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胭脂才笑了两声,嘲讽的说道:“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也对,九王夺嫡的场面有多惨烈,他若不是这样的人,大概历史上也没有雍正皇帝了吧。”
只不过,她还是很失望,不妨说她觉得很恶心,他要夺位陷害爷很正常,可孙公子和若若碍他什么事了,杀了一个孙公子还不行,非要赶尽杀绝置若若于死地,她几乎可以想象若若到最后有多么害怕多么绝望。
胭脂知道这样的事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不止是四爷会去做,爷私下里做过的一点也不会比这个干净。可是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他们的争权路上被牺牲掉;他们手上染了多少鲜血、踩着多少人的尸骨,一步步走向那高高在上的王座。
那个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皇位,大约每一个走到上面去的人都满手鲜血满身罪孽吧,那张龙椅上带了多少的诅咒,承载了多少的怨恨,葬送了多少的真情。
胭脂有些失落,但随之而来的更多是恐惧。现如今他们已经深陷九王夺嫡之中,一个不小心若若和孙公子就是他们的下场,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将小命搭在这儿,这里不是她的世界,她犯不着为了这里的人和事赔上性命。
“师兄,我们还是快点找到香料吧,这里好可怕,我想回家了。”胭脂说话的声音特别的委屈,还带了点恐惧,她以前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看来这次真的是吓得不轻。
凌卓风巴不得胭脂受一受惊吓,也好挫一挫她的锐气,改掉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坏习惯。他本来还担心胭脂会想要将此事查个底儿朝天,若真这样的话还不定惹出多少的事端,遇到多大的危险呢。现在见她害怕了,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我看也是,这里又危险人又变态规矩又多,我可是待够了,咱们还是早点找到香料走人的好。不说别的,你就看这鬼天气,一年中最热的几天让咱们赶上了,空调电扇冰箱都没有不说吧,还得穿这么厚的衣服,妈的,老子真恨不得光膀子。”凌卓风吱哇乱叫道,同时手舞足蹈,仿佛真的要脱衣服一般。
胭脂哭笑不得,不过被凌卓风这么一插科打诨,心情倒是好了许多,也没那么郁闷了。她十分赞同凌卓风的看法,这里真是太热了,还穿的那么厚,她简直怀疑古代有很多人都是中暑死掉的。“是呗,热死人了,来了这么多天了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凉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了,刚才在四爷那里真是凉快,也难怪他们会为了皇位打的头破血流,权势和金钱就是好东西啊,有了这两样夏天过的都比别人舒服。”胭脂感慨道,似乎还在回味刚刚在四爷府上难得的清凉。
“虽然咱们没看过整个王府,但是单看大门口那一处,我都能看出四爷府比爷府奢华不少,看来四爷在康熙心中的地位要比爷高嘛。”凌卓风也颇为认同胭脂的话,补充道。
“那是自然,古代的宫里素来有母凭子贵和子凭母贵两种说法,四爷的生母乌拉那拉氏是名门女子,四爷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而爷的生母卫氏据说是辛者库的奴婢,被康熙临幸后封为官女子,一步步爬到了妃位,但依旧改变不了她低贱的出身。爷比不上四爷,没有一个显赫的外祖家,肯定是受了牵连的,所以康熙一直不太待见爷,他的府邸规格不如四爷也是正常。”胭脂得意的炫耀自己脑海里的知识,她这个历史系的大学生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哎,也难怪这几个皇子要争权夺势,他们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见惯了人情冷暖,也深知权势的好处。为了荣华富贵、权力地位,争个你死我亡也是应该的。”凌卓风叹息道,其实仔细想想在现代社会又何尝不是这样的,远得不说,就单看他们身边,纪唯安和纪英安之间的争斗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他们争他们的,可别牵连无辜。”胭脂撇了撇嘴,她现在对这几个皇子的争斗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她只想快点离开是非之地,快点回家,“师兄,我们今晚再去找香料好不好?”
“赞成。”凌卓风举手赞同。两人难得意见一致,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去买点吃的当存货,然后在外面吃了晚饭后再回王府,回了王府抓紧时间睡觉,半夜起来“做贼”。
打定了主意,凌卓风和胭脂便回到最热闹的那条街上,买了不少吃食,逛的差不多了又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饭馆大搓一顿,胭脂边吃边说道:“说实话,我中午都没吃饱,早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