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朗将韩奶奶扶进来,不想,韩奶奶直接往韩丘屋子走来,“小猫!”
“哎!我在的!”
韩丘忍着后脑的剧痛坐着,但他完全没有力气站起身,韩奶奶进门一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有些踉跄走过来:“小猫,你哪儿不舒服?”
“有点头疼,没事的,奶奶!”
韩丘自重生起,向来报喜不报忧,无论什么事情都尽量自己扛着,奶奶摸着他的脸,叹着气:“小猫,你再大,那也是我手心里的宝贝,奶奶眼里,你还是那个雪白的糯米团子,有事儿别一个人扛着,现在你有朗儿照顾了,奶奶也能安心些,但是这两人相处啊,有病有痛,一定要说出来,不说人家不会知道的,啊?”
奶奶大概是怕孙子受了委屈,司徒朗连忙表忠心:“奶奶,他头疼,我知道,就是不敢让他睡着了,我怕出事儿,让他撑着点儿。”
韩奶奶更是心疼,把孙子把在怀里一通揉搓,忽然长长疏了口气,“那个,朗儿啊,你坐下,奶奶有话问你。”
司徒朗赶紧搬了个凳子坐下,坐得很规矩,韩奶奶刚想说话,韩爷爷回来了,还拎了菜,韩奶奶让韩爷爷一起坐下。
“老头子,姓凌的那户人家,你还有印象吧?”
韩爷爷纳闷地说道:“记得啊,那母女俩,名声可不好听。”
“张家老太婆,那个送到火葬场又自己苏醒的,她今儿跟我说了件事儿,哎哟,我这胃都疼了。”韩奶奶叹着气说道:“老头子,给我倒点水喝!”
韩爷爷倒水回来,给韩奶奶喝了两口,“我下午啊,到张老太那儿坐了小半天,张家老姐姐说,十二年前的中秋夜,凌家母女杀了人,跑京城去了。”
“中秋夜?”司徒朗和韩丘异口同声地问道:“杀了谁?”
韩丘看着司徒朗说道:“会不会是穿白连衣裙的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韩奶奶摇头:“她们杀的是朗儿的母亲涂思媛!”
“什么?”司徒朗吃惊地睁大眼睛,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母亲,是被杀的?”
司徒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这十多年,我一直以为我母亲,是自杀的!”
忽然他有点神经质地说道:“那天晚饭后,我妈就哭个没完,我嫌她烦,就,就回了房间,然后,直接钻到衣柜里睡着了,怪不得半夜听到有人开我房间的门,还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司徒朗呼吸开始不稳,“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她们把我妈杀了,还想连我一起……”
母亲没有抛下我,是被杀的,所以她的时候那眼睛是盯着房门,她害怕不懂事的儿子就这么大大咧咧闯进来!
十多年以后的真相,沉重得难以让人招架,司徒朗有种灵魂被掏空的感觉。
韩丘握住了他的手,“奶奶,当初张奶奶说这话的时候,您怎么没多问两句?”
“她那个人,嘴里没个准儿,再说,那时候朗儿爸跟她女儿不清不楚的,后来她女儿也不知去向,弄不好,也是凌家女人干的。”韩奶奶脸色很难看,“这么多条人命握在手中,凌晓淇还睡得着?”
韩丘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韩奶奶带来的消息,给二人的冲击力非常大,司徒朗呆愣愣地躺了下来,眼角滑出一滴眼泪,韩爷爷早将韩奶奶搀出去了,二人在外面又低低说了老半天。
韩丘一阵阵觉得头疼,干脆也脱了鞋躺下来,这不符合他平时的习惯,一定是要洗干净了才能放任自己躺到床上去。
司徒朗闭上了眼睛,他恨母亲恨了足足十二年,这都到第十三个年头了才知道真相,如果从小就没有母亲,象韩丘这样,兴许不会象现在这样难过。
韩丘只是握着他的手,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司徒朗现在需要的只是陪伴,不需要安慰。
“有没有什么证据,能把那个女的送进监狱,张奶奶的证词作不得准。”韩丘轻轻揉着他的背说道:“张奶奶有精神分裂症,而且是医院确诊的,但是我奶奶今天肯定能够抓住某样证据证明张奶奶说的是真话。”
司徒朗忽地爬坐起来:“不,韩丘,我不能躲,我没有躲的可能和必要,我不能让我母亲就这么白白死了。”
韩丘想了想道:“想一想呗,看怎么能够造出声势。”
“很多事情,发到媒体上,就比较有趣了!”司徒朗恶狠狠地说道:“我就不信,那个人的家族会容忍杀人犯在家里进进出出。”
“我明天就去R国和Y国!”司徒朗说道:“你要万事小心!”
“我……”韩丘不知道要怎么说,不过他是支持司徒朗的,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当然不能随便就让它过去了。
“这事儿,可能还得让我奶奶出面,而且张奶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是越快越好!”韩丘想了想说道:“你得录相,录音,还有证人证词。”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