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射真本是聪明之人,长年累月的劳作让他更生得灵活敏利,加上更是如饥似渴求学的年龄,因此学习起来十分用心,虽然此时骨骼已经基本长定,似乎比寻常武人稍晚,但他日后勤加练习,亦弥补了这点不足。他只一晚,便将那五招记住,只待日后勤加苦练。
白狐平常只是三天一来,五老俱是有武功根基的人,勤于打坐,于饥、渴皆比常人有更大的忍耐力,故白狐只是三天一送饭菜。她每次必亲自前来,且是背着门人。因此她将这怨狐谷设为禁地,不许弟子进入。这三天时候,宁射真将五老所传的功夫生吞活剥的记下来,只图日后再练。
这日,白狐提了饭菜进来,宁射真也有份。他毕恭毕敬的将饭菜递于五老。
白狐看着六人的情状,不禁冷笑道:“你们与这小子倒有缘,看来,我给你们做了件好事啊。”
白相说:“这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我们在此十年,也才盼得一个说话的人来。人人命中都有个定数,命中注定只得一斗,便只生了装一斗的福份,强求两斗便要溢出。你虽然行走江湖数十年,却始终看不透这些吗。”
白狐不禁冷笑说:“强求又何妨?来世一遭,若只是任天摆布,那同木偶也没有区别,与天争一争又何妨,败而无憾。”
白相故意叹了口气。
白狐说:“我已经着人开始练那一招了,威力如何,很快便见分晓。且留这小子几日,希望下次来时,你们还能用第二招救他一命。”见六人不语,白狐走出洞穴。
宁射真又有三天时间,这下,他将五老武功全部记住了,便像一个三岁开始背四书五经的神童,虽然将内容生硬的背下来,却一点也不理解就中意思。但他知道五老怕自己的武学失传,所以才倾心相授,为免让五老失望,他也学的格外卖力。他的勤恳让五老赞叹不已。
一日,裘天洛忍不住说道:“射真,你的姿质不错,后天也肯努力,他日的前途不可限量。十年前我五人虽然是名震一时,但这十年来,没有一丝长进,恐怕已经被江湖淘汰了。他日你出去,若有机会接触更高深的武学,千万不可为繁节祷礼所束,限制了你的潜能。活到老,学到老,能学就学,那才是一个人一生都该有的精神。”这话无疑是告诉宁射真,如果另有高人欲收他为徒,只要有可学,便学,不必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古训束缚,这实在是用心良苦。宁射真虽然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也知他是好意,连连点头。
这六天中,宁射真虽然日夜用功,几乎没有歇息的时间,但是因为接受了五老的内功相授,因此睡觉的时间被调息打坐取代,精神并不见差,反而是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益发用功。
六天后,白狐又来了。一边看着六人吃饭,她一边带着些笑意,说:“你们创造出来的那招,效果还不错。”
宁射真不禁停下动作,看着白狐。
五老却闻若未闻继续吃饭,只邱彦不在意的问:“才六天你就试出来了?”
白狐说:“不错,你可知道,那一招,我让谁学了去?”
五老继续吃饭,不说话。
白狐自己说道:“是九头神君。”
五老仍是不说话,白狐便又说:“九头神君据说是江湖上最聪明的人,他只三天便学习了武当剑法。你们创的那一招,他也学了三天,我想,除了你们自己,江湖之上再不会有人比他用的更熟了,你们想知道结果如何吗?”
邱彦说:“听你的口气,似乎如你所愿了?”
白狐竟然轻笑一声,说:“没有,他死了。死在对方手里。”
宁射真吃惊的看着白狐,五老却无动于衷。
白狐笑说:“你们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会心情还不错。我的心情的确是不错,因为据说九头神君让对方有些吃惊,而且厚葬了他,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五老仍是不说话,白狐便说:“所以,我想,那一招必定有效果。我希望能够很快得到其余的破解招数。”
张蒙冷笑说:“这又不是母鸡下蛋,喂了稻谷便有鸡蛋可以捡。若能一步到位,我等也不必在此候十年了。如果十年才得一招,恐怕等我们老死,你也得不到其他的招数。”
白狐笑说:“那真不好意思,如此的话,恐怕这小子就活不了,以后就没有人陪你们聊天了。”
宁射真站起来,说:“我不怕你。”他紧紧盯着白狐。
白狐看着他站起来,忽然咦了一声,看了他两眼,有些奇怪的说:“这小子真奇怪啊。几天不见,倒似乎换了个人似的。”
宁射真不语,看着她。
付长宫这时笑说:“这小子总共不过十几岁,经历有限,这六天早把趣事说完了,你把他杀了好了。他本来就是你砧板上的鱼肉。”
白狐冷笑一声,说:“那好,我这便为黑狐报仇。”
宁射真上前两步,两眼圆睁,浑不怕死,死死地看着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