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路三生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才醒。
再睁开眼的时候, 路三生一眼就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鼻尖萦绕着的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在意识彻底清醒过来之前, 她感觉到有人突然从旁边站起了身,挡住了来自窗子边的阳光。
然后那道看不真切的阴影又俯下身来, 抱住了她,又亲吻了她的眉心。
路三生感觉被亲吻的地方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从额头的位置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驱散了入骨的凉意。
“三生。”熟悉的声音里带着欣喜,“你终于醒了。”
路三生眨了眨眼,意识还是有些迟缓, 原本因为身处医院而产生的压抑烦躁却逐
18.
路三生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才醒。
再睁开眼的时候, 路三生一眼就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鼻尖萦绕着的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在意识彻底清醒过来之前, 她感觉到有人突然从旁边站起了身,挡住了来自窗子边的阳光。
然后那道看不真切的阴影又俯下身来, 抱住了她,又亲吻了她的眉心。
路三生感觉被亲吻的地方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从额头的位置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驱散了入骨的凉意。
“三生。”熟悉的声音里带着欣喜,“你终于醒了。”
路三生眨了眨眼,意识还是有些迟缓, 原本因为身处医院而产生的压抑烦躁却逐渐消散了。
她翻了个身,更深地滚入了旁边人的怀抱,而后者——理所当然地——接住了她, 并再次拥抱了她。
医生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给刚刚睁开眼的路三生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忙忙碌碌一通,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没有大碍,只需要在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
于是就像来时一样,医生护士一阵风似的从病房里退出去, 将空间留给病房里剩下的两人。
两个刚来的小护士跟在医生后面, 忍不住嘀嘀咕咕地感慨着这两人关系真好。
“……这都有一个月了吧,天天这么守着,爹妈都没过来一趟,光看见这个好闺蜜了。”
走在前面的医生听到后半句话脚步一顿, 回想起这个病人刚入院时填的资料,忍不住皱起眉,轻咳了一声,吓得后面两个小护士立刻噤了声。
“她父母早就过世了,只剩她和她这个朋友……”医生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这个善心的中年医生至今还记得那个情况特殊的病人进医院的那一天,一辆被撞得几乎看不出车标的越野车顶着好几张罚单,差点直接撞进医院的大厅。
没等大厅里的人群来得及发出尖叫,那个姓欧阳的年轻姑娘就从后座上推门下来,怀中就抱着昏迷的病人,头也不回地冲进医院,脚步匆忙得像是有狼群在身后追。
而充当司机的青年人在后面追也追不上,只得苦着脸被交警拦下去处理后续。
那个被冻伤的病人始终沉眠着,所有挂号急诊的事宜全部由抱着她进来的朋友一并包办。
在将病人推进急诊,而她的朋友留下来补充登记材料的时候,这位主治的医生才从她那里得知了病人悲惨的身世。
在这个版本的故事里,那位可怜的病人早早失去了父母,但她始终没能对此释怀。
于是在父母忌日这天,她为了怀念父母,去了小时候一家人一起去的附近的雪山上爬山,结果半路迷路跌下山崖。
幸而她的好朋友——也就是这位欧阳黎小姐,始终牵挂着她的好友,在几个小时都联系不上好友之后,立刻上了山去找人。
或许是上天感动于她们的友情,最终这位欧阳小姐在山脚的偏僻角落里找到了她的好友,然后赶紧找了人来将她送进医院。
“唉,如果再晚一步,那位路小姐可能就真的要被冻死了。”医生想起这一茬就不胜唏嘘,除了庆幸,也只有感慨友情力量的伟大了,“还好还好。”
听完医生说的故事,两个小护士也适时的露出感动的神情,将原本调笑的话语都咽回了肚里,跟着医生一起去了别的病房检查。
当然事实的真相跟医生的版本是有些出入的。
比如刚从一番调查审讯中脱身的老板被欧阳黎一通电话叫到山脚下,并且勒令他将她们送回市里的医院而不是就近送进山下的医院的时候,他是十分不敢置信的,甚至差点直接对她动手。
“你疯了吗?!你知道这里离市里有多远吗!等把三生送回去她可能已经被冻死了!”
然而欧阳黎不为所动,稳稳地抱着路三生,神色都没变一下:“我知道你的车能开回去。”
“我当然能开回去,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来的——不,不是这个问题!”老板在原地跳脚,“你这是谋杀!谋杀你知道吗!”
“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留在这里她才危险。”欧阳黎看着老板,语气坚定,“我保证,我不会让她死的。”
老板觉得他可能是被欧阳黎的气势说服了——当然更有说服力的可能是欧阳黎手里那把刀,或者剑什么的。
泛着寒光的利刃就抵在他的颈侧,大有他不答应就一把捅进去的架势。
于是老板自然只得妥协了。
幸运的是,欧阳黎确实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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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你知道这里离市里有多远吗!等把三生送回去她可能已经被冻死了!”
然而欧阳黎不为所动,稳稳地抱着路三生,神色都没变一下:“我知道你的车能开回去。”
“我当然能开回去,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来的——不,不是这个问题!”老板在原地跳脚,“你这是谋杀!谋杀你知道吗!”
“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留在这里她才危险。”欧阳黎看着老板,语气坚定,“我保证,我不会让她死的。”
老板觉得他可能是被欧阳黎的气势说服了——当然更有说服力的可能是欧阳黎手里那把刀,或者剑什么的。
泛着寒光的利刃就抵在他的颈侧,大有他不答应就一把捅进去的架势。
于是老板自然只得妥协了。
幸运的是,欧阳黎确实没说谎。
路三生看起来好像就剩一口气,但她始终吊着这一口气,仿佛整个人的时光都被冻结,直到被推进急诊室急救的时候才让时光重新流动。
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从踏进那个古堡里开始,一切都好像不太对劲了——
说起来,正常人也根本不可能孤身在雪山里活上半个月还不被冻死吧。
就连沈乔都有些怀疑路三生是不是真的葬身在雪山里了,她还偷偷躲起来哭了好几回,在路三生回来之后也哭了几回,后面这个就是单纯的喜极而泣了。
联想到古堡里发生的一切,老板觉得自己或许该重新审视一下欧阳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存在了。
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路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