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翧葶临行前还快速地搭建了一个小屋给小花。
小花随卫真多年, 似有人性, 乖巧听话, 可毕竟不在野外,府上人多总也要顾及怕蛇之人, 另,南宫翧葶也不想再经历什么意外了。赵岚夋留下的那一整套刻木刀收纳在一个盒里,打开有四层, 刀具皆有规律地摆放着。很早, 他就给南宫翧葶讲过,每把刀的用途。
因此做个符合小花体型的小屋没费多少功夫。
一串口哨音,南宫翧葶学着卫真教她的手势, 小花果真听话地入了小屋,盘起了身体, 乖乖地卧着。
“放心,在这儿养养伤, 很快你就会有自由了。”南宫翧葶望着小花说。
祁安离月城不近, 即使走水路最快也要近一月,祁安又很大,到了还要再赶去天运镇, 算算时间,耗费在路上的大概要一个半月吧。天一黑, 船家会就近靠岸, 他们都是常跑这一条线的人, 自然也是驾轻就熟。
“睡不着啊?”
“晚上, 荒郊野岭,女孩子家就算你长本事了也是要注意安全的呀。”兰姿芮本来就睡不踏实,迷糊间查觉身旁人不在立马就清醒了,披了衣服就出来找。
她沿着河岸寻来,那人蹲在岸边,正盯着湖面上月光,看得入迷。
“翧儿,你没事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觉了,恐怕这个打击要很久才能好,兰姿芮有些忧虑地看着她。
南宫翧葶依旧蹲着,扒拉着自己的两条腿,头低了下来。
她才发觉说有事也是需要勇气的,可也从来没有和母亲说谎的习惯。
“我...没事。”声音闷闷的。
“翧儿,再几天我们就要到了,你准备好了吗?”其实兰姿芮自己都没什么计划,带着那么几个人,和段一凡周旋实在谈不上有把握,或许女儿会有想法,她素来聪慧,想法又总与众不同。
“直攻段府。”某人说得很坚定。
“娘啊,天落剑的下落你知晓吗?”
兰姿芮摇头,“大概在铸心山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行,你必须知道。”
她已决定先去段府找人,运气好直接救出来,他们一定也想不到她会用那么快的速度赶至祁安天运,万一不顺利,人不在段府或者关在什么密室里找不到,那么就只得和他们谈判了,而筹码只有一个天落剑。
“娘亲,你赶紧想一想,编得可信些。”南宫翧葶浅笑着看着她娘泛起了难的表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露水,趁天还未亮前,歇息一会儿,牵住娘亲的手,“走吧,回营帐在想。”
“哎,编故事不是你的强项,帮娘想想说辞。”
“不要,我的任务是救人,您呀还是祈祷我顺利找到爷爷把他带出来,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哪有可能那么容易啊,人家分明用的是请君入瓮这一招。会那么容易嘛,天真!”
“怕什么,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个小鬼真是长本事了。”
波光映月,岸边两个人影撞来撞去……
静桐去过一次于家村,果不其然孙大娘已经离开,可怜了村长,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娶的那个人是何身份,下到地下酒窖却没找到下去的路口,静桐只好拜托村长,暂时封了酒窖。他没什么异议,一家四口,就剩他和大儿子了,还需要什么酒窖?
重燃的光又一次灭了。
村长肉眼可见的沧桑,他强打起的笑容,看了心生不忍。
人生各有轨迹,有自己必经的事情,很多难关也不是外人说几句安慰便能化解的,静桐能答应村长的就是于家村有事她必定义不容辞。
还记得走开了好一段距离,静桐远远还能听到他的长叹,嘴里碎碎念着她就是看不上我哟,我清楚得很,看不上就看不上呗,走,走吧……
家长理短,孰是孰非。
这段日子,除开这件儿还有一事便是她在临川看到了许平。细想来,那回再遇应该是他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