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别过眼去,问道:“公子今天画的是?”
临禹抿着嘴轻轻地笑了,眸中带着几分喜悦,看向桌上的小兔说:“刚学得怎么细描,我便来画画它。”
“公子一定能画好。”小凌附和着。
这日,临禹便待在屋中,一会儿坐着描一笔,一会儿起身四周瞧瞧这白兔的毛,沉思了片刻,再坐下描上另一笔,而这小白兔通人性一般乖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临禹绘画的整个过程像一个孩童在讨大人的欢心,充满了愉悦,连小凌都快忘了他们所身处的地方。
那白纸上慢慢呈现出了一只小兔,笔触稚嫩尚不成熟,同这房间格格不入。
临禹拿着这白纸,笑得像个孩子。
偏偏有人敲门,门外说着刘家公子求见。
临禹的笑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消了下去,他收好了画,轻轻放在一处,又整了整衣衫,理了理鬓发,抬头时便挂上了众人熟悉的媚笑。
临禹说:“请他进来吧。”
小凌现在说得有些哽咽:“临禹公子此后的身体越来越差,后来,终于是坚持不住,死在了刘公子的床上。”
清渝问:“然后慕雨就来了吗?”
“张公子死了后,慕雨就来了,之后临禹公子葬在那后山的坟墓也被人挖了去。”
“这慕雨可真是!”羡水气极,“怎么能挖别人的坟墓呢!”
小凌疑惑问:“你们怎么说是慕雨公子挖的呢?这些事可不能乱猜忌。”
“不是他还能是谁?”羡水没好气地说。
小凌摇摇头说:“慕雨公子一来便住进了临禹公子之前的房间,还吩咐我们不可乱动,对临禹公子很是尊重。”
羡水说:“他自然是尊重的,就是做事太不地道了。”
“为什么这样说?”
清渝眼神示意羡水闭嘴,看向小凌,说:“这镇上连续出现杀人案便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吗?”
小凌听了话,自己想了好一会儿,点点头。
“我知道了,那么慕雨的坟墓被挖之后可有留下什么?”
“一些陪葬品都在,其实也没什么遗留物,有些许碎银和饰品,可放置骨灰的瓶子却没了。难得能够碰上你们,却……唉……”
清渝面上露出安抚的笑容来,说:“放心,我们去寻一寻。”
如何寻?
自然是去找慕雨了。
羡水跟在清渝屁股后面碎碎念着:“这慕雨不就是想要让临禹死而复生吗?就为了一个人杀这么多人真的是穷凶极恶。”
淸渝说:“原来你竟学会了那么多人类的语言?”
“我天天待在人间,加上自己聪明,当然啦。”羡水愣了愣,摇摇头说,“不对不对,我怎么被你给绕进去了。我们哪里还需要找慕雨,在一旁看着慕雨最后自食其果不就好了?到时候情劫必定已经见证了,何苦去对着慕雨那张臭脸。”
淸渝眸子闪了闪,他自然知道这一路似乎没有什么涉及生命安危的凶险,淸渝转头瞧了瞧,羡水好奇地看着他。
淸渝心里叹了口气,只说:“试试能不能早日寻到仙人。”
“怎么试?”
“我们主动去探寻情劫。”
“噢……”羡水似懂非懂地应着,他只知道一切听从淸渝的准没错。能够快点找到仙人寻到仙水解救狼族自然是好的,但这一路和淸渝独处实在是太过安逸,羡水又有些不舍。
“上一个情劫便是我主动告知了那只小狐狸,料想能让他快些开窍。这一个,由于情劫已过,我们只能快点从慕雨嘴里挖出什么来。”
羡水迷糊了,问:“不都清楚了么,临禹被人折磨死了后,慕雨修成人身给他报了仇,还杀了不少人准备凑齐临禹的灵魂,复活临禹。”
淸渝说:“但并没有任何提示,目前只能从骨灰下手。”
羡水糯糯地说:“为什么每一个情劫都像安排好的一样?难道不会成功渡过吗?”
“大约这一路是不会遇见成功的。”淸渝淡淡地说。
“无趣无趣无趣。”羡水叫嚷着。
“那我送你回甲狮山?”
羡水一听立马扒拉着淸渝不放,说:“我答应了刃凌叔叔要看好你的。”
淸渝拉开羡水拽着自己脖子的手,哪想羡水怕淸渝真的不由分说把自己丢回山去,一被淸渝拉开就吓得拉得更紧了,双手扒着淸渝的脖子,双脚一跳缠着淸渝的身体,淸渝被扑得一个趔趄,等稳住了身形,沉着脸问:“你从哪儿学的?”
羡水一脸无辜。
淸渝一手拉开羡水的腿,一手托着羡水怕他摔了。
“你别送我回去呀,你一个人不怕吗?”
“我能怕什么?”
羡水想了半天,这些妖怪还没淸渝厉害,这些人类更不是淸渝的对手,这样想来,淸渝还真不怕什么。
“你,你不怕就可以丢下我了吗?”
淸渝有些好笑地瞅着眼前露着害怕的小麻雀,淸渝把小麻雀拉开了点,说:“你少惹点事就行。”
羡水听淸渝不会丢下他就又想往淸渝身上凑,可再也没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