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荑在这时候醒了过来,看了看季使君的背影,又茫然地看了看脸色阴沉的慕夕雪,神色逐渐清明起来。
“他真的很讨厌,对吧。”杜若荑试图从慕夕雪那儿找到认同。
然而慕夕雪只是立刻松开了手,杜若荑没有防备,一个踉跄,脸朝地砸在了地上。
“既然醒了,就自己走。”慕夕雪说着,先一步往回走去。
杜若荑艰难地爬起来,摸摸又被撞破皮的鼻子,在内心哀叹了一声最近的悲惨遭遇,才一瘸一拐地匆匆跟上慕夕雪。
……
季使君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瞬间集中过来。
在看清来人是季使君而非慕夕雪之后,房间里又齐齐传来一阵叹息。
季使君挑
杜若荑在这时候醒了过来,看了看季使君的背影,又茫然地看了看脸色阴沉的慕夕雪,神色逐渐清明起来。
“他真的很讨厌,对吧。”杜若荑试图从慕夕雪那儿找到认同。
然而慕夕雪只是立刻松开了手,杜若荑没有防备,一个踉跄,脸朝地砸在了地上。
“既然醒了,就自己走。”慕夕雪说着,先一步往回走去。
杜若荑艰难地爬起来,摸摸又被撞破皮的鼻子,在内心哀叹了一声最近的悲惨遭遇,才一瘸一拐地匆匆跟上慕夕雪。
……
季使君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瞬间集中过来。
在看清来人是季使君而非慕夕雪之后,房间里又齐齐传来一阵叹息。
季使君挑挑眉,目光扫过常先生,又落到谢医生身上,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常先生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对季使君的怀疑提出来。
在他看来,季使君——乃至到路三生几人,都是不怎么正常的,然而他在圈子里混迹多年,也没有听说过这几个人的名号,也只能解释为过度的低调。
低调的人都不喜欢被高调,若是当面提出怀疑,要是对方恼羞成怒或者非要隐藏身份能力,不愿出手相助,那就又少了一份保障。
无论常先生内心如何复杂,其余的人都是不清楚的,谢知弦更是一直皱着眉压根没松开过。
见季使君回来,谢知弦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拨开人群将他拉到窗口角落的位置。
先前窗户上冰封的冰层碎掉,冷风呼呼地吹进来,常先生只得指挥人先找东西将窗户堵起来。
然而毕竟没有规格刚好的东西,东拼西凑,这时候窗户下面还在呼呼漏风,根本没有人愿意靠近。
被谢知弦拖走的时候,季使君便隐隐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了。
“三生从窗户上跳下去了!”谢知弦搓着冰凉的手,有些着急地揪着季使君的领子,“刚下去就看不到人影了!还有那些鬼影也跟着——喂,闻!音!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我说你妹妹跳窗了!”
“我知道了。”季使君扒开谢知弦的爪子压到一边,目光仍在屋里来回扫荡。
季使君的态度让谢知弦有些奇怪,他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在意“路三生跳窗”这个事实,也只有听到中间的“鬼影”二字的时候,眉头才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谢知弦作为那个将季使君捡回现代文明的人,也是很多年里唯一的好友,自然清楚他对他那个妹妹的转世有多少在意执念。
甚至说就为了那个转世而活到现在也不为过。
但此刻,对于那个在意的妹妹在冰天雪地里跳窗这件事,季使君的反应未免有些淡定过头了。
不过谢知弦毕竟是最了解季使君的人,见状很快就反应过来什么。
“你……”
谢知弦换了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抓季使君的衣领,有些生气,但还记得压低音量。
“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到底有什么内情?!”
“嗯嗯。你忘了之前我跟你说的我为什么过来了吗。”
季使君敷衍地点点头,顺便将谢知弦另一只手拉开,然后他的眉头皱起来。
“小黎呢?”
谢知弦一顿,原本几乎想要骂人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他跟着一转头,也大惊失色。
“人呢?”谢知弦用下巴示意角落的方向,“刚刚还在那里的——你们有人看到欧阳去哪儿了吗?”
附近的杜如茵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只要不是跟着三生跳下去就行了。”季使君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小黎也是大孩子了,不用那么担心了。”
“.……”谢知弦一时不知道这句话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有紧张感了呢。
……
欧阳黎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冰冷的实验室里。
当然不是真正的实验室,而只是实验室的幻想——那是她曾经居住的地方。
“苍泽。”欧阳黎捂着心口低唤,轻咳了一声之后,她挣扎着坐起来。
「小黎小黎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帮你先治疗了一下,还好没有大碍,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过你也太不小心啦,遇到这个世界的天命者就赶紧先跑啊,我们的任务只是暂时伪装,可不要你直接去干掉他呀…….」
稚嫩的童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起来,一小团光影在欧阳黎脑袋上方左右晃荡着,像是担
那么担心了。”
“.……”谢知弦一时不知道这句话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有紧张感了呢。
……
欧阳黎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冰冷的实验室里。
当然不是真正的实验室,而只是实验室的幻想——那是她曾经居住的地方。
“苍泽。”欧阳黎捂着心口低唤,轻咳了一声之后,她挣扎着坐起来。
「小黎小黎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帮你先治疗了一下,还好没有大碍,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过你也太不小心啦,遇到这个世界的天命者就赶紧先跑啊,我们的任务只是暂时伪装,可不要你直接去干掉他呀…….」
稚嫩的童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起来,一小团光影在欧阳黎脑袋上方左右晃荡着,像是担心她的情况。
“——闭嘴。”欧阳黎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又咳了一声才慢慢坐起了身。
在欧阳黎起身之前,这片密闭的空间是一间冰冷的实验室,满目的白——白墙白灯白床。
欧阳黎就躺在那张白得刺目的床上。
但在欧阳黎坐起身之后,从她身下开始,那片白便如潮水般褪去。
像是春雪初融,化作潺潺流水,接着又漫出层层叠叠的绿,引来鸟啼虫鸣。
冰冷的白尽数幻化为了暖融春光。
原本喋喋不休的童音陡然一歇,随即又更兴奋地绕着欧阳黎的脑袋转起了圈。
「我早就说让小黎换一套空间装扮啦,绿油油的多好看,白得跟监狱似的,一点都不温馨不温暖不温柔,我连工作都没有动力,只想着冬眠……小黎小黎,你最近是不是过得很开心啊,这里的幻境跟心情也有关系,你以后也天天这么开开心心的好不好,我不想再看到那个白花花的屋子了,我看得都要抑郁了qwq……」
欧阳黎坐在幻境之中的山坡上,身下是绿茵茵的草地,前方是水,后面靠树,顶上阳光和煦,轻风拂面。
是很适合郊游的好地方——
可惜这样的景象,也只有她一人能看见。
哦,对,还有头顶上这一个。
“苍泽。”欧阳黎又唤了一声。
「是,小黎!有什么吩咐吗?!」
“太吵了。”欧阳黎说道,“还有,好好说话,不用把颜文字也读出来。”
「…..好。」
稚嫩的童音陡然一顿,过了一会儿才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
然而让一个话唠闭嘴显然不太现实,况且还有正事未提。
没沉默一会儿,苍泽又小心翼翼地绕着欧阳黎的脑袋转起了圈。
「小黎小黎,这次我叫你回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呀,最近我有收到那边的消息,‘门’开启的时间就快到了,他们让你先准备一下。」
流水、轻风、虫鸣、鸟语齐齐地停顿了片刻,世间只剩下了一片骇人的死寂。
原处的苍翠也染上了苍白。
还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