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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1/2)

第七十二章

“到底有哪些人, 父皇自己查不好吗?”

萧奕谨缓缓的抬头,望向了宣元帝,他黑色的瞳孔之中,犹如死一般的宁静。

那一声父皇, 用上了讥讽的语气。宣元帝本是要发火,可他的表情却藏着一丝悲拗,这让宣元帝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复杂来。

自己毕竟真心宠爱过这个孩子。

“你如此大逆不道, 朕容不得你, 若是早早道出一二,朕……朕或许……”宣元帝斟酌着用词,最后那话反倒是轻了。

萧奕谨却笑出了声,表情疯狂而又悲哀:“容不得我?是啊,哪里有容得下我的地方, 谁能容得下我?”

“所以你就这么做?”

“我为何不能这么做?”萧奕谨从地上一点点的站了起来,紧咬着牙关,“我只是, 为自己找了条能活的路。”

这话,让宣元帝一阵语塞,在他知晓真相后, 曾有一段时间不知如何处置萧奕谨。

他那时挣扎过, 痛苦过, 也辗转难眠, 可想来想去, 萧奕谨都该杀, 斩草除根,不留活路。

他寻不到他的活路,正如萧奕谨看不到自己的活路一样。

宣元帝张了张嘴,诛杀的话到底没能说出口,反而转了个弯道:“只要你说出来,朕可以免去你的死刑。”

听到这一句话,宣元帝身旁的人立马睁大了眼:“皇上,若是被大臣们知晓……”

宣元帝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住口。

那人便只得闭上了嘴,将目光放向在裴清砚身上,面露担忧。

裴清砚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仿佛宣元帝对萧奕谨的手下留情,于他毫无关系一般。他方才已经走到了苏慕晴身边,自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眼前的人。

宽大的袖袍之下,裴清砚握住了苏慕晴的手。

苏慕晴心脏都提了起来,砰砰的跳个不停,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她的脸上泛起烂漫的桃花色,一时间艳如朝霞。

偏偏这个时候……

“别添乱。”苏慕晴朝裴清砚做着口型。

裴清砚嘴角扬起微弱的弧度,周身的冰冷寒意也驱散,犹如三月和煦的清风一般。他也轻轻的做着口型,回了句:“觉得我添乱,为何不推开?”

苏慕晴被戳中的心事,耳根都红了起来,想隐藏也隐藏不了。

她只得将头低得更下去,掩饰着自己的羞怯。

裴清砚嘴角的弧度更大,低声凑了过去:“是我不对,捏着你的手,不怪你没挣脱开。”

所有人目光都放在萧奕谨身上,如何能注意到两人细微的调情?

可萧奕谨不同,他喜欢苏慕晴多年,一眼便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

萧奕谨不自觉的捏紧了手,嫉妒犹如小虫啃食着他的心脏,令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萧奕谨望向宣元帝,冷笑了一声:“父皇不杀了我,如何能把这七皇子的身份还给裴清砚?莫非父皇要向天下人诉说是你认错了儿子么?”

宣元帝面容浮现疲惫之色,终究拂了拂手,侍卫押着萧奕谨离开了大殿。

他背对着身子,没看萧奕谨一眼,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之后,宣元帝的声音才出现在大殿之上,他缓缓道:“清砚。”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裴清砚的生疏,令他哑然,仿佛一根刺深深刺入喉咙,令他尝到血与痛的滋味。

“清砚,父皇……”

裴清砚垂下眼眸:“七皇子以下犯上,理应受到此惩罚,想必朝臣都会明白皇上的。”

宣元帝转过身,眼底满是震惊。

他明白裴清砚的意思,竟是让萧奕谨以七皇子的身份去死,这世上也再无七皇子了。

可他和雪拂的儿子怎么办?

他可以把最好的东西给他,来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清砚难道真的能舍得这一切么?

