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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我怎么着您了, 我最近没干什么坏事。”

尚书夫人也忍不住为儿子说话, “对呀, 老爷，儿子最近在家, 没干什么糊涂事。”

“今儿朝上，御史大人向皇上奏了一本, 说是此次科举有舞弊现象, 圣上今日就换了一批阅卷官, 当场就把人给留下了，我打过招呼的那些人都没选上, 儿子要想考状元, 如同放屁，想都别想。这还不打紧，我旁敲侧击的一问, 才知道最近京城风传某个官宦子弟说自己必定高中，这个人是你吧？你以为你是谁？别人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了？现在都在怀疑儿子作弊, 连我都要牵涉在内, 圣上要亲阅宝龙的试卷。”

这下不是全完了么？

到底是真材实料，还是在吹牛，或者舞弊，很快就会一目了然。

“我看离抄家灭族不远了，遥想当年唐伯虎就是吹了一个牛, 一辈子都不得入科场，人家还是真才实学，你呢？是草包一个，必死无疑啊！”桂尚书张着口，看着房顶，感觉末日不远。

尚书府惊慌如鸟，不知道该怎么办。

偏偏这个绝望的时候，猴子还带了消息回来，一看这个场面，整个人都懵圈了。

桂宝龙不断向小厮使眼色，让他先离开。

种种小动作都被桂尚书看在眼里，他让小厮进来，“把你刚才要给少爷报的话，说一遍给我听听。”

小厮不得已进来，跪下道：“回老爷，并没什么话。奴才找少爷半天了，见他不在房里，所以……”

桂宝龙一派轻松，还好，猴子会说话，不然今天就要死定了。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早被桂尚书看在眼里。

“今天丞相已经向我提出解除婚约，人家说自己胆子小，经不起惊吓，高攀不起。你这个臭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好了，一个支援就这样被你生生的毁掉了，就算你考上状元，人家也不会搭理你了。”

桂宝龙显得无所谓，“那不是正好，我还不稀罕。”

“不稀罕，哼，蠢货。”现在丞相是要撇清关系，到时候真出了事，连个援手都没有。想想，桂尚书有气，让儿子从自己眼前滚蛋，“看见你就烦。”

桂宝龙索然无味道：“那爹，我走了，您随意。”溜出门后，见离屋子远了，才拉了猴子道：“说，赤雪姑娘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我不相信，难道就没有站在门口，盼望我去什么的？”

“少爷，真的没有。”

桂宝龙怒了，“混账东西，一定是你看走眼了。俗话说：男想女，女想男。我想她，她也想我，怎么就没有，肯定是你走开的时候，她出来了，你在的时候，打盹了。”

“这个……”好吧，少爷要自欺，他也没有办法。

韩门被揍，心中着实气恼，要找机会好好羞辱桂宝龙一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韩门就不能鱼跃龙门吗？他在期待着夕颜，只是这两天夕颜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半路落跑。

若是如此，他差不多也要完了。

科场黑暗，他这一辈子难道就活该变成别人的‘牛马’，只能雌伏在人之下？

韩门出身平民，心中却有一股，天地任我遨游之念。只是这些年来，功名不顺，屡败屡战，内心早已开始动摇。

他差的不是心中的学识，而是一个登天的机会。偏偏这个机会，来的如此艰难，而有些人甚至不需要努力，就能唾手可得。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是天的眼睛瞎了吗？看不到吗？若

是他韩门一无是处，又何必降生于世？若是他韩门一朝登龙门，为何这个机会，迟迟不来。

韩门逐渐失望，心也开始歪了。

晚上的时候，夕颜回来了，小声通知韩门，门外聊。她不想让赤雪发现她的所在，两人约在功德碑的附近，听说这些都是被人瞻仰的大人物。每次科举考试，很多学子都要过来，祭拜前辈。

当晚的月色，朦朦胧胧。

湖水倒映着破碎的月亮。

夕颜站在池边，“我已经把你跟桂宝龙的试卷对调了名字。”

“谢谢！想不到我也变成了如此卑鄙的人。”

“卑鄙？你太会说笑了？这世间‘成王败寇’，胜利者赢得所有，失败者灰心丧气，世上的事，莫过于此。你卑鄙，那些作弊的人不卑鄙，别傻了。只不过方法用的不同。”

夕颜的话，让韩门暂时得到了心灵的安慰。如果能有别的办法，他也不想这样做，因为这对别人或许也不公平。

“不过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也不用为别人感到惋惜。”夕颜仿佛看穿了韩门心里在想什么？

又要做好人，又要享受富贵，要是什么都想要，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后悔了？”

“没有。”

“落子无悔，何必唏嘘短叹。你脸上怎么了？谁打你了？”

“尚书府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