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南亦看向戎阳，“你可怜他？”

“我就是觉得世间怎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戎阳说。

“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南亦说。

“普通人就可以无耻了吗？”

“说不好。”南亦不置可否地笑笑，“也许确实有人这么想。”

“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戎阳说。

“也就这样了。”

未几，南亦又补了一句，“妥协于平庸，又痛恨自己的平庸。我们的工作，就是跟很多这样的人打交道。”南亦抓起自己的制服外套，反手搭在肩上，“走吧。”

戎阳不再说什么，跟着南亦走出房间，离开研究部，把丁松和一切有关他的事一并丢在了身后。

他们回来时刚好是下班时间，交接完毕就回家洗洗睡了，第二天一早照常上班，最重要的事就是写任务报告。戎阳一踏进7科的大门，就听到了一声悲戚的呼唤。

“戎阳——”

应嘉嗖一下冲到他面前，双手按上他肩膀，戎阳感受得到他指尖传来的颤抖，再看应嘉一脸激动，戎阳乐了，他们才一天不见，应嘉对他的感情竟然深厚到这种地步了吗？

“早啊，”戎阳招呼道，“你们也回来了啊，任务怎么样？”

听到“任务”两个字，应嘉更激动了，可还没等他开口，又一道身影一阵风般从门口蹿了进来，看到两人，随口便道，“哟，早——”

不消说，踏着这种点进来的只能是迟夏了。

戎阳正想跟迟夏唠嗑几句，交流交流工作心得，却看到眼前的应嘉一副生无可恋的神色，不由笑了，“应嘉，你咋了？”

“我——”总算等来了戎阳的关怀，应嘉颤声道，“戎阳——我，我要换搭档——”

“啊？”大家相处了一个多星期，戎阳大约看得出来应嘉是个什么性格，他比自己可规矩多了，对前辈无不毕恭毕敬，就算不是前辈，他也一向彬彬有礼，从不曾口出恶言，今天竟当着迟夏的面说出要换搭档这种话……这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怎么了？”戎阳好奇道，“你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应嘉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收回手，悲愤地看一眼迟夏，“她，她——”

应嘉这说话方式听得戎阳都着急了，偏偏当事人迟夏毫无帮忙解释的意思，还悠哉悠哉地伸了个懒腰。

“那天我们刚到目的地，她——她就把我衣服扒了——”应嘉终于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啊？”戎阳张大了嘴，看看应嘉，又看看迟夏，“这么劲爆？”

听到这么狗血的卦，办公室里其他三人——南亦、刘晰和向凯也都看了过来。

迟夏眼皮都没抬一下，任由应嘉继续说。

“然后？”戎阳尽量憋住笑，“迟夏是不愿意对你负责还是什么？”

“不是——”应嘉听明白戎阳的意思后，顿时涨红了脸，“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到底是哪样？”戎阳乐得不行。

“女装不方便行动，我只是跟他换一下衣服而已。”迟夏轻描淡写道。

应嘉的第一个正式任务目的地是本世界的唐朝，研究部给迟夏做了一套漂亮的女式唐装，仙气飘飘，一个男性搜捕员和一个女性搜捕员的组合做起事有时候要比两个男性搜捕员方便得多，这也是女性搜捕员要平均分配的原因。迟夏在发射台里乖乖地穿上了裙子，应嘉没想到的是，一到目的地，迟夏就兽性大发，强行要把他的男装扒了自己穿。

“你傻啊，她让你换你就换吗？”戎阳说。学生装就算了，南亦要是敢让他穿女装，他当场就得造反。

“我……”应嘉放低了声音，“我打不过她……”

“噗——”戎阳这回真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我靠你们两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