“清砚……”宣元帝无言以对,嘴唇颤抖的叫喊出他的名字。

然而裴清砚却朝宣元帝行了一礼,带着苏慕晴一步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的身后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外面却是辽阔的天空。

当踏出的第一步后,淡金色的阳光穿透了乌云,从万千苍穹直射而下,将周围的阴霾一点点驱散。天空也渐渐蓝了起来,裴清砚深深凝视,转身朝着苏慕晴微微一笑。

“慕儿,回家吧。”

在那之后,苏慕晴听说太后离开南阳城,去到一处道观颐养天年。

皇帝终究不能忍受这样的太后,为了自己的母族,同萧奕谨勾结起来,还百般觊觎他真正的儿子。这让他感到无比恶心,说去道观,不过是个借口,如今的太后就是个废人,整日躺在病榻上,想必下半辈子也只能这么活了。

知道这件事情内幕的人极少,太后身旁的人全被皇帝换了个透,如今派去的全是效忠皇帝的死士。

四月即将到来,桃花尽谢,于路边处纷扬,已呈现衰败之势。

可这些烦心事全都被裴清砚挡在了外面,苏慕晴一心只照顾着时日不多的谢瑜君。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风吹进了窗棂,桌上也湿了半角。

苏慕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到的是坐在一旁做着夏衫的谢瑜君。

在她周围,萦绕着静谧与温暖,在看到苏慕晴时,她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急忙朝后一藏。

苏慕晴放下了碗,无奈的微笑:“别藏了,我早见着了。”

谢瑜君脸色微红,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将东西拿了出来:“娘是看夏日将近,像给你做一身夏衫,你看看,这花是不是绣得极好看?”

她时日无多了,偏偏这种时候最是小孩儿心性。

苏慕晴眼眶有些微热:“天底下会亲手做夏衫给我的,便只有娘了。”

谢瑜君浅笑:“不是还有绣娘吗?”

“不一样!”

谢瑜君低着头叹气:“有时候真后悔没能给你个亲生兄长,这样娘走了,他也能护着你些……”

苏慕晴有些泣不成声,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了药碗里。

眼泪和黑色的药汁混合在了一起,不用喝也明白这药的苦涩滋味。

谢瑜君的声音放得越发轻了:“娘是个软弱无能的人,总需要依靠旁人,到现在也拖累你。”

“我就喜欢,旁人管不着!”

听到她的话,谢瑜君忍不出笑出了声,连忙走过去,用袖子擦着苏慕的脸。

“乖囡囡,别哭了。”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门外一个人影伫立许久,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清冷出尘。

直到里面没了说话的声音,裴清砚才推开了门,谢瑜君微笑着看他:“每次都要你抱着她回去,慕儿也是太小孩心性了。”

裴清砚看了怀里的苏慕晴一眼,那上面满是泪水,他的心一阵揪着疼。

“谢姨,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算一辈子小孩心性,我也护着她。”

谢瑜君微怔,仿佛想起刚刚苏慕晴说的话。

她的表情越发柔和,如水一般的温柔。

不得不说,这两人在某些方面,的确很相似。

“快带她回去吧。”谢瑜君回到了屋子里,看向那还未做完的夏衫,“只可惜我现在手抖,做什么都不好看了。”

裴清砚抿着唇,轻声道:“把那东西给我行吗?”

谢瑜君脸露诧异:“诶?”

可裴清砚没再说一句,脸上的表情满是认真。

谢瑜君对裴清砚十分信任,虽然心中存疑,还是把东西递给了他。

裴清砚朝她微微鞠躬,抱着苏慕晴离开了此处。

几日后,裴清砚令下属来传话,顺道还带回了件荷色的夏衫,上面的纹饰栩栩如生,灵动飘逸,做工好得连南阳城最好的绣娘都比不上。

谢瑜君不由咂舌,震惊无比的看着那小厮:“这是……?”

“公子说,这件夏衫他为夫人代劳了。”

“他还会绣活?!!”

“这个公子也交代了,说是区区绣活,有何难的?”

谢瑜君:“……他怎不让绣娘或者裁缝做?”

小厮顿时面露尴尬,他自己也问过这个问题,现在依稀还能记得裴清砚那副淡定的样子,恐怕公子巴不得亲自经手小姐的大小事宜呢。

“这件衣衫,便有劳夫人交给小姐了。”小厮不敢久留,说完便溜了,生怕谢瑜君再问出点儿什么来。

谢瑜君在门口伫立许久,拿着夏衫,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五月正式来临的时候,苏慕晴便穿上了那件衣衫,她同裴清砚一起游湖的时候,炫耀般的在他面前说:“这件衣服好看吗?”

