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路三生蓦地停下脚步, 欧阳黎便也停下来看她：“三生, 怎么了？”

路三生歪歪脑袋打量了欧阳黎一会儿,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欧阳黎顺从地后退了几步, 走到路三生身边，后者一把拉住她, 让她与自己并肩。

直到路三生指向地上之前, 欧阳黎都还有些茫然——

鉴于通常她才是常常突发奇想的那一个，所以她还没有习惯于路三生突如其来的奇怪想法。

路三生拉住欧阳黎的胳膊，指着地上的影子, 一句一句地发布着指令。

“再往后退一点，对，站着别动。”

25.

路三生蓦地停下脚步, 欧阳黎便也停下来看她：“三生, 怎么了？”

路三生歪歪脑袋打量了欧阳黎一会儿,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欧阳黎顺从地后退了几步, 走到路三生身边，后者一把拉住她, 让她与自己并肩。

直到路三生指向地上之前, 欧阳黎都还有些茫然——

鉴于通常她才是常常突发奇想的那一个，所以她还没有习惯于路三生突如其来的奇怪想法。

路三生拉住欧阳黎的胳膊，指着地上的影子, 一句一句地发布着指令。

“再往后退一点，对，站着别动。”

“好了, 往前走一点点。”

“跟着我的脚步走。”

欧阳黎盯着地上的影子执行路三生的指令。

等到以龟速走过三个路灯的时候，欧阳黎才依稀有点明白过来路三生的意思。

由于角度的缘故, 在两人停住脚步的角度上, 她们的影子重叠在了一处，两人身形相差不大，乍一看过去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当她们一同朝前走, 影子又化成了两道, 从短到长，又从长到短，最终又重叠到一处。

直到她们走过第三个路灯，等到影子再度并肩的时刻, 路三生才停下来，指着影子对欧阳黎说：“像不像一生？”

没等欧阳黎回答，路三生又接着说道：“从生下来一个人，到很多个虚影，很多个人，只有并肩的那一个是实实在在的，然后又到老，又只剩下了两个，等到一个死了，又变回了一个人。”

这一段描述听起来挺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欧阳黎却不喜欢这个说法。

她想了想，忽然踮起脚，从路三生的背后去搂住她的脖子，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于是地上的影子便变成了两个相拥的人。

“这样就永远都是两个人一起了。”欧阳黎说。

路三生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好。”

欧阳黎垫着脚有些站不稳，只能整个人往路三生身上倒，全靠着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重量。

这点重量对路三生来说并不算什么，便也由着她去，半背着她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欧阳黎从路三生的肩侧伸下自己的手去抓路三生扶住她的手，然后再度与她的手指相缠交握。

这样的姿势有些别扭，但两人都没有放开手，憋了半天，在走到半路当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样看起来真傻。”路三生抱怨道。

“傻得可爱啊。”欧阳黎跟着补充道。

“你能从我身上下来了吗？”路三生戳了戳欧阳黎的手背，吐槽道，“我感觉我仿佛背着一个巨婴。”

“不可以。”欧阳黎果断拒绝，“如果这个姿势不舒服，要不你背我吧，或者我背你，这可是女朋友的特权。”

路三生的回答被一声响亮的嗤声和电动车鸣笛声打断。

两人回过头一看，发现还算是个熟人，正是刚刚在咖啡店里嘲讽她们的胖子。

这时候胖子正骑着电动车，一脸鄙夷地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人，后座上还坐着一个对比鲜明的瘦子，正对着两人吹口哨，态度十分轻佻。

“哟，小妹妹还在这儿腻歪污染视线啊，要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整天追求新奇玩意儿，那就是没试过哥哥们的活儿，怎么样，要不要跟哥哥出去玩玩见见世面，保证你们欲——”

路三生脸色都没变一下，只是看了看两人骑车的方向，轻飘飘地打断了他们的话：“新来的？”

“什么？”瘦子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说，你们是刚搬过来的吧。”路三生一边重复，一边拍拍欧阳黎的脑袋，示意她先下去。

“是有怎么样？跟你们这种——”胖子抢先开口，说到一半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好叫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轻蔑，“有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路三生活动了一下手腕，微微笑了笑，“只是稍微有点震惊而已。”

“震惊什么？”后面的瘦子看到路三生一步步走进，全然没意识到威胁，反而还想要再调戏几句，“这么等不及——”

