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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2)

琴音戛然而止,孟庆这才惊觉不对,张眼看到四周不善的眼光,急忙起身致歉,他这辈子未曾这般尴尬。

“好!好!好!”

韩弋拍手而起,“我早就听闻世上有一曲《卧云织雨》,本以为是只是传说,今天有幸得听先生此曲正是三生有幸。”

孟庆红着脸站在韩弋身后,他不通乐理,自然不知什么《卧云织雨》,但刚刚心中呈现的景象却似是与那曲名相合,不过那雨乃是场暴风骤雨,并非曲名中那股子悠然淡薄之感。

“公子居然也识得这《卧云织雨》?”轻纱之后一声轻叹,又听到那‘金梁玉音’被拨动了几下,“也亏得有这古琴演奏,否则我也难以弹出这般音调。”

轻纱之后那人语音缓缓而来,不急不慢,一时间居然分不清男女,但却让人听的浑身舒畅。

孟庆猛地想起刚刚为琴音所惑,当众出了个大丑,难道这琴音有古怪?如今这人声音中又透着古怪,想到这里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古琴虽好却也要先生的非凡技艺才能弹出这般动听的琴声,古琴仙音,先生当世高人。”韩弋双目凝视纱帘,“我在下对先生极为仰慕,不知先生可否出来一叙。”

孟庆死死盯着台上动静,那轻纱虽薄却因为相隔甚远无法看清其中景象,只从那微微洒落的光斑中依稀看出里面坐着的当是个清瘦人物。

“先生来此数日,每日巳时即兴清弹几首,从未显露真容,你小子今日刚便到抢了当中席位,又带了帮楞头青搅了先生的雅兴,如今更是大放厥词。”

说话的是左侧那老者,此时他面露不悦道:“我等来了数日恭听先生妙音,你小子因为凭几句花言巧语就诓骗先生?”他说完冷笑一身挡在韩弋面前。

韩弋不以为意,从腰间掏出一条软鞭放在手中把玩,那软鞭柄上镶有一串玛瑙,其颜色赤红颗颗浑圆,韩弋修长的手指间红光粲然,顿时满屋熠熠生辉,“老家伙,你是你,我是我,你这老歪瓜怎能与本公子相提并论,你等了数日不见,怎知本公子不行?”

老者本就忌惮韩弋年轻俊雅,如若让弹琴的先生另眼相看,那自己之前的一番功夫可就白费了,急忙冲帘内说道,“我就说这小子嘴歪眼斜不似好人,先生可别上这人的当。”

韩弋不禁笑了起来,这老鬼拿准了隔着帘子内外都看不清楚,便说自己嘴歪眼斜好让帘后的先生厌了自己。

他也不恼,轻轻摇了摇头,“贤者自贤,愚者自愚,一薰一蕕,您老鼻塞耳聋便以为人人都和你一般是那臭哄哄的蕕草,自然好坏难辨。”

老者听韩弋自诩为清香熏草,又将自己说成恶臭蕕草,这般也就算了,还污蔑他耳聋,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诸位莫费口舌了。”那纱帘后传来一声叹息,“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老、俊秀还是丑陋与我来说无甚不同,只是徐老先生送来的这‘金梁玉音’确是合我心意。”

老者听到这里脸色一喜,洋洋得意的看了韩弋一眼。

那先生又道,“可惜这古琴贵重无比,这几日我能弹上半个时辰已经满足,但徐老先生见谅我实在不愿见生人。”

老者脸色变了变,他来了数日每日求见不得,此时心中已有些焦躁,“既然先生不愿见人,那……那把这古琴还给老朽罢了。”

他走到纱帘外,一小童捧着一把古琴走了出来,这古琴造型古朴雕纹精美,只是细节处有几处破损,却不似那先生口中所说的金贵。

那先生又道:“徐老先生先把这琴带回去吧,明日我依然在这等候。”

徐姓老者本想说些什么,想了一想只是摇了摇头退了回去。

“这琴是你的?”韩弋仔细瞧了瞧这古琴,脸色微微一变。

老者恼怒韩弋搅合了他的好事,接过古琴冷哼一声并不搭理。

韩弋又道:“这古琴倒也有点稀罕,老歪瓜你卖不卖?”

老者斜眼看了韩弋一眼,心中思忖:“这小子虽然穿着素净,但手中那马鞭却价值非凡,家中定是大富大贵,我这古琴本就要出手,不妨卖给他?”

老者拿这古琴给帘后先生弹奏,本就打算能有个识货的人卖下,不想那先生技惊四座,旁人只顾听琴却无人问津,他本想那先生买下最好,如若不买他当然也不忍相送,此时韩弋向他问价,他心中抵触却还是说了。

“你……你出多少?”老者抱着琴无奈道。

韩弋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两?”老者眉头一扬,他没想到这小子会出这样的高价,这琴虽难得却也有些损毁,这小子八成为讨先生欢心故意出此高价买下讨好,他心中一乐,这些世家公子果然都是些酒囊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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