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定主意,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想了半天,实在是猜不出是谁。兴许是与我一同中举的举子吧,听说我病了,一时兴起,过来探望。
嬷嬷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谢帖不送也罢,他既然连名号都不报,想必也只是心血来潮,过后就忘了。”
张嬷嬷应了一声,收拾起碗筷,端出房间。
齐云黎的心思,她怎会看不出来?方才听她描述完来人的样貌,这孩子的脸色就不太好看,看来是知道来人是谁。虽然他紧接着就低头掩饰,但那一瞬的表情变化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看来是来了个不受待见的人啊……也不知道她的猜测对不对。
如是想着,张嬷嬷心事重重地走向厨房。
七日后。
入夜。连玦百无聊赖的坐在偏殿里的书案旁,看着面前摊放的一本奏折,不时拿起狼毫勾批几笔。已经到了亥时,他却没有丝毫就寝的意思。
看完一本奏章,他接着拿起一本摊开,随意勾了几笔,“啪”的合上奏章,又扔回了未批阅的那堆奏章中,像是极不耐烦的样子。
“李年,到了这时候,宫门已经关了吧?”连玦揉着眉心,回头问自己的随侍太监。
“回禀殿下,现在已是亥时,宫门确实已经关了。殿下莫不是想出宫?”不知道连玦是何用意,李年小心翼翼地答道。
“嗯……我不出宫。你派人去城们校尉那里嘱咐一声,说我今晚请了齐太傅进宫研学,待会儿齐太傅到了,记得开门放他进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李年利索答应,转身去安排人通知城门校尉,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好奇连玦是何时派人去请了齐云黎进宫。
连玦就是看中他这点,才把他提拔成了自己的随侍。
李年走后,连玦随手拿起一把剪刀,挑亮了灯花。
算算日子,如今已是第七天了。这七天里,齐云黎一次也没上过朝。他耐心等了七天,总算等到七欲丹毒发的日子,便推掉了所有应酬,一整天都在东宫里等着齐云黎。
结果到了这个时候,都没见到齐云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