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惜了杨太真对你一番深情,你负了她,怎知她至死心里念得都是你,她想回到你身边,触犯了下面律法,被发落到无间炼狱,受了无尽苦楚,而今从无间炼狱逃出来,只为了见你一面,你却如此对她,可怜她痴情错付。”
时疏叶摇头叹息,低垂的眉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阴沉。
“情之一字,不过因果,就如同玉娘爱我,因为她不能拒绝我,又是因我而生;而我爱她,因她是我的劫数;太真所经历这些固然因我而成就她,可是后面所行,是她自己所选,因执成魔,方堕地狱,又因痴念而成如今后果。”
“呵……”时疏叶摩挲酒壶,“你所修应劫而行,以身受之,我见过一个人,也尝试或者说切身经历了这些,我不懂感情,只想问问,为一人痴情,可付出一切,又等不来归人,你们这么做,值得么?”
安阳转头看着时疏叶,突然笑了笑,“这就是你的心事?组长对人鬼事宜向来通透明辨,原来是不曾历过,方能如此洒脱?这些事,非经历,无以回应。”
“所以我问你值不值?”
安阳看着时疏叶,沉默许久,才叹口气,“你心里有结,也有不解,事有不同,自然无法同而解之,我想,组长的疑问,应该去问给你留下疑惑的人,怎么,是很重要的人么?”
时疏叶点点头,又摇摇头,“寻不见了,我一直再找,只是毫无头绪。”
安阳拍了拍时疏叶的肩膀,“那就顺其自然,你也别想那么多,很多事,都有定数,很多人,亦有因缘,你能做的,或许只有安心等待。”
时疏叶没说话,仰头靠在车玻璃上,沉沉的盯着月亮看,许久后,在安阳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开口,“杨太真留下了一份记忆,还有想对你说的话,你要不要?”
安阳转头迷糊的看着时疏叶,努力想分辨他话中含义,许久点点头,又摇摇头,抬手摸了摸手中画卷,大着舌头拒绝,“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就不去想了!”
时疏叶转头看了看安阳,他已经睡着了,拿手推了推他,他就“噗通”一声翻到了地上。
大老虎看了看安阳丢人的样子,随后转头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时疏叶看着白虎的样子,抬起手晃了晃手中酒壶,里面没多少酒了,他将酒壶反过来,只见里面酒液划出弧度,全落在他脸上,又抬手拿出被摔晕了一直没醒过来的福妹,仔细看了看,而后又揣回怀里,“老虎,你叫什么?”
老虎闻言扭过头,“嗷呜!”
“行(hang)伍?”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时疏叶笑了笑,“以后你跟我出任务吧。”
老虎低低应了一声。
当艳阳高照的时候,安阳头痛欲裂的醒来,扶着头坐起来后四处看了看,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地上趴了一宿,而后将画卷收好,揉着脑袋起身,“哎呦,昨天我喝了多少啊?”
时疏叶躺在越野车里睡觉,行伍蹲在车边嗷呜嗷呜的催促安阳,安阳撇撇嘴,“行了,知道你成别人狗腿子了,有这么对哥哥说话的么?”
老虎呲牙,随后一下跳到车顶,时疏叶在后面睡觉,车里没他地方呆了。
安阳口中嘟嘟囔囔的上了车,然后往回行驶。
“大白,昨天我没说什么不得了的吧?比如喝醉了吹牛?没吹的满天都是牛吧?”男人喝醉了什么样安阳最是知道,这可是自己顶头上司,万一得罪了,以后有的小鞋穿。
行伍翻白眼,他这个堂哥真是让他犯愁。
“嗷呜嗷呜……”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才多大,还教训我?”
老虎闭了嘴,干脆放弃对这个堂哥的说教。
一路开车回特勤组,时疏叶半途醒来,安阳有些心虚的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疏叶清冷的看着安阳,“开好你的车就行了,毕竟不像你皮厚,我肯定是会照顾好自己的。”
安阳讪讪的没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