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曜很好，然而他们并不适合。

苏崇乔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拿起电脑包往门外走去。

然而他还没开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牧曜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苏崇乔讶异道：“你……唔……”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牧曜就把门一甩，扑了上来，将他一把按住，扣着他的脖子，将他推到墙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苏崇乔整个人都懵了，牧曜的动作暴力又粗鲁，血腥味霎时间溢满了整个口腔。他像是要把苏崇乔整个人拆吃入腹一般野蛮，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所有气息，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余地。

这是他压抑卑微的，又极为汹涌澎湃的暗恋，在这一秒全然爆发了出来。

两人唇分，牧曜抓着苏崇乔的肩膀吼道：“你不是想要答案吗，想知道我把你当成什么人吗？这就是我的答案！”

“……”苏崇乔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来不及想，什么都来不及说。

“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全都告诉你！”牧曜说，“没有什么姚若邻，李若邻，我至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只有你一个人！在我出国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了你十二年，苏崇乔，只有你！”

“我的钱夹，是你上学的时候手工课做的。”牧曜把那个手工皮质钱夹掏了出来，“你跟同学交换了之后，我花钱买过来的，还让他不要告诉你。它陪着我出国，回国。我担心它会有损坏，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把这个钱夹送去保养，然后一直用到了现在。”

牧曜把钱夹扔到沙发上，拿出了手机唤醒屏幕切换到输入密码的界面：“我手机的密码也是你的名字，三个首字母的顺序，scq，19，03，17，你知道的。”

“还有那天你请我吃饭，我是在试探你的态度，如果你能接受，我就直接告诉你，我喜欢的就是你。但是你跟说，要再等一等，那我就等，反正这么久都过来了，我也不着急这几个月。”

牧曜伸手往客厅一指：“还有这个房子，根本不是公司租的，这是我买的！这个房子的装修是我自己一点点跟设计师磨出来的，装修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为的是有一天你住进来，能喜欢上它！”

“只有你，全都是你，苏崇乔，我喜欢你。”牧曜说，“这个答案，够清楚了吗？”

牧曜是穿着西装皮鞋直接跑回来的，连大衣都没穿，耳朵被冻得发红，额头却渗出了细汗，壮实的胸膛剧烈起伏，怎么看怎么诡异。

苏崇乔哑然道：“我……”

他手机又响了。

苏崇乔低头看了看号码，是送机的师傅打来的。

关键时刻被打断，牧曜又暴躁起来：“谁啊？”

“是司机……我叫了车。”苏崇乔说，“我得走了。”

“我不是让你别叫车了吗？我送你去。”

苏崇乔：“……”

“别闹了。”苏崇乔心想他哪知道事情会这么发展。

忽然他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鼓起莫大的勇气在牧曜性感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这就是我的答案，明白了吗？”

牧曜瞪大了眼睛。

苏崇乔后退一步：“我该走了，司机已经在楼下了。”

“等等！”牧曜忽然拉住了他。

“怎么……唔……”

牧曜将他拉进怀里，抱住他认真地接了个吻。两人分开时，说：“等我一下，我去拿衣服。”

苏崇乔脸都红了，嘴唇亮晶晶的，结巴道：“你、你要送我吗？”

牧曜没说话，转身去卧室拿了一件大衣：“走吧。”

上了车后，牧曜的手机收到了新的信息提醒。

牧曜说：“把信息给我，我帮你升舱，头等舱还有票，我这边已经出了，跟你一块儿去南昌。”

苏崇乔失声道：“你疯了？”

“你就当我疯了吧。”牧曜无所谓地说，“谁让我喜欢你呢。”

司机诧异地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

苏崇乔赶紧捂住他口无遮拦的嘴：“胡说什么呢你！”

开个车都要被秀一脸的司机师傅：“？”

苏崇乔脑补过无数次告白的场景，无论是怎样的情形，它原本都该是惊天动地的，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仓促又简练。

但……感觉还不错。

没有什么比暗恋的人也喜欢自己更美好的事了。

然而现在有更紧急的事在等着他。

两人没坐一会儿，苏崇乔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苏母打来的。

苏崇乔没开免提，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很模糊，牧曜也听不懂江西话，只是看到苏崇乔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脸色也渐渐沉下来。

苏崇乔挂断后，牧曜问：“怎么样了？”

苏崇乔叹口气，摇了摇头：“颅内出血，不太乐观。”

牧曜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别怕，有我在呢。”

苏崇乔笑容有些苦涩，轻轻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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