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音找我也没什么事，大部分时候只是喝酒喝茶，偶尔问问我对他的脸的意见，此后我每每见他，只能依靠声音来辨别，光看脸辨认已经有些困难了。

那期间闻音花了挺长一段时间在……勉强可以称之为整

活下来有些不可思议。

我从山洞里带走了他，我只能勉强吊着他的命，但还是需要更专业的来救治他，我们找了很多大夫，最后也只有楚先生肯医他。

这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初遇了。

那时候我跟他们住了一段时间，主要负责保护他们，楚先生看着年轻，却也有点本事，而闻音本身似乎擅长……巫术之类的东西，再加上生命力顽强，被折腾几回竟也都顽强地挺了过来，没过几天，闻音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初遇可以说得上是萍水相逢，等到闻音能走能蹦我就离开了，也没想着能再见，倒是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总能找到我，有时候会拖着楚先生，更多的时候还是自己一个人来。

闻音找我也没什么事，大部分时候只是喝酒喝茶，偶尔问问我对他的脸的意见，此后我每每见他，只能依靠声音来辨别，光看脸辨认已经有些困难了。

那期间闻音花了挺长一段时间在……勉强可以称之为整容这项事业上，不过不是往好看的方向整，而是反着来，最后还是英明勇敢的楚先生成功阻止了他糟蹋自己的脸。

我偶尔想起初见楚先生时，后者看着闻音那张满是污血的脸也止不住惊艳的神情，就觉得在其他人眼里，最初的闻音大概是很好看的。

不过再想想那副死寂的神情，我还是觉得后来的闻音更顺眼一些。

我从来没问过闻音的任何私事，只知道他被仇人害死了全家，他要去报仇，至于如何报仇、何时报仇我都没有问过，包括他是怎么折腾自己的脸、如何在缺心少眼的情况下活下来、之后又是如何补全等等的问题，我从来没问过。

我只知道闻音沉淀着暗礁的眼底还有温柔的影子，当他看着屋外的春光、热闹的集市、街边打闹的幼童，也会露出暖风一般的笑容。

他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至于其他的，就不在我的关注范围内了。

所以我从不深究他的过去，就像他也从不会询问我的来历我的变化，我只是告诉他，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我。

他笑着点头了，我就松了一口气。

“我还等着你回来帮我带孩子呢。”我是这么跟他说的。

不过带孩子已经是等我离开联盟之后的事了，而被带的那个孩子，当然就是小黎。

10.

闻音的仇怨总给我一种连绵不绝的感觉，好像报了好几年仇却总也报不完似的。

早些年我与他联系不深，对他时不时的失踪的感受远没有楚先生来得深，倒是后来等我离开联盟，与师父交谈之后，他找上刚刚换了发色发型的我，郑重地跟我告了别。

就在他找上我的前一天，我才刚从雪山上带回了小黎。

我没什么照顾小孩子的经验，更何况小黎也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我需要一个靠谱的人帮忙做个检查，最好是个大夫。

于是楚先生的名字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而每每找到楚先生，闻音也总是跟他在一起的。

但这一回，还没等我去找楚先生，闻音倒是先上门来道别了。

我们俩凑到一起时，常常正事没怎么说，闲话倒扯了一大堆，这一次他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极为简短地道了别，说要去找人报仇了，可能要迟一点回来。

于是他这一走，果然就过了几年才回来。

而在这期间，帮着我一起带孩子的，除了偶尔来串门的楚先生，还有流霜。

11.

流霜是少有的几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之一。

在我还在联盟里的时候，我救过她一次，但我没想到她会就此记住我，甚至还在我改头换面之后一眼认出我来。

流霜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听村里人说是从山里头捡回来的孩子，只是越往上长越不听话。

她养父母想将她许给村头的老铁匠，她却死活不愿意，闹着要上吊，却被村里人救下来强压进了老铁匠家。

谁知第二日众人前去道贺，只看到老铁匠孤身一人七窍流血地躺在地上，没了声息，却看不出外伤，死法及其邪门。

因为反抗被老铁匠打了满身血，缩在草堆里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的流霜成了头号凶手。

流霜拒不承认自己杀害了老铁匠，惊恐愤怒的村民却将她当做妖女，扬言要烧死她。

其实这种内部的矛盾本不归我管，我当时在追查附近的一个案子，正好看到村民放火的那一幕，看到十来岁的小姑娘绝望的脸，我心头一动，便多管了这一桩闲事，救下了她。

如果近在眼前的悲剧都无法阻止，又谈何拯救整个人世呢。

虽然我已经逐渐

，听村里人说是从山里头捡回来的孩子，只是越往上长越不听话。

她养父母想将她许给村头的老铁匠，她却死活不愿意，闹着要上吊，却被村里人救下来强压进了老铁匠家。

谁知第二日众人前去道贺，只看到老铁匠孤身一人七窍流血地躺在地上，没了声息，却看不出外伤，死法及其邪门。

因为反抗被老铁匠打了满身血，缩在草堆里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的流霜成了头号凶手。

