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拉进旁边的人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走出去,就会重见阳光。
……
次日,阳光撒满了整个庭院。
穆老爷子忍着大早上的怒火,怒对着从自己孙女房中老神在在走出来的明庭。
“王爷是不是该给老夫一个交代?”
简直是伤风败俗!
明庭姿态做的还是很足,对着穆老爷子鞠了一躬,“孙婿这厢有礼了。”
穆老爷子:“……”
他没见过这么会顺杆爬的人!
可偏偏这个人身份太高,他升斗小民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孙女被占便宜。
重重的哼一声,“希望王爷之前说的话还会作数!”
明庭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穆老爷子可以活的更久一点。”
“什么意思?”穆老爷子挑眉。
“否则,除了时间,本王不知道该如何承诺您,才能让您放心的下。”
穆老爷子顿时噎住。
毕竟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明庭眼里有几分诚意,穆老爷子还是能看得出来。况且他说的不错,就算他说的再天花乱坠,永远都不可能绝对取信于自己。
更何况,他还贵为王爷。
有些事,他宁可还是用这一双老眼去看,也不愿让耳朵蒙蔽了他的心。
穆老爷子长出一口气,“澜儿这丫头,还是比她娘命好好得多。”
明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穆老爷子,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想问你,澜儿她娘那枚定亲信物,是从何而来?”
穆老爷子眼睛闪动了一下,“大概是她友人所赠。”
友人?
没有错过他刚刚那一抹轻微的情绪波动,明庭咀嚼着这两个字。
那枚玉佩,质地温润,上面的纹路浑然天成。
虽然以穆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能买得起这种玉佩不奇怪,会得人相赠也不奇怪。可让明庭之所以会多加留意那枚玉佩,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只是看穆老爷子的样子,显然不想再多说这玉佩的来历。
明庭也只好作罢。
“等老夫将穆家的生意处理好,便会去邺城要人。”
明庭眼光忽地扫向他,“穆老太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穆老爷子瞪他,“王爷莫不是忘了自己说过,要过继一个男孩给我穆家!”
明庭:“……”
“难道不是吗?”
“……”
“是。”明庭轻笑,“穆老太爷放心,本王一定说到做到。”
穆老爷子这才点了点头,也不再计较刚刚他从自己孙女房里出来的事儿,转身离去。
实际上明庭听得明白。
他这哪里是单单要过继一个曾孙的要求?他是在试探自己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做出来的回答。
商场上管用的老套路,不稀奇。
而且能过继一个男孩儿的前提是什么?不管怎么说,定然不是嫡长子。
穆老爷子也是希望他的孙女,就算没有好的身世,也能母凭子贵。就算日后自己另寻他欢,只要有一个嫡长子在,他孙女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至于她的儿子会不是嫡长子?
那穆老爷子相信,依着穆听澜的性子,都不会同意嫁给他。
不过穆老爷子这番操心绝对属于多余,一旦将来澜儿的本事被爆出来,一个亲王妃的位子,绝对是妥妥的。
毕竟这个世上,她独一无二。
……
“主子,如您所料,今上将铁官营近日以来打造的东西都看了一遍。甚至派了人去幺台村,调查穆小姐的背景。”
抬眼看了一下明庭,见他毫无反应,行知继续道,“同时他还调查了穆小姐落崖的原因,可当日关氏中毒的内情。”
明庭轻笑,“看来确实也是瞒不住了。”
行知颔首,“主子您打算如何应对?”
毕竟这也算是欺君之罪,桃李代僵,偷换大齐的预言之子,这个罪名压在王爷的身上,可是不轻。
“应对?本王又没有说过文瑾瑜就是那个人,是他自己下命令要求我速速将人带回邺城,本王还哑然的紧,又有什么好不能应对的?”
行知:“……”
他忽然才知道,原来自家主子早就给自己准备了退路。
不过为什么他觉得主子今日再提起今上的时候,没有了以往那般尊敬?
“他若来问,本王只管答。本王又不知道澜儿让功之事,心慕上澜儿也纯属巧合。正在疑问之时皇兄非要敦促本王带文瑾瑜回邺城,而这绥远县乾坤不定,本王将计就计,也只是在半路才确认国师说的那人就是澜儿,不巧澜儿被大荣人发现,本王赶回去相救,最后却被皇兄拦了脚步,逼着我送另一个人回邺城,本王也甚是无奈啊……”
行知:“……”
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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