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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算尽他人计(1/2)

“除去当初四明山一事,英娘你还知道些什么南风堂的秘辛么?”莫明亭将茶水替在座三人续满,公子却是极为嫌恶地丢来柄眼刀,看也不看那劣质茶水。

“这个,我还真知道。”

“当年喻南风有三个徒弟。二女一男,大师姐便是如今南风堂的主母,也就是这次死去的梁堂主的娘,她丈夫便是那位二师兄,南风堂先代的梁仲梁堂主,至于那个最受宠,最漂亮的小师妹,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有人说她已经死了,有人说她退隐江湖,可你猜,她为什么就此销声匿迹了?”尤英娘接过他斟好的茶,悠悠问道。

莫明亭思量未及,一旁公子便先出了声,“这还用想吗,二女一男江湖中人,必然是情感纠葛,小师妹生的貌美,二师兄倾心,大师姐不受宠,姿容又不如她,自然心生恨意,她能做十几年的当家主母,肯定也有自己的手段和心计,要赶走一个空有美貌的小师妹,岂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不亏是石庄主。”尤英娘冲公子抱拳,“对人心看得真是通透。”

公子反应冷淡至极,回了一句,“哪里哪里,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罢了。”

尤英娘也不恼,不与他一般见识,继续说道,“大师姐先下手为强求师父与二师兄定了婚,之后又抓到了小师妹在二师兄房中过夜,未婚夫妻俩一口咬定是小师妹勾引师兄,事情闹得没法收场,小师妹只好自己退出师门。”

“据漕镇的船夫说,那夜有个漂亮女子坐他的船,半夜欲投江,他将人救下来,才发现女子斗篷下藏着个大肚子。”英娘顿了顿,“她是怀着孕离开的。”

莫明亭飞快接话道,“所以她后来诞下了一个女婴,时隔多年那个女婴为了替她报仇,但负心汉已去,便设计杀害仇人的孩子,却意外发现了仇人当年曾与邪道勾结之事。”

公子此时哼笑出声,“还真是话本里滥俗至极的桥段。”

辞别之时尤英娘一路将两人送到闲云馆外,她行止落拓,没有一点女儿家的娇态,是令人觉着恰合时宜的英气。她拍了拍莫明亭肩头,神□□言又止,终是叹了句。“你到底年少,若遇着难处,尽管来闲云馆找帮手。”

“谢英娘好意。”莫明亭躬身抱拳,知她所为何事,便直截了当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切都好。”英娘捋过一缕碎发至耳后,悄然别过脸去。“若是他问起,别提及我。”莫明亭点头,“好。明亭知道。”

晓看天色暮看云,莫明亭仰起脸来,熏风正好,暖黄余晖将人身子拉长,显得悠远又模糊,远天之上红云似火,烧灼人事纷争,喋喋不休。

西陵庄仍是静立延城郊外,如摘星高楼,遥不可攀。回程路上还是莫明亭牵马公子骑坐,莫明亭心思颇重,就未开口,公子不得趣,也默了声,两人一路相安无事。

西陵庄外停了不少车马,虽不华贵,却也有些派头。莫明亭抬头,见公子脸上也是一愣,猜想他也不知这是何阵仗,莫非石壬辰偶来雅兴宴请宾客?可才出了人命的当口,倒也不能这么没心没肺吧?

公子下马,与莫明亭往内行去,正撞上小厮来迎,“不得了了莫少侠,主人吩咐了,要您一回来就赶紧去彩云厅!”莫明亭与公子只好云里雾里被拉着往庄中迎客的厅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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