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津脸上布着一些红点,并不可怕,但也不是小事,尤其嘴唇,最为红肿,唇角处甚至磨破了皮。他皮肤白,脸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不会一白遮百丑,反而一览无余。
秦野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睡梦中对人家“施暴”,不过这也不能说是他的错,他对傅津有足够了解,转念一想,就猜测到了大半原因。
他语气很凶,“你昨晚还是喝酒了?”
被他提醒,傅津才发现自己皮肤绷紧、瘙痒,是酒精过敏的症状。他没有喝酒,但究竟是昨晚的饭菜中含有酒精,还是后半夜的激烈接吻,在唇舌中感染到部分酒精导致过敏,无从得知。
但他们接过吻的事情决不能被知道。
于是他点头,“一点点,因为太高兴了,以前也试过,擦药就好。”
话音落,秦野的手掌便按在他的头顶,惩罚似的压了压,傅津被迫低下头,抬眼去看他,见他脸上没有什么怒火,“对不起,六哥。”说这话时想起昨晚被男人亲吻的画面,耳根悄悄红了一下。
秦野对昨晚的事情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后半夜醒了一下,要他住下,这小子本来就要走了,又为了安慰他孤家寡人留下。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心想亲弟弟哪有阿津贴心。
脸上却露出笑,粗鲁地拨弄了一下傅津的头发,“行了,六哥去给你买一点药,你在家里待着啊。”
楼下就是药店,出去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外面飘着雪,药店里的年轻店员看见他很惊讶,“秦师傅,今天不开店啊?”
秦野偏头点了一支烟,眯眼笑,“朋友过来了,是个没心眼的,出了点事,我得看着。”
“男的女的啊?”年轻店员是个女孩,一脸八卦,“秦师傅平时人缘这么好,但身边从来没有过人,连朋友也没有,这回竟然带人回家了,好奇怪。”
“胡说。”秦野吐了个漂亮的烟圈,眼神有些戏谑,“你这话真是矛盾,一会儿人缘好,一会儿又没朋友。是男的,发小,自小一起长大,意义当然不一般。”
那一口烟圈飘过来,女孩偏开头,却红了红脸,意味不明应了一声。
秦野全当没看见她的表情,又说几句,拿着东西就走。
那女孩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平时能说能笑,真相处起来却知道他刀枪不入,新来的店员凑过来说一句:“他长得真帅,一看就是特别爱玩。”
女孩耸耸肩,“实际上谁都撬不动。”
“他做什么的?”
女孩笑了笑,寒风凛冽,她突然拉下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你、你干什么啊!咦?”新来的仔细一瞅,立即发现女孩胸前锈着一株妖娆妩媚的鸢尾花,不禁感叹,“好漂亮啊。”
“是吧?秦野是开刺青店的,见过的漂亮女人可多了去了,我长得也不丑,结果……”女孩幽幽叹了口气,“我还想再纹一只,不知怎么的被他发现我的心思,就打死也不肯再帮我纹第二只了。秦师傅可真是个无情人啊。”
这时,女孩口中的“无情人”已经回到了自己家。
门才开,就有一个人从旁边出来,傅津冷着脸,眼神微微亮起,“六哥,你回来了。”
秦野早就习惯他的面瘫脸,能从细微的变化察觉到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