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人额头上是细细的汗, 他盯着墩子上面的木头块, 手中提着斧头, 心里不知道把这木头想成了谁,眼神凶狠, 然后狠狠一斧头劈下去,把木头劈成两半。
时金玉就坐在附近不远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碗洗干净、剥掉皮、切好的水果,就像周扒皮一样的在监工。
“好好干活哈, 要不然没饭吃。”
想他堂堂一个护法!教主之下他最大,现在竟然沦落到了劈柴提水擦地板,才有饭吃的地步!何其可怜!
钟情路过的时候伸头看了一眼,嚯, 不愧是从小练武的,就算是被限制了内力无法使用,光靠这身腱子肉,力气就比普通人要大上许多呀。
“算了,先让他吃点饭吧,实在挺可怜的。”钟情热了热菜,让紫衣男人坐下来吃点饭,紫衣男人最后的倔强粉碎于饭菜的香气, 因为真的很好吃。
不知道是他太过饥饿的缘故, 还是因为钟情的手艺实在太好, 微微有点烫的饭菜一入口, 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魔教那边的厨子也好,他此生品尝过的其他美味也罢,都远远逊色于这一碗饭菜。
紫衣男人在这一瞬间对钟情的好感度突然重负的一百,变成了负的五十,毕竟美食是人生不可辜负的。
“吃饱了的话,记得搬东西,新买回来的米还没有搬进柴房里。”钟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感度又掉回了负的一百。
从这天开始,紫衣男人过上了卖苦力的生活,从钟希那里钟情得到了一点消息,这个穿着衣服样子很骚包的男人,叫斯曼,是魔教护发。
“听起来有点娘。”
正在打水的斯曼:……
我听的到好吗?
但是没有办法,他一个疏忽大意导致自己沦落到了如今的地步,谁也没有办法去怨,只能怨他自己。
努力微笑。
唯一能够让他在痛苦当中稍微快乐一点的,就是每天吃饭的时候了,钟情手艺真的很好,他吃第二顿饭的时候就可以确定了,还有那么多的饥饿加成,自然也没了借口,只能承认她厨艺一流。
尤其是蟹黄包,对于特别钟爱蟹黄包的斯曼来说,除了每天都要做很多很多的活,这里简直是天堂。
大概又过了不到七天,早上最忙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毕竟这个点大部分人已经上工了,时金玉懒洋洋的靠墙坐着,修长的双腿交叠在长凳子上。
他在打瞌睡的时候,有人进了门,时金玉条件反射一样的睁开眼:“客人要吃点什么?”
“我来找人。”进门的是个青年,也就二十岁左右,眉眼如画很是清秀,而且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属于那种很浅的微笑,总让人联系到四个字,如沐春风。
“找谁。”时金玉警惕性特别高,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青年,确定了自己有可能打不过以后,警惕性就更高了。
“这里的掌柜的是谁?我有事情要找他。”青年很有礼貌的道:“麻烦通报一下好吗?”
他一直在笑,好像没有什么攻击性一样,时金玉却一点都不会放松警惕,他直起身子,将手里的抹布丢在桌子上:“找掌柜的什么事啊?我们这里是酒楼,不点菜找什么掌柜的。”
“是你们掌柜的叫我来的。”青年很无奈的道:“要不我在这儿坐一会儿,点两个菜,然后你再去请你们掌柜的?”
钟希正好从后院里出来,一看到这个青年,就知道他为何而来了,钟希很冷静的走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时金玉已经抬起的手制止了他:“先让他点菜。”
说着时金玉拉过一份许重关手写的菜单,很淡定的指了指最下方最贵的酒和菜:“吃啥?点吧,我推荐这个。”
“那就你指的这几道吧,不用上酒,我不喝酒。”青年就像一个冤大头一样,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将他当作冤大头。
百日晴反应极快,迅速的去通知了自家掌柜的,掌柜的正在后院里嗑瓜子,有些话自然不方便在这里谈,百日晴撩开帘子走了出来:“掌柜的说了,让他到后院去。”
“请吧。”时金玉黑着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和钟希一左一右,走在青年的两边,显然是充满了防备的。
青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很自然的走进了后院,然后他脸上一派温和的表情终于被打乱了,因为他看到了斯曼。
斯曼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坐在钟情旁边,正在洗衣服,他怎么说也是魔教高层,身边前前后后有十几个侍女伺候着,别说是衣服了,洗个脚都有人帮忙。
所以他的动作看起来特别的笨拙,但好歹不会因为用力过度,把衣服撕出个洞来。