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裂开的声音在空荡的幽洞里回响着,鲜艳而热滚的血液,顺着下腹流去,开出妖异之花。白炼的两指之间,捏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带着红色血肉的灰白色烂皮,举到楼笑天面前,道:“天、生、的、印、记……”。
“……啊……嘶……”楼笑天痛呼出声,那有棱有角的刚毅面庞扭曲到不忍直视,沉静与冷酷不再,高傲被强大所毁。
白炼的舌头趁机进来,俊秀不拘的五官绮丽非凡,雕刻样的铸美无华,看起来放荡不羁。白皙柔滑的肌肤漾着水色光泽,风流婉意。
本该谪仙,却恶劣如魔鬼。
楼笑天冷凛桀骜的眼神变的发直发冷,深处闪过一丝瑟缩的光,双手茫然的挣扎,拍打。无论他多么的用力,多么的不愿,也甩不脱青年渐向喉咙深处进发的舌。
一缕幽香渗入四肢百阂,那是人世间最香的花:十里香。
蛇性多端,强、淫、毒、狠、辣,都是它们的天下。
十里香,香飘十里,十里皆醉。
千年蛇妖,在一定情况下,也有狂化的时候,他在舔遍男人整个口腔的同时,散发出了让人最不能推拒的幽香。缠卷迷离,留在花丛间。
当疤痕撕裂,当疼意染了全身,在心脏逗留。
当我的舌吻上你的痛,当天下最馥郁的香引到你身上。楼笑天,你可有体会到我执拗错乱却又阴暗肮脏的情?
楼笑天的身子阵阵收缩颤抖,他未与他体尾交融,感受不到青年的灰色心意。他只觉得,当疤痕离体的时刻,夜星刺入心口的那一剑根本不算事。而白炼的这一撕,就好像身体里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被人……活生生的拿走了。
嘴里柔软的东西,以猛烈而又狂扫一切的力量在最重要的咽喉狠狠冲撞。它是一块沉重的铁啊,灼热伤人。楼笑天想说话,却呜啦呜啦的什么也说不清。
香能如何,抵得过我现在的痛吗?
白炼,就着现在,怎么做都由你,折磨也好,残害也罢。吸我的血可以,刺我的骨没话说。就算强要我的身体,令身体冰冷,心脏微弱,我也没有办法了。
你是蛇妖,人的力量敌得过妖的束缚吗?
只希望,若我不死,你便放我离开。
他深邃无力的瞳眸里起了袅袅水雾,放任它自由流入。凌门尊主楼笑天,即便在最亲近的义子面前,也没有掉过一丝眼泪。
一连串的冰凉涩水从男人悲哀的脸上无声的流下来,强烈的极致感情令他想起许多年前:阿爹卑躬屈膝的跪伏在落满污秽的泥滩前,乞求好心人给他儿子一个包子。那是大旱三年的天灾啊,亲爱的爹爹,做了一生最不齿的事情。
为什么我变得好了,想不起你。
为什么在我难受的时刻,想起亲人的魄落?
原来,我十六岁之后的成长与七岁之前的卑微同在。
现在,我是继续高傲还是臣服于卑微?
男人的眉渐渐舒开,伸手拂去眉角泪渍,青年的舌顶的他唇角发麻。良久,两人才分开。白炼的手抚上那断断续续还在淌血丝的左腹伤痕,黄色的流光从他手心发出,闪闪灭灭,晶莹鲜亮。银丝被人召唤,乖乖的从黄光中抽离而出,带着清凉治愈的感觉,瞬间融进男人体内。
妖气修补了身体,全身毛孔通泰无比,舒服得让男人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叹。恶魔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伤害,笑意盎然:“你看,它好了。”
楼笑天的目光停留在那块光滑有温泽的肌肤上,那个从小就长在身上的,似咬伤的疤痕已经不见,那里健硕有力,和右腰的肌肉对称相左,一模一样。
他若有所思的瞧着青年,感受着全身气息流动,鲜血叫嚣,下身传来酥酥麻意,痒痒的,情人的低喃也抵不过此刻温度的攀升。
他感受到了,脚趾丫子上的指甲该剪了,小腿上明明没有污垢的,怎么像是被一层泥裹住了,肯定是天天爬地导致的,要先洗个澡。男人最应该遮的部位传来丝丝凉意,娘啊,这个死蛇妖还不给裤子穿是什么意思。
“高兴吗?”白炼的手搭在楼笑天的腿上:“你的贞操还在。”
“……”明明几秒钟的时间,却仿佛像过了一个春秋那么久,楼笑天道:“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