裴清砚淡淡瞥了一眼,眼神幽深。

苏慕晴笑着凑到他面前:“这可是我娘亲手做的,不许你说不好看。”

裴清砚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自然不敢。”

苏慕晴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心脏扑通乱跳,慌乱与酥麻感渐渐占据了大脑,再也不敢在裴清砚面前嘚瑟。

“你……你放开我。”

裴清砚却勾起嘴角,在她耳旁轻声低语:“这辈子都放不掉。”

苏慕晴耳根滚烫,似乎自己周身全都沾染了他的气息,恍然间,她还能闻到由裴清砚身上传来的淡淡竹香。

四月芳菲谢,湖面还漂浮着淡粉色的桃花瓣。

苏慕晴忍着鼓动的心跳,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

裴清砚骤然间睁大了眼,分明遇上这种事情,她总是羞怯得不知所措,今日这是怎么了?

“我,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被你欺负着。”

裴清砚笑出了声,仿佛要融进四月的清风里,那满天颓败的桃花,纷纷扬扬而下,同缥碧的湖面融为一体。

过了许多年他都记得,她脸上漫开的桃花色,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萧奕谨行刑那一日下了极大的雨,雨滴犹如石子一般落下,发出啪嗒的声响。

天空被乌云所遮挡,四周只剩下昏暗,连剧烈的狂风都吹不散阴霾。

裴清砚坐在二楼,身旁的下属疑惑的问:“皇上既然想让萧奕谨以七皇子的身份去死,那为何不给他一个体面,还要让百姓看见他是如何被行刑的?”

裴清砚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如此大张旗鼓,不过是想让萧奕谨做饵,引出他身后的势力,一网打尽罢了。”

那人面露震惊,毕竟宣元帝在朝堂上表现得极为爱护萧奕谨,甚至把他行刑的日子都推迟了许多,表面上看,便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逼迫他对萧奕谨动手的。

“毕竟……萧奕谨还是七皇子,弑子这种事,自然不能高高兴兴的做。”

所以这期间做足了戏,还称病好几日不上朝,全凭着大臣的‘逼迫’,又在民间造势,这才真正下了命令。

裴清砚便是太通透,才不稀罕那位子。

下属忽然间明白了裴清砚的意思,久久沉默不语。

他原以为,是宣元帝重情,本性也仁慈,原来在这里面,还藏着这些肮脏的东西。

眼看着就快行刑,裴清砚望向了狼狈的萧奕谨,说了句:“快来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余光却瞥到了窗外。

在人群之中,一个清丽的身影却占据了他的大脑。裴清砚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立即站了起来。

而下属顺着他的目光,这才注意到了下方:“那不是……”

“不是让你们看好吗!”裴清砚低吼了一声。

下属也慌乱了起来:“苏小姐这几日都在苏家,我们也……”

裴清砚忽然见到了苏慕晴身旁的苏映晗,不由头疼了起来。

原来是苏映晗,难怪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可以苏映晗的才智,他难道猜不出今天有多危险吗?竟还将苏慕晴也带来了,真是该死!

裴清砚飞快的下了楼,身影没入雨中,他尤为迫切,生怕慢了一秒,便让苏慕晴遇上危险。

他早该察觉,苏慕晴怎么可能不来看萧奕谨最后一面?

雨下得越来越大,冲刷在他的眼前,几乎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周围的一切都灰蒙蒙的,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那个身影。在终于拉到苏慕晴的手后,裴清砚悬吊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慕儿……”

喉咙只发出半个音节,人群之中却骚乱了起来。

裴清砚暗骂一声,脸色已是尤为难看,在百姓冲撞之中,把苏慕晴牢牢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只是短短的时间,萧奕谨便被救走。

这一番变故,令苏慕晴始料未及,自从萧奕谨出事后,之前投效他的人里死的死,逃窜的逃窜,已经不成气候了。

可哪里想到,他们还敢拼死一搏,为了萧奕谨主动赴死。

苏慕晴只看到慌乱的人群,远处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渐渐的越来越大:“发生什么事了?”

裴清砚凝神望着远处:“这边!”

可现在走哪里还来得及,外面已被重重包围,一只苍蝇也飞不出。

那些乱党被围困,包括里面的百姓,萧奕谨已经被救下,在看到裴清砚的那一刻,他的眼底迸发出仇恨,若是令人抓住他,或可威胁宣元帝,他们就有了一线生机。

裴清砚这副样子,显然是装扮过的,不想被人认出来。

可萧奕谨如此憎恨于他,日日都恨不得杀了他,或许旁人会认错,他却绝不会认错。

萧奕谨刚想喊出口,可在见到他身边扮着男装的苏慕晴时,萧奕谨的眼瞳狠狠一缩,到最后那句话只烫在了喉咙深处。

“陷阱,是陷阱!”