流霜拒不承认自己杀害了老铁匠，惊恐愤怒的村民却将她当做妖女，扬言要烧死她。

其实这种内部的矛盾本不归我管，我当时在追查附近的一个案子，正好看到村民放火的那一幕，看到十来岁的小姑娘绝望的脸，我心头一动，便多管了这一桩闲事，救下了她。

如果近在眼前的悲剧都无法阻止，又谈何拯救整个人世呢。

虽然我已经逐渐明白，“拯救人世”实际上是一个大且空的命题，难以实现。

这座偏远小村庄里的真相与鬼怪毫无关系，只是老铁匠的侄子贪图他的“宝贝”，这才偷偷去镇上买了毒药毒死了老铁匠，并且嫁祸给了流霜。

而当事情败露，这个侄子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老铁匠所谓的宝贝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铁块，只是形状比较特别，但对于其他人而言毫无价值。

危机解除，流霜却不愿意再回到村庄里，我就将她带到数十里之外的镇上，托付给一家客栈掌柜的照顾。

我曾救过他们一家，他们也说过想要一个孩子养老，看到流霜模样周正又乖巧懂事，他们都很高兴，并且向我保证会好好照顾她。

问题解决，我就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后来在我刚刚离开联盟，回到山上去见师父之前，流霜先一步找上了我。

流霜不像闻音有什么超能力，她就只是一家接一家的敲门，看到门里不是我就继续前往下一家。

等她找到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走过了多少地方，又找了多久。

“我听说你离开了，最后有人在附近看过你，我想你应该还没有走远，所以想着看能不能找到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流霜有些羞涩地捏着自己的耳朵，如果忽视她正在做的事，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小姑娘一样。

客栈掌柜一家最近才生了个儿子，准备回乡祭祖，谁知半路遇到流匪，一家三口都丢了命，只剩下被留下看店的流霜逃过一劫。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领了尸体筹备了后事之后，她就正好听到了我的消息，于是便来投奔我了。

她说是我将她带出来，又救了她的命，上一次没能报答我，这一次她希望可以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因为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我看她确实风尘仆仆，满身疲惫，便暂且收留了她。

流霜确实很能干，我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她却已经主动忙了起来，洗衣做饭打扫庭院，一样不落，且熟练异常。

我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暂且将送她离开的话咽了回去。

之后没几天我就回山上见了师父，便委托流霜暂且帮我看着院子。

在我走的时候，流霜就一直站在门口盯着我看，好像生怕我回不来了似的，我不得不再三向她保证一定会回来，并且还给了她楚先生的联系方式，让她有事去找楚先生帮忙。

如此她才稍稍放下心，退回了小院里。

我在师父那里待了不久，倒是在下山时捡到小黎之后耽搁了不少时间。

好在等我牵着小黎回去的时候，流霜还好好地留在小院里，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焦躁的情绪。

但更让我惊讶的是，当我近乎换了一副面貌回去的时候，流霜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

12.

在领回小黎的最初，主要是我和流霜两个人照顾她，楚先生偶尔也会上门来帮忙。

流霜对于照顾小孩儿也很熟练，尤其是对不怎么说话的孩子。

但由于某些不可对外明言的原因，我多数时候都亲力亲为，尽量让小黎减少与其他人的接触。

小黎跟我小时候很像，对外界有一定的兴趣，却没有热情，就处于知道也可以不知道也不会主动探究的状态。

所以我一开始没觉得小黎的性格有什么问题，倒是楚先生唠唠叨叨一副很担忧的样子，但时间久了，他好似也已经认命了，任由我蹲在连廊边跟小黎读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小黎是个很特别的孩子，不仅仅是说她的能力和性格，还有她的来历，但这些话我都没有跟流霜和楚先生提过。

12.

在领回小黎的最初，主要是我和流霜两个人照顾她，楚先生偶尔也会上门来帮忙。

流霜对于照顾小孩儿也很熟练，尤其是对不怎么说话的孩子。

但由于某些不可对外明言的原因，我多数时候都亲力亲为，尽量让小黎减少与其他人的接触。

小黎跟我小时候很像，对外界有一定的兴趣，却没有热情，就处于知道也可以不知道也不会主动探究的状态。

所以我一开始没觉得小黎的性格有什么问题，倒是楚先生唠唠叨叨一副很担忧的样子，但时间久了，他好似也已经认命了，任由我蹲在连廊边跟小黎读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小黎是个很特别的孩子，不仅仅是说她的能力和性格，还有她的来历，但这些话我都没有跟流霜和楚先生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