥住这个人,占有他,让他这副模样只有他能看见。
稿月在自己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找了半天找不到烟杆,才想到烟杆早就损坏了。
稿月干脆直接伸出手捏住玉清尘的下巴另一只手捂住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溯......”
他嘴里还深情款款的叫着方溯的名字,闭眼遮住眼中情深,俯身衔住了玉清尘那两片桃花瓣似的唇。
稿月本想就维持着这样等高邪过来拍死他就好了,却不料被他压身下的玉清尘可不是这样想的。
耳力极佳的玉清尘猛然翻身将稿月禁锢在身下狭隘的空间里。
这人嘴里吐出来的名字冰冷的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不是他,又不是他的名字。
总拿他当别人的替身有意思吗?
既然有深爱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
他痛苦的伸出手用力按住稿月的后脑勺舌一伸趁其不备撬开他的牙关共他缠绵。
稿月痛苦的闷哼。
玉清尘的心脏此时此刻仿佛被涨满了,所以的苦楚都被挤了出来。
但又好像有一个更大空洞需要这人去填满。
那空洞就是永远无法满足的贪婪,即使暂时满足了又只会再一次的扩大。
凌乱的案几遮住了二人的动作。
高邪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传说中的五彩斑斓的黑。
高邪目光错开桌几落在两个交叠的人影上,只觉属于他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气愤,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脸却越忍越黑。
一旁高邪的“友人”退避一旁都快将自己缩成一团变成透明人了,生怕这位平常就十分喜怒无常的王爷当场拔剑砍死他解压。
稿月对这样的突发事件完全无法接受,他已经彻底懵了,整个人处于木头人状态。
他无法拒绝玉清尘,因为他现在是个戴着绿帽子的醉鬼,把玉清尘错认成了老情人。
他现在只能任由玉清尘摆布,宛如一只狐狸以为自己看上的是小绵羊,却不想是遮着羊皮睡觉的狼。
不知过了多久,当稿月被吻得昏昏沉沉的时候玉清尘才起身,一条银丝在二人泛起水色的嘴唇间拉开。
玉清尘轻轻拿开稿月蒙在他眼睛上的手,他满足的欣赏着近在咫尺的美景,然后说道
“睡一觉吧...你......”
稿月通过迷离的双眼看到玉清尘双唇轻启好像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玉清尘
便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袍盖在了他的身上。
一想到玉清尘的唾液还残留在他的口腔,一股恶心感便在稿月心头来回翻腾。
突然他感觉很困。
稿月猛然明白过来,食物里被人下药了。
视线渐渐模糊。
最后困意强压过了嫌恶感,在酒精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稿月深深坠入了无梦的昏黑之中。
远远望见帝王,仇恨如同不受拘束的猛兽在玉清尘的心里横冲直撞。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母后和父王血淋淋的头颅被这昏君命人吊在城门上的画面。
玉清尘强迫自己拿起长剑,他带上假笑的面具对帝王说道
“请王上准许清尘为您与舒妃舞剑”
“朕准了。”
高庸抱着怀里羞红脸的方溯兴致勃勃道。
白衣翩飞,玉清尘忍耐着对高庸的反胃,一招一式他风华绝代。
高庸对玉清尘的天人之资十分震撼,他紧紧盯着玉清尘,目光逐渐变得露骨,仿佛要剥去玉清尘的衣服。
怀里的方溯在不停的推攘着他,满脸娇嗔,高庸却不理不睬。
正当高庸计算着要消耗国库中多少财宝才能从高邪手中抢下玉清尘时,玉清尘脚下发功一跃而起,当真如飞仙一般。
噗呲声乍响,是裂帛之声,是冰冷长剑没入血肉之声。
高庸放大的瞳孔还残留着对仙人衣袂飘飘的惊艳,血色霎时间就溅满了他前方的桌案。
帝王被刺,顿时满堂惊慌。
方溯惊呼着花容失色的从高庸断气的尸体上跳下来,脚下只踩到阶梯一角便一个不稳便咕噜咕噜滑稽的滚下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