“外面的兄弟是不是都被杀了?”

那些效忠萧奕谨的人也越发绝望,没过多久,外面便射进来千万支箭,带头的人紧咬着牙:“里面还有百姓,他们难道什么都不顾吗!”

会些武功的尚能自保,可那些人只能被一箭射穿而死。

裴清砚的下属已经赶了过来,带着他们杀出了重围。

苏慕晴远远望向萧奕谨,发现他也在看自己,那一个眼神,透着决绝。

雨竟在此刻小了些,可地上已经积了好些雨水,混着泥水和鲜血,几乎快要汇聚成血海。

雨水冲刷着萧奕谨俊美的脸,他却缓缓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和他在章府时狡黠捉弄她时的何其相似,苏慕晴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

那一瞬间,苏慕晴的心绪万千,眼眶竟有些湿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个身穿斗篷的人带着萧奕谨离开,而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少。

“走了也好……”不知不觉,苏慕晴竟呢喃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裴清砚已经带着苏慕晴和苏映晗到了安全的地方,由于外面的埋伏,今日死了许多的人,放眼望去全是尸体。

那名身穿斗篷的人走得太急,竟被风得帽子后翻,露出了真正的容颜。

苏慕晴认出了她,便是萧奕谨的养母沈兰。

在他们快要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的时候,却有一个御兵出现在他们面前,仅仅一秒便刺穿了沈兰的胸口。

伤口的周围顿时漫出血色的花朵,艳红得犹如曼殊沙华,染红了寒青色的衣衫。

“娘!”

萧奕谨嘴唇泛白,一脚踹翻了人,将沈兰抱在了自己怀中。

他浑身的鲜血都快结冰,就连他方才快死的时候,都不曾有这样的感觉。沈兰养他多年,在这个世上,唯有她是真的关心自己的。

萧奕谨忽然很恨,恨上天不公。

明明快要逃出去了,偏偏在充满希望的时候,上天却给予了他这样的答案。

沈兰的手已沾满了血,她久久的注视着萧奕谨的脸,嘴唇蠕动了两下,让萧奕谨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周围都是雨声,快要把沈兰细微的声音给淹没。

萧奕谨凑到了她面前,才听到她的声音。

“士杰,娘……对不住你……”

萧奕谨眼眶赤红:“你为我操心劳力,并无半分对不住我。”

沈兰眼中渗满了泪水,雾气让她看不到萧奕谨的脸,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娘只想让你平安,他们都逼你,娘不逼你。”

长久以来在心中盘踞的戾气,仿佛就因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萧奕谨手颤抖着,想要止住她的血,可那些血怎么也止不住,反而染红了他的手掌。

他手里是沾了不少的人命,明明他最不想沾染的,便是沈兰的血。

为什么?

一切的一切,全都事与愿违。

“他们逼我扛起一切,逼我选择去恨,逼着我去死……”

沈兰已说不出话来,嘴里又吐出几口鲜血,她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

她想起自己年幼时曾看到的异闻故事,说是民间杂戏曾有种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小女孩从小养在花瓶里,长出畸形的身体,供富人一笑。

此时的萧奕谨,同这异闻故事里的女孩何其相似。

她疼了多年的孩子,却被人逼迫至此,甚至没人能够拉他一把。

不……

沈兰缓缓的挪动着脖颈,余光注视到了远处的苏慕晴。

或许他曾有一次机会,却被她亲手扼灭,若非苏慕晴,如今的裴清砚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沈兰艰难的抬起手,像再抚摸一次萧奕谨的脸,可她用了极大的力气,都没能触碰到他,手指离他脸的距离,只差微毫。

沈兰便这样永远闭上了双眼,萧奕谨的哭声在瞬间凝滞,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只呆愣愣的看着一切。

一切的感触都麻木了起来,他没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主子,快走啊!”

“追兵来了,快!”

身后有部下拉扯着他的身体,可萧奕谨却无法动弹一步。他抬起头,看到剑光闪过,明明能够躲得开的,这一刻,他却扬起了头。

雨落在身上,锋利的剑峰划过胸膛,他竟感受到了一瞬的炙热,是他自己血喷涌而出的滋味。

倒下去的那一刻,萧奕谨缓缓闭上了眼。

数日的折磨,肩上的重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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