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胥倒没怎么在意那两个人的小男儿心思,她穿过厅堂,绕了几折,来到平日家主所在的房间。她到了前厅,母亲今番果然在前堂,旁边的侍儿拿着笔墨伺候着。
她先恭敬的行了个礼,开口道,“母亲,孩儿此次来,是有事相告。”
谢绥停下手中的笔,“莫不是不满意那两个通房,你已尽管跟你父亲说,让他再给你挑几个好的。”
谢芸胥看着母亲脸上戏谑的神情,知道母亲又在拿她寻乐子。在外一直有严谨清肃,被誉为有大历遗风的谢家现任家主,恰不好有几个小爱好,而时常逗逗比自己更为严谨恪守的女儿就是其中之一。
她脸色未变,“任母亲安排。只是孩儿的西席说要去云游,便嘱孩儿入太学学习,西席有好友在那,还可以照顾几番。”
太学乃是京城最高学府,收生员大多是高门贵族,除却少数十分优秀的庶族平民,当然,谢家是没这个担忧,她平素不能入学,是因为招收年岁在十五以上,不能入内。
这入太学之事,自然还要看母亲意思。
谢绥收起戏谑之色,道,“如今你也到了入学的年龄,其入学试在入秋时便开始,你前去试试。不过,切不要堕了谢家的名头。”
她既享受了谢氏嫡长女带来的荣华富贵,自然是要承担其背后的责任。
谢芸胥应道,谢绥再叮嘱她道,“此次去太学,尽量少与人发生争执纠纷,时刻谨记祖训。”她又看看自家女儿娇美的面容,不放心的再补了几句,“还有不要与同舍接触太近,毕竟,”
谢芸胥一双澄澈的眸望着她,“毕竟,我们谢家还是有讲究的。”
谢家什么时候有这般讲究了,谢芸胥心中疑惑,面上还是应着。
待到再回房时时,那两个侍儿已经不见了,室内的装饰也换了新的。
她才安心地在桌前入座,虽说她对入学考试十分有把握,但读书之道不可荒废。她先复习了四书,再看了看自己的本经,顺便练了几张大字,倒是标准的阁馆体。
夜深了,才吹烛而眠。
入秋,便是太学的考试。
于她而言,进去是板上钉钉的事,重要的是名次。
本朝历来重视才华,不仅科举要考试,就算太学入学也要考,硬是想要这些纨绔子女之间也来个竞争。太学两年招一期,而每次考入学考试第一,在以后评定品级多少有点用,也在皇帝面前挂个名号,算得上是“小登科”。
今年,竞争尤为激烈。
恰上颍川陈氏嫡女和清河崔氏嫡长女齐入学,还有素来有闻神童之名的李家嫡次女,饶是她向来自信之人,也不确定是能否拿到第一。
马车行至路口,便停了下来。
“何事?”她掀开帘问着马妇。
“小人看前方好像有纠纷。”
天女脚下,竟有人犯事,要不是背景真的很强大,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好在现在离考试还有几个时辰,她跳下去。
“我且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学设定有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