路三生一脚踹上电动车的中段电瓶位置，两个双脚撑地的年轻男人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轻蔑嘚瑟的表情，便已经连人带车被踹到在地。

“震惊这一片竟然还有人敢拦在我跟前的。”

路三生说着，伸手就揪着后面那个瘦子的衣领将人拎起来，吓得后者直哆嗦。

虽说瘦子身材很瘦，但个子不矮，又是个成年男

来的吧。”路三生一边重复，一边拍拍欧阳黎的脑袋，示意她先下去。

“是有怎么样？跟你们这种——”胖子抢先开口，说到一半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好叫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轻蔑，“有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路三生活动了一下手腕，微微笑了笑，“只是稍微有点震惊而已。”

“震惊什么？”后面的瘦子看到路三生一步步走进，全然没意识到威胁，反而还想要再调戏几句，“这么等不及——”

路三生一脚踹上电动车的中段电瓶位置，两个双脚撑地的年轻男人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轻蔑嘚瑟的表情，便已经连人带车被踹到在地。

“震惊这一片竟然还有人敢拦在我跟前的。”

路三生说着，伸手就揪着后面那个瘦子的衣领将人拎起来，吓得后者直哆嗦。

虽说瘦子身材很瘦，但个子不矮，又是个成年男人，分量不轻，然而面前这个一个乍一看十分瘦弱的小姑娘，一只手便将比自己高很多的男人拎了起来。

这场面，乍一看，确实是十分惊悚的。

而被拎着的瘦子本人，几乎已经称得上惊恐了，尤其是他在尝试过挣扎却纹丝不动之后。

路三生没多跟瘦子说废话，揪着他的领子就跟地上的胖子的脑门对撞过去。

两个成年男人全无反抗之力，任由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姑娘单手拎着一人将他们两人撞得眼前直冒金星。

经验丰富的路三生很好地控制了力道，至少保证了不会真的撞死两人，最多也就是轻微脑震荡而已。

但相对而言，那种全无反抗之力的绝对力量已经给两个意志本就不坚定的两人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当然更惨的是碎成渣的自尊心。

不过识时务是每个人都该拥有的保命守则，所以他们在哀嚎了几声之后就识相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连伸手摸摸被撞出来的鼻血都不敢。

“不过现在我知道是为什么了。”路三生拍了拍手上的灰，才继续说道，“今天就当送你们一个见面礼，回去可以敲敲对门跟你们差不多的人问问——我叫路三生，路途的路，一二三的三，生生世世的生。日后再不再见，就看咱们的缘分了。”

做完了自我介绍，路三生看也不看倒成一堆的两人，回头走向欧阳黎，接上了先前在红绿灯路口进行的话题。

“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都要对这个世界宽容一点——不过傻|逼们自己撞上来的时候除外。”

欧阳黎一脸敬畏地看着路三生拍了拍手。

……

等到两人慢吞吞地晃悠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前两天两人才花了不少时间将两间屋子打扫干净，连带着门锁也换了新的，结果欧阳黎却没在自己的屋里再多待多久，有事没事儿都要找各种理由爬到路三生的床上去。

路三生意思性地阻止了几次，没成功，最后也就随她去了，反正这么多个月下来，她都已经习惯身边多一个人的体温了。

欧阳黎去洗澡的时候，路三生将袋子里的小蛋糕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旁边还散落着两本书，正是上次在公司里收到的两本杜若荑的小说，她还没来得及看完。

路三生坐到床边，随手捡起书来翻了几页，就见欧阳黎又从浴室里探出头来问她：“真的不要跟我一起洗吗？”

“.…..”路三生险些直接将手里的书直接丢到欧阳黎的脸上去，但余光扫到旁边的小蛋糕，她又硬生生忍了回去，尽力温和地提醒，“赶快回去洗，别冻感冒了。”

大约是觉察到了空气中无形的杀气，欧阳黎终于安分地缩回了浴室，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阵阵水声。

留在卧室里的路三生却没了看书的心思，她的目光转移到那两块被撞的没了形状的小蛋糕上，回想起先前在咖啡店的时候两人的对话。

要说她完全不清楚欧阳黎为什么突然想过生日也不可能，回来的路上她就慢慢回过味来。

八成是被刺激到了。

前一晚公司一个同事过生日，兼跟相恋多年的男友订婚，提前请了好几天假回去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