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开了暖气,秦野还是被冷醒,睁了睁眼,一下就看到专心致志开车的傅津,不由吹了声口哨,嘴边挂着笑,醉醺醺说道:“会开车了呀?怎么是你送我?”
傅津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用眼角余光瞅着他。
“上次见面,你说我不会开车,现在会了,所以可以送你回家。”
“嗯?”秦野眯起眼,酒精令他大脑反应极其迟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厉害啊,阿津,长大成人,会开车,可以造福人民了。”傅津比他小两岁,和他弟一样大,很多习惯都是在小时候养成。
不过傅津是个刺儿头,头发修得短而利落,还扎手,和他那张脸半点也不同。
秦野被扎得掌心发痒,笑骂一声收回手:“真刺。”这个冬天格外寒冷,单单是降雪量就比往年要多,傍晚下了一点儿小雪,这会儿积雪消融,正好是最冷的时候。
秦野酒劲儿没过,抱住双臂缩在位置上哼一些乱七八糟的歌,唇边带着笑,狭长的双眸半睁半闭,车里开着很暗的灯,外头的路灯倒是很亮,树木迅速向后面掠去,斑驳的光影在秦野的脸上忽明忽暗。
这人一旦喝醉就喜欢唱歌,从小有个歌唱家的梦想,此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便也就没有留意到,车里的另一个人,在被他那样揉弄过头发之后,耳根红透。
秦野的嗓音清亮磁性,像最美妙的琴弦,但他毕竟不是歌唱家,醉意又渐渐上头,歌声越来越低,又睡了过去。
傅津开了一会儿,突然把车停下。
夜晚的街道格外寂静。
秦野沉沉地睡着了,车里只有他低低的鼾声。傅津沉默地从后座取了一块毯子盖在他身上,又调高了温度,这才打算重新开车。
忽然,他听见秦野说了句什么。
于是凑过去,紧接着便听见男人低低地唤了声:“阿津……”
“嗯。”傅津下意识回应,抬眼去看,才发现秦野仍在睡梦中。
他在梦里叫他。
傅津凑到他面前,定定地看了他一阵,秦野眼底有淡淡的青灰,显然小弟喜欢男人的事情真的令他受到不少打击。傅津忍不住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醒来,他才小心翼翼地、胆颤心惊地,半个身子倾过来,让自己的上半身爬伏在他的腿上。
他沉默地将身子缩在狭窄的空间里,脸颊轻轻蹭着秦野大腿,心想:不但你弟弟喜欢男人,你的朋友也喜欢男人。
喜欢的人还是你。
直到后半夜,傅津才把秦野送到家,熟门熟路摸到藏在电表后面的备用钥匙,这才扶着人进去放到床上。
秦野一个人住,三室一厅,主卧书房客房,家具极简,电视机也无。常年在外面吃饭,厨房都已落灰,傅津解开大衣放在沙发上,接着转进厨房去烧一些热水,眼见地面脏兮兮,又忍不住打扫一遍。
一个人忙活,连时间也忘了。
这可是大半夜。
秦野还是又醒了一回,听见外面有极小的动静,睁眼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还是忍不住起来看一看,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在厨房里的傅津。
傅津面无表情站在流体台前,个子高瘦,但他时常运动,躯干被匀称流畅的肌肉覆盖,正是时下女孩喜欢的那种冷面帅哥。
秦野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招招手:“喂。”
傅津转过头,还是那张沉默冷酷的脸,眼神却微微亮了。
他端着温水走过来,“六哥。”
这个家里竟然连饮水机也没有,想喝一口温水还得时间让它变凉。
秦野眯眼打量他,突然间冷不丁说了句:“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自己怎么开了这篇,可能这就是野马脱肛吧!
这个故事里,没有真滴直男,切记,直不可掰,能掰不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